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在一边帮忙择菜,洗菜,男生们在客厅里玩闹 ,搞卫生,都在擦洗玻璃窗。
谢建邺正在吹嘘媛姐给他们准备的肉鱼,还有西瓜,“媛姐说了,吃过午饭就杀西瓜吃。”
其余几人已经开始在吞咽口水,即使都是城里孩子也不是每年夏天都能吃到西瓜。
他们只是吃过,并不是年年能吃到。
对长久吃不到的,还是有许多的向往。
男生们在一起干活,还说起学校里长得好看的女生。
阳光照进厨房,站在炉子边做饭的人,一身的臭汗,媛媛正在做红烧肉。
许家关着的丑丑的旧铁门被敲响,“臭小子,回家吃饭。”
“妈,不吃,我和哥在媛姐家里吃饭,你回去吧,别想蹭饭。”谢建邺作死,打开铁门,站在门边,还拽拽的。
刘芬都被自己生的这么个玩意儿给气笑了,伸手就拧住谢建邺的耳朵,还反复的拧了大半个圈,“臭小子,我让你胡说八道,你给你媛姐带了粮食没,就知道吃。”
“没,我媛姐说了也不是天天请,也许一年就这么一天,或两天,不让我们几个动家里的粮食。对了,妈,我是你亲儿子,拧轻点,疼。”谢建邺被拧的耳朵都发麻,疼的。
“臭小子,你进去跟其他三个说说,也回去给家里说一声。”
“哦,知道了。”谢建邺耳朵被拧疼了,回答的有气无力。倚靠在门边,等着老妈回家。
刘芬无奈转身回屋与丈夫说,“咱俩吃吧,都不回来。媛媛这孩子重情。”
谢永波夹了一筷子菜,笑道,“吃,让他们闹腾去。”
李跃,东东也回家回去告知家里一声。
午饭,媛媛家的小饭桌上,摆的满满当当。有红烧肉,有炖的家常鱼,还有辣椒小炒肉,茄子豆角,西红柿鸡蛋汤,清炒空心菜,干煸苦瓜。
一桌子好吃的,还有杂粮饭,馒头。
几个男孩子,高兴的吼吼直乐。“媛姐(媛媛)谢谢你。”
端着一杯冷开水,媛媛喝一口,伸手掌心向下压,“好了,谢啥。李跃,赶紧找份工作,建华,你明年毕业让你爸妈给你找点联系一家好点的单位工厂。如果可以,你们几个小的,在明年后年也赶紧进厂上班,别等大后年了。我感觉挺不好,以后可能要强制让毕业生强制下乡当知青……”
媛媛的话说的明白,李跃点头,“我已经在找了,有了一些眉目。对了你的毕业证在我家,等下拿给你。”
谢建华明白了,“我明白的,让我爸下半年就开始找人托关系帮我找工作。你们几个年龄小点,能早点找好工作最好了,还有都别把媛姐的话说出去。
告诉父母可以,但仅限于父母,别的人再也不能说。还有让你们父母也别说出去 ,别害了媛姐。”
“明白。”
“明白。”
拖拉机厂三号楼的二代小团体就这么诞生了。
几人吃的那个嗨,英子坐在媛媛身边,悄悄的问,“媛姐,就这么给他们几个造啊?”
女孩心思细腻一些也节约一些,一桌子好菜,就这么造,多心疼啊。
“嗯,也不是天天造。我现在还能造的起一次两次,以后就说不定了。”
供在场的人如此吃一辈子也伤不了她。即使没有万界淘宝,她的别墅空间依然可以种植养殖。
英子皱皱小巧高挺的琼鼻,没有再说话。去别人家里吃饭,一般都自己带粮食,但关系极其好的人家,偶尔也不会带,下次请回来就是。
只是他们几个都是孩子,也做不了家里请客的主,小英子有点愁。哥,真是又吃的就嗨,也不知道少吃点,吃完饭,坐在一边的小姑娘双手托腮,有些愁。
一顿午饭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几个男孩子才吃完,他们哼着歌儿在厨房洗碗,帮忙收拾。
看了眼澎在水桶中的西瓜,吩咐没干活的东东,谢建邺,“杀一个西瓜,多分几块,给你们家里的爸妈一人送一块。”
“好,嘿嘿,今儿是赚大发了。”东东,建邺两人从沙发上蹭一下站起来,冲进厨房,杀西瓜啊。
他们也不客气,媛姐也不是瞎客气,随便说的。
吃完西瓜,爽完,媛媛开始布置任务。
“暑假,你们有什么事没有?”
