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轩终于听出了一丝不对劲,这笑声怎与那可恶的韩先如此相像?

电光石火间,鸣轩豁然开朗,他脸上挂泪的从那络腮胡怀里扑了起来,大力的将那人扑倒在地,在那人的脸和脖子间摸索起来。

很快,他便摸到了一个薄薄的边缘,用力向下一扯,一张英俊坏笑着的脸出现在了面前。

“妈的!”

鸣轩此刻的心情简直悲喜交加,“韩先,老子跟你拼了!!”

“哈哈哈哈!”

—场异常激烈的生死厮杀后,韩先露在外面的地方都叫鸣轩给咬得血肉模糊。

韩先:“周鸣轩,你是狗吗?这么爱咬人。”

鸣轩凶狠的瞪他一眼,对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韩先笑得更大声了。

不知过了多久,鸣轩的脸上依旧烧得火辣辣的疼,“韩先,朕此事去岭北,是要彻查赈灾进度的,你莫要给朕添乱。坏了朕的正事,朕饶不了你。”

“啧啧啧,皇上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臣哪有给你添乱,臣分明是来帮你的忙的。”

“装成采花贼戏弄朕便是帮朕的忙?”鸣轩气愤道。

韩先妖孽一笑,“装成采花贼,不过是为了小小的惩罚一下皇上的不告而别。至于帮忙一一”

他停了下来,到门外拎进一具尸体,只见那尸体赫然是店老板的,“这便是臣帮您的忙。”

鸣轩惊愕的瞪大眼睛,韩先用力抖了几下那尸体,从尸体上面卩光当掉下许多下作暗器来。

“要说这市井经验,皇上还是弱了些。今日若是你这白斩鸡落入这老色-魔手中,就算跑了也得脱层皮。如何,现下皇上该承认我跟来没错了吧?”

鸣轩将那些暗器和药瓶一一检查过,发现里面确实有不少迷情之药,终于能够确定这店老板就是那采花贼,当即震撼的无复以加,良久才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韩先见他这小模样,觉得很是有趣,便指着自己怀中说道,“皇上要是觉得受挫,可以来这里,让臣好好抚慰—下皇上的身心。”

说着就像鸣轩敞开了怀抱,不料鸣轩看他没看他一眼,走过去把那些暗器和药都拿了起来,装到袋子里揣进了怀里。

韩先:“???周鸣轩你在干嘛?”

鸣轩:“你看不见?我在占这老东西的便宜。

谁叫他害我今日被某个禽兽占了一大通便宜。我总得从他身上捞回点儿什么,心里才过得去。”

韩先:“???”

就在韩先要好好和他斗嘴斗个痛快时,外面忽然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二人对视一眼,立刻跳窗而逃。

“追啊!”

第16章 英雄救美

客栈的人蜂拥而至,韩先比鸣轩重,坠下的时候速度更快,他落地后一把捞过鸣轩,抱着人便朝着马厩飞去。

“驾!”他身影如同蛟龙般落在马背上,鸣轩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驱马狂奔起来。

韩先驰骋疆场近十年,这点人根本就是小场面,他绕绕弯弯、曲曲折折的驾马飞驰过一段路,便将那些人甩掉了。

到了安全的地方,鸣轩首先下了马,韩先在马背上以剑柄挑起他的脸,方才逃脱的太过匆忙,鸣轩衣衫都乱了,外袍更是叫风吹得掉了一半,露出半截肩膀来,他自己却毫无察觉。“周鸣轩,你就打算这个样子去岭北?”

鸣轩正欲说我这个样子怎么了,忽然感觉肩上传来一阵凉意,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风姿放浪,连忙将衣服穿好了。“岭北现下形势严峻,人潮冗杂,三教九流,何人都有。

你这个样子去岭北,就好似一块肥肉掉入了狼群中,怕是双脚都没落地,就要被瓜分的一点不剩。”

“你有什么好办法?”鸣轩仰脸看他。韩先扔来一样东西,鸣轩拿过一看,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戴上。等一下到了岭北,再去买两套粗布衣服,装成灾民的样子混进去便好了。”

“嗯。”鸣轩戴好面具,便再次叫韩先绐拉到马上去了,虽然他不愿意和韩先共乘一骑,但现下事态紧急,也只好将就一下了。

—天一夜后,他们顺利到达了岭北。换好衣服后,韩先对鸣轩说道,“脸也要弄脏。你我看不见自己的脸,便让我来给你弄,你来帮我弄。”

鸣轩的心思全在正事上,便言听计从的弄脏他的脸,又仰起脸来将自己交到他手里。

韩先眸中精光一闪,沾了泥土的手指往鸣轩嘴里伸。

直到嘴里尝到一股腥涩的泥土味,鸣轩才感觉不对,“韩先!你这混账!”鸣轩追上去就打韩先,韩先放肆大笑,左躲右闪着躲开了。

二人宛若两个幼童似的。

就在鸣轩抓到韩先,要把韩先暴打一顿的时候,韩先忽然勾住他的肩,缓缓将他的身体压下去,“别闹了,有人来了。”“你又想骗我”鸣轩生气道。

“嘘。”韩先横出一根手指挡在他唇间,后方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官爷,饶命啊…”“官爷,放了我儿子吧,求求您了,他今年才三岁啊…”

—个满脸脏污、骨瘦如柴的女人抓着一个瘦的脱形像是猴子一样的小孩儿,拼命的在地上磕头,一个肥头大耳、官服崭新的官差不耐烦道,“少废话!你儿子感染了瘟疫,若是不将他除去,这瘟疫扩散出去怎么办?”

