目的已经达到,时鹿也不想再和他们掰扯,当着那道士的面把视频和照片全部删除,然后拉着徐佳大步离开。
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那道士烦躁地挠了挠后脑勺,他怎么也想不通,福袋里面怎么会出现石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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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奉天观,徐佳连忙搂住了时鹿的胳膊,亲昵地往她肩头上靠:“今天多亏了有亲爱的你在,不然我就要损失五百块大洋了。”
“是他们理亏,要是他们立个牌子,标出明码实价,就是翻一倍价钱我眼皮都不会眨一下。”时鹿无法接受的是事前引导,事后要价的行为,倒不是她有很强的正义感,纯粹是不满有人妄图想坑她的钱。
五百块钱虽然不多,但也不能白给。
徐佳性格开朗,但不擅长和人正面起冲突,时鹿却恰恰相反,平时看着文静娇艳,但胆子却比任何人都大,无论是谁都敢正面对刚。
而且还格外财迷,整天就琢磨着怎么赚小钱钱,任何试图染指她钱的人都别想全身而退。
“不过这个破道观确实过分,居然拿石头骗钱,网上还一水的好评。”徐佳昨晚睡不着,在网上看了不少关于奉天观的评价,这会儿越想就越气,恨不得立马揭穿他的真面目。
时鹿举着那球形石头,见它成色普通,想来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她淡淡一笑:“算了,就当积德行善吧。”
说话间,时鹿不小心绊到地上一块凸起的石头,身体略微踉跄,石头脱手而出,落到地面后顺着斜坡一路滚了下去。
“诶——”时鹿愣了愣,条件性的想去追。
徐佳慌忙拉住她:“别追了,都滚得没影了,这是下坡路,小心崴到脚。”
她们脚下这段路是大斜坡,掉落的石头又是球型,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没了踪影。
就在这时,四周的空气忽然变得干燥,阳光被云层遮挡,原本光亮的天空灰暗了下来。
山间的飞鸟惊慌地扑打着翅膀。
“不会是要下雨了吧?我们还是快下山吧。”徐佳忧虑地望着天。
这会儿要是下雨,两个人准得淋一路,她们再不敢耽搁,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个女孩的脚步越来越快,那种莫名而来的心慌感觉,让她们迫切想离开这座空荡的大山。
用空荡来形容一座山似乎有些奇怪,脚下一顿,时鹿把头歪到一边,耳畔间除了她的呼吸声,竟没有丝毫杂音。
整座山寂静得有些诡异。
眼前忽闪过一道黑影,从身形判断似乎是个人,时鹿下意识半转过身,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山路,并没有寻到那一瞬而过的身影。
时鹿轻蹙起秀气的眉,回过头的瞬间身体猛地定住。
手边空空如也,本应走在她身边的徐佳不见了。
下山的大路只有眼前这一条,能目测前方的距离至少达到百米,正常情况下,徐佳就算是用跑的,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不安的情绪不断蔓延,时鹿咬着唇,警惕地向四周搜寻好友的身影。
在连喊几声后都没有得到回应,以时鹿对徐佳的了解,确信她不可能跟自己开这种玩笑。
时鹿拿出手机想要拨打徐佳的电话,定睛一看,手机显示不在服务区。
明明在山顶那会儿都有信号。
山间僻路,好友消失,还有刚刚那一闪而过的人影,此情此景,宛如恐怖电影开篇一般令人头皮发麻。
时鹿心跳的速度不受控制地加快起来,咚咚咚,一声接着一声传进脑子里,仿佛在提醒她眼前正发生着不可思议的事情。
正当她焦虑着该怎么办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了抽抽搭搭的哭声。
声线很轻,是个孩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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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巨大的灵力倾泻,瞬息之间便将整座山笼罩。
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女人刚推开门,里面的人便走了出来。
苏暮冬迎了上去:“副队,是结界,施术者灵力深不见底,很有可能整座山都被圈住了。”
走在前面的三十多岁男人眺望向远方:“这灵力有些奇怪,不像是从人身上发出来的,副队,需要我去探查一下吗?”
二人齐齐看向位于最后戴着口罩的年轻男人。
感知到源源不断散发出的压迫感逼近眼前,封临初皱了下眉:“这股灵力形成的速度不太正常,我们出去看看。”
他的声音中带着点鼻音。
离开道观,三人一路搜寻,亲眼见证最外围的结界里面又展开层层叠叠的小结界,震惊施术者能力的同时,脚下的步子也变得谨慎起来。
现实告诉他们,倘若展开结界的施术者心存恶意,必将是一场苦战。
无论对方是谁,都必须将他找出来,不计代价让他解除结界,避免引起更大的骚乱。
眼见打破的结界再次复原,苏暮冬边喘着粗气边怀疑人生:“目测每隔二十米就被隔出了一道屏障,距离貌似还在不断缩小。”
朱难抹着额头:“想打破它并不难,只要在它修复前穿过就行。”
“你们这一路打破的不过是大结界里面的小结界,罩住整座山的那层才是关键。”封临初皱着眉指向上空。
即便看不见,苏暮冬也能感觉到顶上传来的压迫感,霸道又强势,强大到令人心烦意乱,“这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没听说今天有大人物要到这片出任务啊,上下山的路上应该也有不少普通人,可走了这么久,我们一个都没看到,他们会不会都出事了?”
