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筱把旁人二字咬得极重,也不知道楚晴能不能听懂她的弦外之音。
想来楚晴是明白了,因为她的面色不算太好,最后冷硬的道:“夏小姐,你真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认识墨楚风的吗?”
之前夏晚筱只知道楚晴和陆之安相交匪浅,却不知道,原来她和墨楚风也相熟。
闻言,夏晚筱的面色微微一僵,下意识的想否认,但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喊着,夏晚筱,别装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墨楚风的从前吗?
楚晴是个极会观察对手的人,她见夏晚筱怔愣了一会儿,不由得笑道:“夏小姐,看来你是真的很感兴趣?”
夏晚筱眯眼,沉声道:“请楚总好好说道说道吧。”
闻言,楚晴的脸上划过一抹笑容。
对了,太过克制的人,她不好掌握,夏晚筱这般沉不住气,她才会放心些……
那天,天已经黑下来了,楚晴才从时氏影业走出,夏晚筱坐在办公室里,没有开灯,黎若回来的时候,夏晚筱正拿着手机,眉头拧得很紧。
黎若一见到夏晚筱这副表情便知道事情不对,连忙问道:“夏小姐,怎么了?”
夏晚筱偏头扫了黎若一眼,视线落到黎若怀里的新剧开发上。
夏晚筱不由得问:“这是今年的剧本?”
黎若点点头:“剧目发行的事一直是我在做,今天刚去拿了新剧本,准备联系各家经纪人来挑。”
闻言,夏晚筱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黎若见夏晚筱心情不好,于是不再追问,她把文件放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出去倒了两杯咖啡回来,还细心的把办公室的灯光调暗了些。
她想,像夏晚筱这样的女孩子,一定是不会想要别人看见她的脆弱的。
“夏小姐,喝杯咖啡吧。”
夏晚筱看着黎若递过来的咖啡,浅浅的抿了一口,随即问道:“黎若,你谈过恋爱吗?”
此话一出,黎若顿了顿,随即摇头。
夏晚筱笑道:“我还以为你和时星宸之间有点什么呢。”
闻言,黎若也不否认,只是轻声道:“他是偶像,得注意一些个人形象。”
夏晚筱倒是不认同:“难不成他一辈子不谈恋爱?”
说到这里,黎若沉默了。
夏晚筱坐直身子,轻声道:“其实,我看得出来,时星宸很信任你,也很喜欢你,你有没有考虑过,做时家的太太?”
听了夏晚筱的话,黎若把之前想安慰夏晚筱的话全给忘了,她捧着咖啡的手变得非常僵硬,许久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不是我说了算的。”黎若的声音里,透出些许落寞。
一个女人,把自己的青春和精力都完完全全的放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多多少少是期待一些回应的,但是时星宸却好似一个榆木脑袋,总是不开窍,黎若是个自持矜持的女人,肯定不会先捅破这层窗户纸,两人便这么相互扶持着走了多年,无一人越界。
夏晚筱看着黎若,突然之间无比同情这个女人,她从前觉得黎若太过世俗圆滑,但现在她却好像有些理解她了。
为了让时星宸在娱乐圈站稳脚跟,她做起了经纪人,为了让时星宸无后顾之忧,她又重回时氏影业,辅佐她这么一个半路出道的人。
她为时星宸付出的东西,不可谓不多。
而楚晴……想到楚晴之前和她说的话,夏晚筱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一句话。
楚晴,她就是另一个黎若啊。
想到这里,夏晚筱不由得低头,想着楚晴之前告诉自己的事,默默的发呆。
如果她真的为墨楚风做了那么多事,墨楚风真的不会有半点动心吗?
就在夏晚筱和黎若同时沉默的时候,夏晚筱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她没精打采的接起:“喂。”
墨楚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殿下,你回家了吗?”
夏晚筱:“……没有。”
墨楚风敏锐的察觉到夏晚筱异样的语气,于是不由得问道:“殿下,你怎么了?”
夏晚筱低头,轻声道:“我,我没事。”
墨楚风深吸了一口气,打了一下方向盘,将车掉了个头。
“殿下,你在公司吧?我来找你。”
说完,墨楚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闻言,夏晚筱还没反应过来,她愣愣的盯着黑掉的屏幕,随后低声道:“我真是。。。。。。。真有这么明显的不快吗?”
黎若听到夏晚筱跟墨楚风之间的对话,哪里还不明白两人是出了问题?
于是,黎若懂事的告知夏晚筱,说她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了。
一时间,办公室里又只剩下夏晚筱一个人了。
墨楚风赶到的时候,夏晚筱正捧着黎若给自己倒的咖啡轻轻吹气。
墨楚风似乎有些赶,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他见夏晚筱没什么事,于是靠在门边问:“怎么了?不开灯?”
说完,墨楚风就把灯给打开了,一打开灯,墨楚风的神色便慌了。
他看见夏晚筱的眼睛有些红肿,想来是哭过了。
他走近夏晚筱,还没开口,夏晚筱便道:“墨楚风,坐下吧。”
闻言,墨楚风神色微顿,随后听话的坐在了夏晚筱的对面。
夏晚筱放下杯子,盯着墨楚风道:“我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墨楚风微微挑眉:“什么?我有什么瞒着你吗?”
夏晚筱:“给你一个提示,楚晴,你和她——”
墨楚风皱眉:“我和她?我和她能有什么?”
夏晚筱:“你否认,可人家却告诉我,你们在法国是怎么认识的,如何的相辅相成,如何的出双入对,如何的——”
墨楚风连忙打断夏晚筱:“行了行了,你都听得什么啊?”
夏晚筱:“那我不听她的版本,你来说说吧,你和楚晴,是怎么认识的?”
闻言,墨楚风的神色微微一顿,考虑了一会儿,还是道:“我十二岁就被我父亲送去了法国,那时候我才知道,父亲在摩纳哥开了一家赌场,用的是白家的名义,白子丞——他是我母亲最小的弟弟,白子丞叫人捎信给我,他被我父亲的人困在摩纳哥了。当时他无法脱身,于是求到了我那里。”
说到这里,墨楚风忽然停住了,夏晚筱见他神色有些不对,大概也知道当初的摩纳哥之行,并不如意。
夏晚筱本来不想听下去了,但墨楚风似乎打开了话匣子,不由得继续道:“我当时在法国寸步难行,后来还是使了个金蝉脱壳之计才从我父亲的监视下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