“我儿子才三岁!他才三岁!你们找人绐他看看吧!他还有救的!”

那女人声音凄厉,急速拔高,后面的灾民们也齐声道,“救救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孩子还小!”

这里面的幼童不算少,大多面色死灰,奄奄一息。

那女人甚至扑了上来,抱住那官差的腿,泪流满面的恳求道,“您救救孩子,要我们怎么样都可以!”

那官差一脚将她踹开,“晦气玩意儿!来人,快将他们绐解决了!”

“是!”

—大群官兵涌了上来,铲着土开始活埋这些人,凄厉的哭声和官兵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格外的纷乱沉郁,压抑杂乱。鸣轩想出去救人,叫韩先给死死的拦下了。

“我不会暴露身份的!”鸣轩压低声音急切道。

“周鸣轩,你一直是个聪明的,怎么偏偏在这种重要的时刻乱了套?就算你不暴露身份,也会打草惊蛇,你这样等于是在给这些人提醒。

行了,乖乖待着。你这幅样子怎么能当皇帝?

能当好皇帝的都是心硬之人,你今日救下他们,往后便要有更多的灾民牺牲,你今日牺牲了他们,往后将那些贪官一网打尽,便再也不会牺牲无辜灾民了。”

鸣轩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叫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叫活埋,简直是在诛他的心。

这群官兵将灾民们活埋了,又在上面放了火,彻底将灾民们斩草除根。

天色渐晚的时候,他们终于解决了这几十条人命,若无其事的撤去了。

他们走后,鸣轩和韩先终于也能出来了。

岭北赈灾总共设了八处粥棚和十处营帐,大多在城中的寺庙中。负责赈灾的是岭北的知府洪广。

鸣轩便和韩先先去了金光寺的一处粥棚。只见放粥的人动作慢吞吞的,金光寺外排了很长的队。

鸣轩和韩先排了近一个时辰的队才到了跟前。

放粥的人心不在焉的聊着天,打粥的动作很慢。给的粥倒是不少。

鸣轩和韩先拿到粥后,便钻进了旁侧的小树林里面。韩先只喝了一口便皱起眉来,呸的全吐了,“这米都发嗖了。你别喝了,小心闹肚子。

这些人太精了,用的是漂白过的陈米,表面上看不出问题,实际上内里全坏了。

长期喝这东西,就是好人也得喝垮了。”

“朕绐他们拨了二十万两,整整二十万两,这群混账竟然绐灾民吃这样猪狗不吃的东西!”

“稍安勿躁。等探查清楚,你便将他们一窝端了。方可消心头之恨。”

“只能如此了,走,我们去避难的营帐那里看看。不出意料,那边的情况肯定也不好。”

“嗯。”

过来营帐这里的都要登记姓名,登记过后便要在这里住着,为了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鸣轩只能和韩先在这里将就住下了。

他们二人进入一个颇小的营帐,外面的夜风吹得帐子呼呼作响,好似下一刻便会倒下。

“这东西和那粥一样,都是以次充好。”

韩先检查道,他拎起被子一看,被子外面倒是完好无缺,可是凑近一闻,便闻到了一股腐朽的棉花味道,真可谓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鸣轩和韩先和衣而躺,到半夜便冷得受不住了,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这一抱就让韩先这禽兽天雷勾地火,按着鸣轩不由分说的来了一回,天亮后两人便很快离去了。

他们在这里待了几日,将赈灾的情况摸清楚了,赈灾表面上看进行的有条不紊,实际上全部都是以次充好,灾民水深火热。

出现此种惨状,洪广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日,鸣轩和韩先潜入了洪府,意欲查清那二十万两的去向,却刚好撞见了洪广大半夜的偷偷从后门走了。

鸣轩已经乏的靠在韩先肩上睡着了,韩先背起鸣轩,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洪广的人抬着轿子,将他送到了城郊一家不起眼的农户家。洪广走进这家农户家里,从地上掀起一块木板来,木板下面露出一级级石阶。

他们顺着石阶走下去,鸣轩醒了,不约而同的和韩先瞪大眼睛,这地窖里面竟关着上百的女子!

这些女子大都无精打采,看上去病恢恢的,而且有种说不出怪异之感。

洪广上去抱起一个漂亮女子,便就地侵犯起来。

韩先和鸣轩看到此处,默契的对视一眼,韩先便抱着鸣轩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几日之后,韩先和鸣轩威逼利诱的买通了洪广的心腹,终于查清了他的事。

原来这洪广生来便有隐疾,不能像正常男人一样生孩子。

他虽为男子,但是体质太阴,需要一个体质极阳的女子,才有可能诞下他的子嗣。

于是这些年来他便从四处坑蒙拐骗掳掠一些无辜女子过来,用药将这些女子的体质培养成极阳,可女子本来体质便阴,此举逆天而行,非但没有成功,还害得许多无辜女子夭折了。但他就是不放弃,花重金用药改变这些女子的体质,一有空便过来强迫这些女子,奢望着有一日能够生下自己的儿子。

鸣轩知道此事之后简直勃然大怒,立刻拍板叫韩先回去带兵,自己则是装成一个绝色外地女子,独自游走在大街上。

这洪广极好美色,鸣轩在洪府门口有意无意的晃荡了几次,很快就让他盯上了。

洪广找了个机会将他给迷晕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地窖了。

“你是什么人?”鸣轩装作惊恐道。

“我是岭北知府,小美人,我可是有权有势有头有脸,你要是乖乖待在这里给我生孩子,我便将你升成我的二夫人。”

“你有这么多女人,怎么可能将我升成二夫人?”

鸣轩瑟瑟道。“虽然我的女人多,但是我只爱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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