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军营里,副将铺开作战地图。
顾辞宴招呼夜见尘上前,指着一处地点:“今晚夜大统领带着先锋部队出发,勿必在两个时辰内到达此处。”
夜见尘点头,心里犹豫着要不要问八王爷暗影阁的事。
顾辞宴似乎看出他所想,又谴走了几个副将,帐篷内一时之间只剩顾辞宴、夜见尘、谢行三人。
顾辞宴这才道:“谢行落后一步,本王安排他在你们离开后半个时辰内出发。待你们离开军营一百里后,两拨人汇合,统一由夜大统领指挥调度。”
夜见尘点头,谢行抱拳领命道:“是,属下会带着暗影阁众人,听从夜大统领调遣!”
夜见尘推辞了两句,他不知道谢行是暗影阁阁主,只知道谢行是顾辞宴的贴身护卫,相当于顾辞宴的影子。谢行亲自带队,和顾辞宴亲自出面相差无几。
谢行知道夜见尘是对着顾辞宴客气,就在一旁没有插话,任顾辞宴和夜见尘寒暄。
夜见尘犹豫片刻,开门见山地问顾辞宴:“王爷是发现了什么吗?”
顾辞宴淡淡一笑:“白日死的那个副将,背后必有人指使。本王本想留着他放长线钓大鱼。却发现他一门心思想钻入先锋部队……本王唯恐他坏了大事,只能当场砍了。只可惜,这背后的人暂时不能知晓了。”
夜见尘道:“还好王爷果断!”
否则在他们攻打敌营的时候有人背后捅一刀,那后果不堪设想。
次日,大军又恢复正常赶路的平静。
昨晚夜见尘悄悄带兵走了,在军中不是什么秘密。没人知道的是谢行带着的江湖精锐紧随其后。
夜芷言坐在恒动装置内,开着恒温空调模式,一路轻松。她不紧不慢跟着顾辞宴的马,顾辞宴时不时回头看看她。
军中将士们也习惯了夜芷言的宝物,最近连看她行驶的人都少了,赶路之下,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这两天夜芷言发觉自己在军中待遇好了不少。
沿途休息时,有不少士兵主动为夜芷言打水、摘果子,还尊敬的称呼夜芷言为‘夜军医’。
言词间都恭敬不少。
顾辞宴来到溪边,看到的就是两个小士兵殷勤地站在夜芷言面前。
夜芷言手里拿着一个梨子,谢过小士兵:“……果子我收下了,水已经打过了。你也去休息吧。”
“主帅!”
两个小士兵立即对着夜芷言背后行礼。
夜芷言回头,只见顾辞宴目光淡淡地站在她背后,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袱。
顾辞宴随意地把包袱放在她腿上。
夜芷言打开一看,里面都是新鲜的瓜果,还有一个不知从哪弄来的小橘子。
夜芷言眉开眼笑:“你也去摘果子了?”
顾辞宴面无表情:“底下人孝敬的。”
半个字都不承认是自己摘的。
夜芷言左看右看,自然是不相信:“这橘子也是士兵孝敬的?”
这附近可没有橘子林。
顾辞宴清咳一声,转移了话题:“这两日你和本王的士兵相处地倒是不错。”
这若有似无的醋意啊。
夜芷言却像是闻到了花香一般开心,她笑道:“还不是托八王爷的福。”
顾辞宴挑眉,并不理解夜芷言的话:“这与本王有何关系?”
夜芷言便解释道:“八王爷如今在军中越来越有威严。连士兵都爱屋及乌,对我尊重起来。我如何能不高兴?”
她存了讨好顾辞宴的心,果然顾辞宴自己都没发觉嘴角轻扬起来。
顾辞宴‘哦’了一声,淡淡道:“是吗?”
夜芷言重重点头:“是啊。是你自己不留心,难道都没发现夜晚巡视你主帐的士兵越来越严格么?稍微一有人靠近就开始盘查!”
夜芷言说着自己也生气起来,嘀咕道:“我都被盘问两次了,仿佛我是奸细坏人一样。”
顾辞宴眼睛一亮,却没有理解到夜芷言话里的重点,他凑近夜芷言问:“言儿什么时候来过本王帐篷?”
居然还被拦了两次。
顾辞宴皱眉,眼里略有不满:“看来得重新教训下这群臭小子了。怎么能连王妃都拦呢?害本王少了多少亲近机会。”
“顾辞宴!”
夜芷言红着脸,这个人!
这个人怎么就越说越过分,一点儿没有以前冷漠时的矜贵稳重了,时时刻刻都在诱惑她。
顾辞宴不以为意,还要说什么,夜芷言却羞地满面通红,一拳砸向他。
声音中带着娇嗔的抱怨:“真不知道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你说呢?”
顾辞宴不答反问,顺势抓住夜芷言的手,笑吟吟地问:“言儿不是来找本王的,到本王附近帐篷做什么?”
夜芷言脸红心跳,想把手抽出来:“我,我只是随便溜溜。哪知道就溜到你帐篷附近去了。这不是被人盘问了两次,才知道的。”
军中主将帐篷位置隐蔽,不一定都是设在最中心的。
而且这跟夜芷言以前看的电视剧不一样,一军主帅的帐篷不一定是最大最广的那一个,至少从外面看来没有任何区别。
用顾辞宴的话说,行军中还搞那么奢华,不是个活靶子吗。
夜芷言赌咒发誓道:“我真是无意的。”
“哦——”
顾辞宴欠打地故意做恍然大悟状,“原来夫人对本王帐篷的路线已经记得如此之深。”
“你才如此之深!谁如此之深了。”
夜芷言推着轮椅,转身就离开。
顾辞宴拦住夜芷言的轮椅,一把拉回来:“下次本王嘱咐卫兵,随时给你通行好不好?”
“不,不用。”
夜芷言低着头,羞得不敢看他:“我又没什么事,老去你帐篷做什么?我有自己的帐篷,才不去你那!顾辞宴你快放手!”
顾辞宴却不放手,执着地问夜芷言:“当真不想来?”
夜芷言说不出话来,她心里觉得卫兵要是不拦她,她也就不知道哪个是顾辞宴的帐篷。夜晚透风时反倒自在,反正她又不会没事往别人的帐篷里钻。
“你要是非要告诉我也可以啦。”
顾辞宴爽朗大笑!
这是第一次,他笑地这样开怀纯碎,夜芷言一时间看地有些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