李跃带头摇头,“没有,你有什么事就说。”
媛媛想起谭晓萍,想起那隐藏在谭晓萍背后的男人侯沧水,自己必须得在上班前解决,上班后还有大事情要做。
“是这样的,我父母在我几岁的时候就离婚了。离婚的原因 ,我不想说,家丑不可外扬。
从她踏出家门以后,我一次都没有见过她。我听东东妈说 ,那人已经来我们厂找过我两次。我猜她动机不纯,我知道她的单位,大致猜得到她住在哪儿,我想让你们几个,轮流去给我打听她与新家庭的信息。我想知道,她突然来找我是为什么。
还有如果能捏住她的把柄当然最好,我不想被她用道德用亲妈几个字绑架。
在我心中,唯一的亲人只有我爸。多年来,他既当爹又当娘,着实不容易。
我发誓要守住他用命换来的房子换来的工作。我不想平生变故 ,被人用各种不要脸的手段威胁。
前年,我听我爸说过一嘴,说那人离婚以后迅速嫁的那人,是个不简单的角色。性子蛮毒,心思蛮狠,不好惹。心计非常人能比。
那时候我爸是醉酒以后说的,我一直记得我爸醉酒后絮叨的话。他说他担心我,要是能陪我到我六十岁以后就好了,不怕被那人与她丈夫算计……”
说着说着 ,眼泪落下。几人不好拥抱,只是一个劲的劝慰,“媛媛(媛姐),我们帮你去调查,被担心,一定查到他们想干什么。”
英子抱住媛姐,像妈妈劝慰她时那样,轻轻拍打着媛姐的背,时不时的还帮忙顺顺气。
“媛姐,别哭了。我也帮你,我去跟哨。”
“你去干啥,一个小姑娘,你们几个小的每天晚上来我家补课下学期开学跳级读 ,争取后年七月高中毕业,然后进一个好单位。”
“好。”
说道自己的未来,几人也知道不可大意。
事情定了下来。
第二天开始,四个男孩,两个一班,去纺织厂悄悄跟踪调查。
媛媛也没有闲着,游戏一直挂机,让nc二十四小时不间歇的工作,建设,寻找矿源,合成加工,建立工厂,建立工业园,生活区域等等。
资源点积累的多了起来。
纺织厂,某办公室内,一处大办公室中,还有两间隔出来的小办公室,一间办公室的主人正是侯沧水。
坐在办公室,奋笔疾书,写着稿子。
简陋的办公室中,一张瘸腿修好的办公桌还有一张有后背的高一点的椅子,桌子上码放着不少的书。
简陋的办公室,除了书多,其余的都简陋的不行。在这样办公室工作的人侯沧水,突然抬起头,望了一眼外面的大办公室,见都在各自忙着,侯沧水的眼睛在外面所有人的身上都巡扫过一遍。
思索着如何不着痕迹的调走谁,让儿子进来。
拖拉机厂那边不能过度依赖,因为等那人回来,给他与妻子操作的时间有限。
只是纺织厂今年什么招工的名额。
而且,他觉得儿子去拖拉机厂也是有好处的。拖拉机厂的订单也是做不完,效益好,福利待遇也不错。
分散一下,也许更好。
别的厂他也有关系,可那些厂没有纺织厂还有拖拉机厂好。
思绪混乱,望了一眼办公室的一位年轻男同志,把目光锁在他身上。没有背景,学历中专,家里人老实,本人更加的老实,也不多话。
至于什么对不住 ,不存在。他不是一个热血无私的人。反而是很多人看不起讨厌的那种自私自利,心狠毒辣的人。
为了儿子,耍手段阴谋诡计算什么 。别人与他有什么关系。
必要的时候,妻子都能舍弃。更别说一些不相干的人。
一惯伪善,在人前是老好人的侯沧水,眼神中透出一股子狠辣,外面的人一无所知。
此时的他,一颗黑心,多手准备。
下午,侯沧水拿着稿纸去到一间别的办公室。“刘副厂长,忙呢?”
埋头一直在看文件的刘副厂长抬起头来,见是侯沧水,露出亲切的笑容,“小侯啊,坐坐坐。”
伸手招呼着,刘副厂长在物资艰难的环境中,居然还是圆圆的身材,夏天头顶戴帽子热。刘副厂长没有办法,只能露出他那地中海的秃头,光亮的地中海,是他的标志。
笑眯眯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笑面虎。不是个多好的人。
侯沧水半弯着腰,顺手关好办公室的门,恭敬的坐在刘副厂长对面。
他们俩可是老关系,关系可追溯到解放前。
刘副厂长见侯沧水那样,知道肯定是求自己。但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热滚滚的浓茶,他喜欢喝茶叶茶,尤其喜欢喝热的浓茶。
小缀一口,笑望着对面的小侯同志,就是不主动问。
求自己,还上赶着问,那叫什么事?
侯沧水也就是停顿了一会儿,立即就开始说,“刘副厂长,咱们厂最近要招工吗?”
“不招,怎么,你家老大还没有找到工作 ?”
“就是,外面有些厂子效益一般,我没让他去试,就想着让他能进咱厂,好歹是个高中生。”
此时,侯沧水已经换上一副苦大仇深,很是担忧的表情,欲言又止。
可对面的人就是不说话,不再搭语,让侯沧水有些烦躁。老刘太贪了,自己一年四季可没少孝敬他,现在还拿乔。
室内的空气都快凝固时,侯沧水知道再不松口承诺送点啥,就没有机会了。
刷刷的在本子上写下两句话,递给对面的刘副厂长,静静等待着。
许久以后,刘副厂长再品一口浓茶后才说道,“想去车间还是办公室?”
“办公室,最好是我那科室。”侯沧水已经想好踢谁出去,希夷的望着对面的人。
希望对面的人给自己一个准确的答复,他要踢人出去,上面必须有人帮他撑着。
要不然,也不好办。
“行,定好人选告诉我一声。”刘副厂长虽然贪心,但他还是知道得了好处要办事。
拿了好处不办事,会坏了自己的口碑。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拿好处就办事,做不到的事情很少答应也很少收好处。
口碑不错的刘副厂长整个下午心情不错,在办公室一直都哼着歌曲。
侯沧水的心情也不错,在厂里弄一个工作指标给儿子备用,拖拉机厂进不了,再进自己厂子里。万一进了拖拉机厂,手中的工作指标也比会浪费,到时候卖给自家亲戚,工作指标一直有人交易。
有的老工人,自己家的儿女都有工作,他退休的那个工作指标就可以卖。
工作指标,大把人愿意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