朱难不赞同道:“你不要一直往坏的方面想,很快就会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就算其他人发现不了,我们今天没回去,唐队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苏暮冬脸色难看:“你忘了我们队的至理名言了吗?如果副队都没办法,队长来了也白搭。我现在很怀疑,真的有人能走进能量这么庞大的结界里面……”
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苏暮冬满脸震惊地注视前方。
原本一望无际的山路,有个人影款款而来,没有丝毫阻力地穿过他们费尽力气才能打破的结界。
更准确的说,结界似乎对她无效。
这便意味着,将整座山包裹住的结界很有可能就是出自她的手笔。
三人同时意识到这一点,挺起背脊暗暗蓄力,在没弄清始作俑者的目的前,防备着她的一举一动。
两边正面遇上,女孩葡萄般的大眼睛里闪过惊喜,五官看起来似乎有点儿混血的味道,但却柔和得浑然天成,浅光打在她的身上,白皙的脸颊仿佛都变得透明。
或许是因为爬了山的缘故,她的脸颊上带着薄薄的红晕,微张的唇瓣有着明显的喘息动作,就这么被她注视着,苏暮冬一个女人都莫名羞涩起来。
她看起来没有丝毫攻击性。
漂亮得让人无法生出半点不好的念头。
好不容易看到人,时鹿深吸了两口气,注意到他们都有影子,连忙收起了眼底的防备。
眼前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她知道,如果不回头找到罪魁祸首,事情只会朝更糟糕的方向发展。
越往回走,脑海中的哭声就越凄惨,哀怨绝望,犹如被抛弃的宠物一般。
脑海中的哭声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断断续续的擤鼻声,时鹿下意识扭头往右侧方向看去。
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半透明的孩子蜷缩成一团,小手捏成拳头放在膝盖上,正眼泪汪汪地望着她。
找到了!!!
因为家庭和长相的关系,时鹿从小就受到比旁人多上好几倍的关注,不得不时刻端着姿态,久而久之就变成现在这般,随时随刻保持着处变不惊的状态。
也就是所谓的白富美包袱。
那半透明的身体一看就不是活人,尽管时鹿内心翻江倒海,但表情半点没崩。
暗中警惕着时鹿的三人注意到她的动作,也随之偏头看去,他们并没有看到什么小孩,只感觉到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苏暮冬注意到那个地方正散发出源源不断的能量,她压着嗓子:“这么强的压迫感,莫非是什么法器?”
封临初拧着眉。
苏暮冬心中冒出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天级法器?”
队里昨天接到奉天观的联络,只说山上有厉鬼出没,请他们出面解决,并没有提到疑似法器的存在。
朱难脑回路简单:“天级?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你是不是傻,看不出来问题有多棘手吗!”苏暮冬咬着牙:“现在这种情况,分明是法器暴走了。”
“如果真是天级,又处在暴走状态,要是激怒它引发更大的灾难,这个责任我们承担不起。”
封临初忽然抬手打断他们的对话,示意他们安静。
这时候,时鹿已经走到小男孩身边,老头说过,这孩子是法器的器灵,是因为感觉到被抛弃,才会难过到自暴自弃。
时鹿半蹲下,轻声安抚道:“不哭不哭,我来接你了。”
仅仅是一句话,哭声戛然而止,小男孩泪眼汪汪地看着时鹿,像是在肯定她没有撒谎,身形一晃后消失在原地。
覆盖在头顶的巨大灵力顷刻消散,无数小结界宛如被击中的镜子般支离破碎。山风习习,鸟兽虫鸣齐齐吟唱,整座山仿佛复活了般充满了生机。
围观全程的封临初意味深长地看了时鹿一眼,又见她拨开杂草,捡起了一个球形石头。
“小鹿——”
惊天巨吼响起,时鹿回过头看向身后的山路,从那洪亮的嗓门就可以断定,声音的主人是徐佳。
时鹿没有犹豫,转身往下山的方向跑去。
她刚刚的行为在外人眼里一定非常奇怪,好在彼此都不相识,山上又不可能安装摄像头,以后大路朝天,管他们会有什么样的心理活动。
眼见女孩越走越远,苏暮冬满脸焦虑:“副队,如果那石头真是法器,就这么被她拿走没关系吗?”
当然不能就这么让她就这么离开,那件法器或许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特别。
封临初朝朱难看去:“去查一下她。”
可以肯定的是,刚刚那个石头法器已经择主,既然如此,确认它主人的身份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
时鹿没走多久,远远就看见了徐佳的身影,抬手做喇叭状喊了她一声,紧接着又朝她招了招手。
徐佳一路跑来,猛扑到时鹿身上:“呜呜呜,我刚刚好像遇到了鬼打墙,四面都是看不见的墙,你也不见了,差点就把我吓死了。”
她刚刚被困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如果石头掉落的时候时鹿不心存侥幸,而是当机立断把它找回来,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她推卸不了责任,也不能说出真相,只能轻轻拍着徐佳的背小声安抚:“没事没事,一定是光线与角度导致的视觉麻痹。”
然而徐佳并没有被安慰到,她被吓得不轻,看哪都觉得阴风阵阵,再顾不得害怕,拉着时鹿急忙往山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