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璟默不作声推开她的手,疏离又淡漠,“出去吧,今天就到这。”
等听到那个轻轻的关门声,言璟紧绷着的情绪才慢慢舒缓了下来。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床头柜上还摆着不知道的香熏,是特地按照他的喜好来的。
和他在学校附近的住所别无二致,他却莫名感觉就是哪里不一样。
言璟躺在床上,手边收到了信息,陌生号码。
【werc的选拔赛,你真的不参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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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因为住的地方实在是近,加上上学的时间又差不多,鹿听晚正好遇到言璟。
一大早上的,少年拿着杯豆浆坐在沙发上,懒懒地依靠着,下颌线利落分明,眼神也还有没散尽的困意,昏昏欲睡的。
鹿听晚走到他面前,轻声道:“同桌,你在这干嘛呢?”
言璟轻轻皱了下眉,似乎是在分辨她的声音。等过了几秒,才睁开了耷拉着的眼皮。
靠得近了看,鹿听晚才发现他真的是困,眼睛里还有红血丝。
“这么困怎么不多睡会?”
言璟把豆浆放到她手心里,揉了下眼睛,声音里都带着倦,“跟你一起上个学,可是太难了。”
鹿听晚轻笑,“又没强迫你跟我一起上学,这真是为难你了。”
“啧。”言璟不太满意地看着她,“小奶猫,你有没有良心。”
鹿听晚坐在他身边,习惯性地咬着吸管,“有,谢谢可爱的同桌的豆浆。”
言璟懒懒地眯着眼,少女身上的气息干净清甜,像是玫瑰香混着糖果的甜味绕在身边,若有若无的勾人。
“阿晚。”
“嗯?”
“你用香水了吗?”
鹿听晚老实说:“没。”
她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买倒是偶尔会买,不过都是买来收藏的。
“诶。”言璟的嗓音沉了几分,单手撑在她的身侧,缓慢地将中间隔着的那点距离拉近。
鹿听晚下意识地往后退,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眼前带着点茫然。
“你干嘛呀?”
“想闻闻。”
话音刚落,少年毫不遮掩的侵.略性袭来,半眯着的桃花眸映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他动作没停,气息轻轻地落在她的颈侧,像是小羽毛扫在上面,带着点痒。
她怎么感觉他这个动作,像是小狗在嗅气味。
鹿听晚耳尖一瞬发红,侧头躲开他的动作,伸手推开他,连声音都带着点羞恼。
“言璟!”
“阿晚——”
少年懒散的语调拖长,缱绻缓慢地撩拨着,“你身上的味道,好甜。”
“……”
鹿听晚耳后根到脖颈上都泛着一层浅粉色,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
“你、你有完没完。”
言璟低笑,揉了一下她的头发,“本来就很甜。”
“……”
鹿听晚不想跟他继续这么个无厘头的话头,她现在开始怀疑这位大佬昨天睡觉前是喝了两大箱的啤酒,所以这会儿才狗成这样。
鹿听晚猛地喝了一大口豆浆,甜味在唇齿里散开,她才感觉火着的情绪被抚平了些。
她一抬眸,正撞进少年灼热的视线里,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鹿听晚有些分不清,他是不是对这豆浆产生了爱情。
她好奇问:“你怎么不喝?”
“太甜了。”
“哦对……忘了你不喜欢甜的了。”鹿听晚继续喝着豆浆,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含糊不清。
“看人。”
“嗯?”鹿听晚没懂。
言璟桃花眸里晕着一层明亮的光,声音里还带着点缱绻的哑。
“像你这么甜的,就喜欢。”
“……”这真是没完没了了是吧。
鹿听晚试图讲道理,“谢谢您抬爱,我又不能吃。”
“其实也能。”
他这句话的声音有点小,鹿听晚没能听清。
“?”
“啊。”言璟懒散的眯了眯眸子,那点睡意总算是走干净了。
他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意味深长,“你以后会知道的。”
“……?”
鹿听晚一脸疑惑,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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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读课。
老陈走进教室,手里面还拿着两张奖状,他直接放到投影仪上给大家展示。
“相信有的同学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还是要在这里说一下。班上有两件值得恭喜的事情,第一件让我们恭喜一下这次英语演讲比赛,取得一等奖的鹿听晚同学。”
“这次参加演讲比赛的选手都是个大高校选□□的,鹿同学能在这脱颖而出更是值得庆祝来,大家为鹿同学鼓掌。”
掌声连绵不绝,如有雷动。
鹿听晚才刚刚把道物理大题解出来,对周围的环境漠不关心。
老陈也跟着鼓掌,“来鹿同学,刚好借着这个机会,给大家分享一下,关于你对英语演讲成功的经验。”
大家都统一无比的视线都往鹿听晚那里看,掌声越发热烈。
鹿听晚忽然被点名,她放下笔,迷茫地看了一眼台上。
经验?
她能有什么经验分享?
难道要她上去讲在演讲比赛前,怎么把嗓子弄哑,把演讲稿弄丢,最后准备了半天上台来了一个freestyle的经验吗?
“……”今天也是充满了挑战的一天。
似是察觉出了她的想法,旁边的这位大爷很不给面子笑出了声。
鹿听晚气恼,小声道:“你还好意思笑?”
她到底是因为谁才上去来了一个freestyle啊。
言璟同学的发言很是随意和大胆,“那要不我帮你分享学习经验?”
“?”鹿听晚给听笑了。
您这25分跟人家分享学习经验,真的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
鹿听晚没再搭理这个脸皮厚的跟墙一样的同桌,她站起来。
“高考制度还是以卷面为主,大家还是注重词汇量和阅读量方面的训练,关于口语的话,可以找自己喜欢看的电视剧电影,跟读或者做配音片段联系,还能词汇积累。”
话音落下,很明显的听见了一声,极不合群的嗤笑声。
鹿听晚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个声音是来自于谁的。这倒是提醒她了,还有一笔账没有算。
“在演讲比赛前一天,我的演讲稿被人恶意丢掉了。”鹿听晚顿了一下,视线准确无误地朝着蒋怡文的方向看去,“老师,我记得班级有监控对吗?”
这次比赛的含金量高,学校方面也是相当重视的。演讲前演讲稿被丢,相当于上战场之前没有拿武器。
这次如果参赛的不是鹿听晚,而是换做别的学生,别说拿一等奖了,得个名次都是个难题。
重磅消息传来,早读课的困倦都被一扫而空,底下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谁扔学神的演讲稿?”
“我觉得吧,应该是学神的对手,一般人也没有必要扔演讲稿啊。”
“而且学神看着的人,不就是……”
没有明说是谁,话里的意味却十分明显,大家不约而同地往蒋怡文的方向看过去。
之前为了比赛名额,蒋怡文直接在班上跟鹿听晚争执起来这事,大家都还记在心里。
要是鹿听晚得不到奖,最开心的会是谁,一下就能推理出来了。
“又不是我,都看着我做什么?”蒋怡文脸色涨红,手上的动作却没来由的发抖。
她并不确信那天教室里有没有监控。
这几天教师资格证考试,六中被征用做考场,现在确实每间教室里都配备了的摄像头。
如果当时摄像头是开了的话,那就等同于抓到了证据。
鹿听晚话里略带调侃,“也没人说是你,慌什么?”
“我……”蒋怡文被不上不下的卡着,想说出反驳的话又怕教室里是真的装了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