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王刚离开时那促狭的笑容,我真的是百口莫辩,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我长叹一声,叫起来准备回书房。
哪知道我刚站起来,拓芊芊就惊叫着从楼下跑下来。
我正准备上楼,她往下跑,我们撞了个满怀。
拓芊芊扑进我怀里,竟然一下子抱住我的腰,把脸埋在我胸口大哭了起来。
她哭得很委屈,那哭声仿佛是压抑了很久的,我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儿,想一想要推开她,“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先别哭,有话好好说好吗?”
我想了想,手扶着她的肩膀,打算扶她去沙发边坐下。
我的手有点用力的想要推开她,哪知道她抱得更紧了。
我们两个贴得十分近,怀里是清香软玉的女孩,鼻端是清新好闻的发香。
我脑袋里头一团懵,喉结滚动两下,觉得喉咙有点发干。
我又说:“拓小姐,有什么事好商量,我敢没说不帮你呀,你能不能不要再哭了?你就算是再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不是?”
可是拓芊芊还是不动,就只是那样抱着我,失声痛哭着。
我感觉我胸口的衣服都被她给哭湿了,我又劝了几句,见没啥效果,我干脆也不说话了,就那样任由她抱着我哭。
管家探头探脑站在偏门处,我转头,瞪了他一眼,他缩了缩脖子,不见了。
不一会儿,我又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紧接着刘腾从大门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哎呦一声,还夸张的用手捂着眼睛。
我听见他在坏笑,然后转身又走出去。
然后又开门,看着我笑眯眯的样子,着实可恶。
拓芊芊应该也是哭够了,而且也听到了有人进来,想必也是不好意思的。
她后退一步,捂着脸,“对不起呀林飞,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突然她身子晃了一下,我赶紧再次扶住她,“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可是说着话的时候,身子却明明往后倒去。
我赶紧扶着她去沙发边坐下,拓芊芊手抵着额头,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秀眉微蹙,一脸沉重。
我去给她倒了杯水放在近前,然后坐在她对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她低叹一声,坐直了身子。
她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虽然如此,却并不难看,反倒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跟她在赌石大会上那种高冷古怪精灵的模样相比,这样的她倒是让我更有好感。
她端起我给她倒的那杯水,默默的喝着,也不说话,我也没着急,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等着她什么时候平复了心情,跟我聊聊。
我知道今天她能抱着我哭,说明已经放下心防了,只要她愿意说出她拓家的事,那总比我们像无头苍蝇一样的去调查来得快些。
毕竟就算我们想帮她,不了解她家里的情况,也无从下手。
可是如果她说出来,我们可以根据她提供的线索去调查,这样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坐了好半天,我百无聊赖,毕竟再美的美女,你看着她发呆,也总有看烦的时候。
我都打算站起来说送她上楼休息,我有事要做了。她却突然开口了。
“林飞,你愿意听我说说我家里的事吗?”
“好呀!”我不假思索的回来,我回答的都有点太快了,自己都感觉自己像是猎奇的小报记者。
拓芊芊抬头看着我,我想一想赶紧辩解,“我没别的意思,你不是想我帮你吗,你告诉我你家里的事,总比我们出去乱查来得简单,这样也节约时间,毕竟听当事人的描述,总要比去外面从别人的口中听说强得多。”
拓芊芊没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对不起,这几天我一直没告诉你实情,那个时候我是怕连累你们,不过后来我想了想,你说得对,从赌石大会上我缠着你非要卖给你帝王玉的时候开始,也许我就已经连累你们了。
只不过我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这么有实力,不仅在最快的时间里调查出了我的身世,而且还已经组织到人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我赶紧摆摆手,“我可没有什么下一步的计划,至于到底帮不帮你,我还没想清楚。如果你的事会给我惹来大麻烦,我宁可不要帝王玉,我也得自保,就像我跟你说过的,我的手下还在那么多人靠着我吃饭的,我就算是为了他们,也不能把自己置于的境地之中。”
拓芊芊看着我,用那种“我知道你就是嘴硬”的表情。
我耸了耸肩,一摊手,示意她赶紧开始说。
拓芊芊纤纤玉指抚了下脸,“从何说起呢?是从我小时候,还是从我爸发现我表叔为人不端,把他从家里赶出去开始说呢?”
“你小时候就算了,直接说你表叔的事。”我提议。
拓芊芊抬眸,嗔怪的瞪我一眼,这眼神竟然有点娇嗔的意味,我不由的心跳快了半拍。
“我表叔是我爸爸大伯的孩子,其实严格说来,只能算是我拓家一半的人,因为他是我大伯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我长大后听我妈妈说过,那个女人好像是做那个的。”
说到这儿,她又看我,“你知道,做那个是什么意思吗?”
我真想翻个大白眼,“我知道,你接着说。”
“嗯。后来那个女人怀孕,生下我表叔后,就把他扔在了我家门口,这毕竟是条命,于是我奶奶就让人抱回家养大了,不过因为他身份的关系,在家里很受欺负,就连下人都看不起他。”
我点头,表示明白。自己的母亲是卖身的职业,一次偶然的机会拓芊芊的大伯跟她睡了,然后她竟然怀孕了。
生下孩子后自己不想养,就想着还给拓家,至少孩子有片瓦遮头,可是这样的孩子注定在这样的豪门世家是要被排挤被嘲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