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栀连忙摇头:“不敢了,我以后一定十一点就睡觉!”

饶曼这才满意,又嘱咐道:“等你回家了一定要和你家里人说说,让他们多上点心,多准备点补气血的食物,我看你瘦的,营养肯定没跟上。要是你家里人实在忙,你来老师这里住也行啊,老师给你做。”

她不知道闻栀家里的事情。

因为闻栀没和他们说过,顾清岑也不是喜欢乱说话的人,昨天晚上,饶曼倒是问了一句,怕闻栀家里人担心,听顾清岑说已经交代过了,就没多问了。

她只当闻栀在家里也是受父母疼爱的,毕竟这么个漂亮乖巧的小姑娘,谁看了不疼?

闻栀听着她关心的话语,心里又在浸水了,她勉强压压,笑着说:“我营养会跟上的,一个月后,老师再见我,肯定要说我胖了。”

这话饶曼爱听,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小脸儿:“胖了才更好。”

见她没事了,饶曼就也没多留,让她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带着梁老和周医生出去。

梁老和周医生也是多年的好友了,问道:“我们小栀儿没事了,你是不是还要赶去清岑那边?”

周医生笑道:“那倒不用了,那位少爷让我留在这里,只当放了我一次假。”

饶曼真是忍不住的笑:“这推了工作都要一起过来看我小栀儿,现在人走了,还不放心,把身边的医生都留下来了,哎哟,咱们这位少爷算是陷进来了。”

梁老脸上竟然也破天荒的出现了笑容:“陷进来了也好,省的他整天跟个高度冷静理性的机器人一样,有小栀儿在,也能让他有点人味了。”

周医生却没有他们这么乐观,他跟在顾清岑身边的时间比他们长,知道的事情也比他们多。

所以他有些担忧:“就是他们家老爷子那边恐怕不太好过……”

他这么一说,气氛陡然一静。

周医生见梁老和饶曼脸色都不太好,又笑道:“八字还没一撇,早着呢,到时候再说吧,再说了,以咱们那位少爷的本事,他现在要真想要个什么人,办个什么事,那也不是没办法,你们说对吧?”

梁老和饶曼渐渐恢复了脸色,点头:“这倒是。”

******

闻栀在两位老师这里养了两天的病,有人关心照顾着,她的身体好的很快。

到周一的时候除了腿有些软,基本都没什么问题了。

饶曼还有些不放心她,想说让她再多休息一天,又见这小姑娘躺不住的样子,还有她家里人恐怕也该担心了,就没再留她。

早起给她做了早餐,送她去上学。

她和梁老一辈子就一个孩子,现在孩子在美国定居,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

他们和闻栀差不多大的孙子也见不了几次。

一腔慈爱没处使,正好来了个闻栀,可不就把她当孙女疼了。

像这样给孙女做早餐,送孙女出去上学的感觉,好像停留在十几年前了。

关上房门,饶曼不知道怎么的,就多愁善感了起来。

她抬手点了点眼泪,准备进厨房收拾,忽然见窗外竟然开始飘起了雪花。

“坏了,小栀儿没有带伞!”

闻栀乘坐电梯下楼,脖子上围着莓果红的围巾,头上戴着饶曼给的毛绒兔耳朵帽,全身暖的像个小太阳。

她甚至是蹦着跳着出的单元门,然后才发现外面竟然下雪了。

不过雪比雨好多了,短时间内不会打湿衣服。

从这里到公交站牌也就几百米的距离,闻栀把围巾往上围了围,遮住半张脸,正准备跑出去。

忽然停在左侧边的一辆迈巴赫打开了车门。

长腿伸出来,英挺的少年下了车,纷纷扬扬的雪花飘到他的头发上。

那双幽深的双眸也笼了过来。

“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柚子要多多读书啊”小天使的手榴弹,亲亲抱抱举高高,啾啾。

第25章

饶曼拿着伞下来, 看着那个戴着毛绒兔耳朵帽子的漂亮小姑娘, 在英挺少年抬手抵着车门的守护下上了车, 也就放心了。

车内十分温暖, 闻栀松了松围巾,对身边的人说:“谢谢师兄。”

顾清岑微顿:“师兄?”随即明白过来,薄唇扬起:“好。”

一旦接受了他是自己师兄而对自己多加照顾的设定, 闻栀就自在多了:“师兄你有喜欢吃的东西吗?”

