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桓楚坐在那里,依旧是目光透着一丝纠结,他还是拿不定主意。
其实姜文焕的提议他何尝不知,他也在想该不该起兵,但是起兵是最后的办法。
一旦起兵,他们将再也没了回头路,要么一路走下去,要么就被吞并镇压。
姜桓楚在权衡利弊,虽然现在没得选择,但是在这种情况上还是需要去慎重,再慎重。
“对了……”东伯侯姜桓楚突然想到什么,当即己身。
姜文焕就那般看着其父亲,一脸疑惑,不知道姜桓楚要做什么。
姜桓楚当即走到书桌前,一炷香时间写了一封书信,继而慎重的交给姜文焕。
“文焕,你速速亲自带着此信,连夜奔驰,前往南地,将其亲手送给你岳父大人鄂候。”姜桓楚随即将写好的书信交给姜文焕,当即再三慎重又慎的嘱托道。
“这……父亲大人的意思是……”姜文焕当即就明白了,他隐约有些想到了什么。
现在各方势力乱作一团,朝歌处处受到挤压,若是姜桓楚靠东鲁二百镇诸侯或可不敢起兵谋反,但若是能拉上南伯侯鄂崇禹,那么他就敢揭竿而起。
当然姜桓楚也不敢确定鄂崇禹就一定会陪他起兵,毕竟起兵是有风险的,但是他们双方毕竟是亲家,姜文焕娶了鄂崇禹的女儿为妻,东南缔结盟友,现在东伯侯姜桓楚有难,只能寻求南伯侯鄂崇禹相助……
其实姜桓楚那封书信里写的很清楚,若是帝辛将目标指向了东伯侯,且东伯侯真的起兵,那时候帝辛知晓他们间的关系,那么帝辛也绝对不会给南伯侯鄂崇禹好脸色看的,等朝廷收拾掉东伯侯,那么接下来定然会对他南伯侯动手。
姜桓楚的思路是清晰的,也是很明确的。
姜桓楚很清楚单凭东鲁二百镇诸侯或许无法与大商对抗,毕竟需要防备九黎府的偷袭,但若是他们将南伯侯掌控的二百镇诸侯拉下水,那么就无需再顾忌九黎府,只要南伯侯牵制住九黎府,那么他就不再担心什么。
到时候,东南四百镇诸侯一起反了,势必会给朝廷带来足够的压力,他们即便是起兵镇压,也不能做到完善,甚至是很难去双方都顾及到,尤其是北地现在还有北海七十二路,南地南边还有南蛮六国不稳……
而且就连他姜桓楚都看得出来,西岐那边恐怕也不见得会顺从朝歌的掌控,尤其是帝辛多次剥削西岐,西伯侯姬昌恐怕早就不能忍受了,如此以来,他东鲁自会有了一丝胜算,至少留了一线生机。
姜桓楚此刻深吸口气,他没得选择,只能够如此。
“速去速回,记得路上小心。”姜桓楚拍拍姜文焕的肩膀,若非庆幸紧迫,他亦不会在这时候派姜文焕亲自跑一趟前去送信,毕竟一路上还是存在一些风险的。
不过现在大局为重,姜桓楚也没办法,只能够拼一把了。
“父亲放心,孩子自当会全力说服岳父大人的。”姜文焕闻听姜桓楚此言,当即就重重的点点头,应了下来。
“嗯。”姜桓楚拍拍姜文焕,没再去多说什么。
而就在这头一日,费仲和尤诨在朝堂上肆无忌惮的对天下局势评头论足。
甚至提出欲要请命帝辛派兵攻打东鲁,同时尤诨更是可恶的因南伯侯鄂崇禹与东伯侯姜桓楚是亲家,就欲要一同兵伐。
亚相比干等一干重臣对费仲和尤诨嚣张跋扈提出质疑,可是费仲和尤诨根本就不予理会,依旧是故我的对东鲁和南地指手画脚……
一时间朝堂混乱不堪。
一些忠于帝国的大臣都为之惋惜,齐齐叹息,对费仲和尤诨当庭咒骂。
但费仲和尤诨却浑然不知,依旧是故我的在那里张牙舞爪,甚至是还对朝臣言语威胁。
不过费仲和尤诨却得到过帝辛的吩咐,不得对那些忠于朝廷的臣子动手,更不得伤害到他们,相反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危。
此亦是为何对方那般辱骂他们,他们也只能反唇相讥,却也不会对他们斩草除根!
不过费仲和尤诨在朝堂上这般言语,并非是无厘头,而是故意言之,就是为了让朝中的群臣传出去,然后传到东伯侯和南伯侯二位诸侯的耳中,以此来推动他们举兵反抗的决心。
帝辛很清楚,东伯侯姜桓楚和南伯侯鄂崇禹都曾见识过帝辛的手段,肯定是碍于帝辛的手段,不敢轻易去动武,但是帝辛必须要让他们起兵造反,所以他必须要出点下策,给他们的退路都断掉,唯有如此才能让南伯侯下定决心。
当然东伯侯姜桓楚的诏书是帝辛派人送去的,而南伯侯那边他就借助费仲和尤诨的话语来刺激鄂崇禹,让其没得选择,只得走投无路与姜桓楚合兵。
……
姜文焕两日后出现在南伯侯府,将姜桓楚的书信交给了南伯侯鄂崇禹,而鄂崇禹看完那书信,当即烧掉,却迟迟不肯给姜文焕一个肯定的答复。
而是一直款留姜文焕在南伯侯府。
姜文焕对此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毕竟帝辛的诏书早就到了东鲁,若是其父亲迟迟不肯动身的话,日后即便是真的打算前往朝歌,恐怕也都没机会了。
姜文焕恰是清楚这些,他实在是焦急的很。
但是鄂崇禹却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一直不给姜文焕一个准信。
其实鄂崇禹也无法下定决心,他很清楚起兵造反的代价,姜桓楚是没得选择,可是他鄂崇禹并非没有退路的。
既然有退路,造反有风险,那么他鄂崇禹就踌躇不止,来回摇摆,而且他更倾向于安于现状。
毕竟一旦造反,说不定就将整个南地二百镇诸侯都要搭进去,到时候可就真的成了他们鄂家的千古罪人了,他都无言再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了。
也正是如此,鄂崇禹怀着一丝心思,一直就在那里不言不语,更不给姜文焕一个准信,且一直就那般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