她其实也是活泼的女孩子, 只是后来妈妈去世后, 她过的不太好,就不活泼了。

但现在,她知道两位老师和顾清岑都是关心她的人,她真正的本性自然就流露出来了。

只不过, 在顾清岑面前没有在两位老师面前放的开就是了。

她不好意思的补充:“我没什么才艺, 就会做点吃的。”

也只能做点吃的表示感谢。

饶曼没有闺女也没有孙女,今天天气冷怕闻栀冻到, 也是应急, 没有时间出去买, 所以给闻栀戴的帽子是她以前买的, 款式比较老旧了, 做工也不是很精细。

两只毛绒兔耳朵都不知道耷拉到哪里了,耳朵两边还垂下来两个毛疙瘩,说实话不太好看。

可偏偏她戴着就很好看。

小脸儿红扑扑的,桃花眼望着人一闪一闪的,仿佛含了许多情愫。

精神也好, 看起来病确实已经全好了。

顾清岑眉眼含着笑意:“都好。”

他不喜欢说没用的话,能一两个字概括就绝对不多说一个字,所以说话一向精简,但现在却怕她会觉得他无趣,又补充道:“我没有忌口,甜的咸的辣的都可以。”

闻栀记下了:“那我明天做……”忽然想起来他上学的时间和她不一样,就问道:“师兄你明天来上课吗?”

顾清岑颔首:“嗯,来上课。”

闻栀:“那我明天给你做了带来。”

顾清岑:“好的,我等着。”

车内温度高,闻栀穿戴的也厚,坐了这么会儿,身上都要冒汗了,她就把帽子摘下来了,乌黑柔顺的头发就全部披散了下来,半掩住了她的眉眼,更显的鼻梁挺翘,嘴唇嫣红。

顾清岑的眸色深了深:“怎么没戴你的那个珍珠发卡?”

“啊?”闻栀抬手把头发拢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艳艳桃花眼:“什么珍珠发卡?”

顾清岑抬手指了指她鬓边的头发:“第一次见你,你戴着珍珠发卡,是严泽明送你的吗?”

闻栀这才想起来,有些讶异他竟然还记得她那时候的打扮和忽然提起的严泽明。“

“那个不是严泽明送我的,那是我买护肤品,商场里的导购送我的,我就戴了几次,后面就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顾清岑点头,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想说她戴着很好看,手也触及到了旁边的礼盒了,她却忽然让停车。

司机侧脸往后面看了下。

顾清岑道:“靠边停下。”

于是迈巴赫就靠着路边停了下来。

顾清岑看身边的少女:“怎么了?”

闻栀把兔耳朵的帽子戴上,打开了车门:“前面就是学校啦,我在这里下车就好了。”

顾清岑不解:“为什么?”

闻栀干咳一声:“就是,师兄是你学校的风云人物,我和你一起下车,让人看见恐怕不太好……”

她说完也没再停留了,抬手冲他挥挥:“谢谢师兄送我,师兄再见。”

少女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冬天的早晨亮的晚,车灯和雪花洒在她纤细的身上,耷拉的兔耳朵一颠一颠,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了。

顾清岑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

闻栀到班里的时候,同学们来的还不多,有个人趴在她座位上。

闻栀过去推推他:“闻羽?”

闻羽听见她的声音立刻就抬起了脸,眼睛还迷糊着:“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自从周六晚,他打电话给闻栀,听到她身边有男人后,他怎么都放心不下,想去找姐姐,可再打电话也打不通了,又不知道她在哪里,只好等着。

哪知道她周日也真的不回来!

他担心的不行,差点都去报警了,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学校门没开就到了,想着要是还等不到姐姐,就报警去。

还好等到了。

想起他在电话里的嚷嚷,闻栀怕他再嚷嚷起来,被人听到,连忙解释:“真的没什么,我生病了,晕倒在补习班老师家里,老师担心我,就没让我回去,你打电话的时候,人家刚给我挂了吊瓶,给了我一支葡萄糖口服液,你怎么能那么说?”

她说的笼统,重要信息一概没露,还故意误导,她是被送到医院了,那个男人也是医生。

闻羽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下一点儿睡意都没有了,惊愕的站起来:“姐你病了?竟然还病的晕倒?我天,你电话里你怎么不和我说啊!”

前面的同学听见,扭头看过来,关心的问道:“闻栀,你病的这么严重,怎么还来上课呀?”

因为闻栀被舒瑶陷害,大家知道她在家里的处境后,好多人心疼她,班里的同学也是。

所以一听见,就忍不住扭过头来问她。

闻栀解释道:“周六病的,今天已经好了,谢谢关心。”

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边从书包里拿书出来,边对闻羽说:“好了,我的病已经痊愈了,你别担心了,快回去上课吧。”

闻羽敏锐的察觉出她语气变的松软,差点都要幻出尾巴来摇了,哪儿敢不听话,连忙应声:“恩恩,我这就回去,那姐姐你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说啊!”

见闻栀好声的应了,这才摇着幻尾喜滋滋的回去了。

嗨呀,姐姐对他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前软了啊!

看来他取得姐姐的原谅,应该是指日可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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