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问你,你看见我干嘛要躲起来?”宫城怒道,“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是说你们飞鹰军瞒着本宫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宫黎瞠目结舌,皇兄这一句句质问,全部猜中了啊。
他确实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那就是把清芷给藏起来了。
飞鹰军也确实做了不可告人的事,那就是集体隐瞒了将军的女儿身。
皇兄果然洞若玄冥,聪慧过人,令宫黎佩服得五体投地。
不过,佩服是一回事。飞鹰军的忠诚确是另外一回事。
“太子哥哥,你这是说的哪儿话?你又不是不了解你的皇弟我,我有任何心事都会跟你分享的。还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内心旁白,嗯,除了清芷是女儿家这件事不能告诉你。还有,清芷的行踪也不能告诉你。
宫城望着宫黎那双闪烁不停的丹凤眼,“宫黎,谎话说多了,走夜路不怕闯鬼么?”
宫黎怔怔的望着宫城,心里几乎快要崩溃,皇兄,能不能别恐吓小弟我,我胆子小啊?
宫城走近宫黎,他比宫黎高半个头,然而气场却秒杀宫黎,浑身的威严冷冽往宫黎身边一站。宫黎立刻缩成鹌鹑。
“宫黎,本宫问你最后一次,萧清芷在哪里?”
宫黎惶惶然的望着宫城,“皇兄,如果皇弟我今天晚上不出去,还会不会撞到鬼啊?”
他就知道,所谓的鬼无非就是皇兄的手段。
不过皇兄整蛊人的手段,从来都让人敬畏三尺。
宫城邪魅一笑,“你不出门,自然不会撞到鬼了。可是你最好也别做梦,小心艳鬼会缠上你。”
宫黎双眼冒红心,艳鬼,这个可以有。
宫城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小心精尽人亡!”
宫黎又耷拉着脑袋,苦不堪言道,“皇兄,你就放了我吧。清芷的行踪,我们怎么知道?”
宫城的眼神瞬间深黑如幽深的千年古谭。恐怖无限。
“你叫她什么?”
清芷,清芷也是他能叫的?宫城心里火冒三丈。
宫黎呐呐道,“清芷啊?”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称谓有违军规,遂立即改口,“哦,萧将军。”
宫城瞳子骤缩,宫黎这小子叫清芷叫得很顺口啊?该不会是他知道她是女儿家,而且他也喜欢她吧? “宫黎,你不说出来也没有关系,你们的大将军杀了人,背负着命案。皇兄纵使爱才惜才,却也只能秉公办理。你若是知道她的藏身处,麻烦你转告她一声,最好是一
辈子别出来。”宫城言语无温,听不出来任何情绪。然而,要挟味十足。
他妈的萧清芷你躲得了初一还能躲得过十五,有种一辈子别出来。
偏偏宫黎思想单纯,一根筋,听不出宫城话里的要挟意味。
宫黎纳闷的望着太子,既然清芷犯了命案,他还让他捎信给她,让她藏好别出来?他明明有包庇清芷的嫌疑啊?
不过宫城包庇清芷,宫黎能够想的明白。毕竟清芷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大将。皇兄怎么舍得她死掉?
晚上的时候,宫黎这个傻瓜竟然真的跑出去寻找清芷。飞鹰军的独特联络方式,就是宫黎鸡鸣狗叫……
殊不知,阿九和殿下早已在背后跟踪他了。
当清芷女扮男装应约而来时,宫城和阿九就站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
“清芷!”
宫黎看到清芷,喜出望外。
“宫黎。”
两个人看起来关系十分亲热,就像深夜偷情的情侣。宫城心里怒火中烧。
“皇兄说你杀了人?他要秉公法办。清芷你赶紧逃吧,躲得愈远愈好……”
宫城听到宫黎撺掇清芷的声音,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这个怂包!
清芷笑道,“我没杀人,他误会我了。清者自清。”
“可是皇兄认定你杀了人,万一不等你解释就让人将你给办了。你怎么办?皇兄的铁手营那可是非常——”
“我知道了,我会亲自去向殿下解释的。宫黎大哥。你就放心吧!”
若不是听到清芷说她会亲自找他解释的话,宫城恨不得让四周的暗卫立刻扑上去捉了她。
“阿九——吩咐下去,给宫黎那小子一点教训。夜路又多了,总会撞鬼的。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深更半夜出来见女人。”
阿九愣,听着主子的醋味好浓啊?
“那萧将军呢。该如何处置?”阿九忐忑的问。
好不容易找到萧清芷了,总得抓住她归案才是?
“本宫又说处置她吗?”宫城拂袖而去。
阿九差点气绝身亡。
殿下绝对是被美色所惑,所以对嫌疑犯网开一面!
宫城回到东宫后,满脑子想的都是清芷那句话:“我会亲自去跟他解释的!”
多日来的郁郁一扫而光。
“阿九,放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殿下,此刻天快亮了,露气重,你这身子——”
宫城恶劣的目光像无数把刀子捅在阿九身上,阿九打了个寒战,逃之夭夭。
“大晚上的不睡觉,要沐浴更衣,这是哪根神经抽了?”阿九絮絮叨叨着。 “哎,那萧清芷有什么好,人长得五短三粗的,丑胖出了天际。殿下是学问好,人聪明,就是审美观让人不敢恭维。所以说,老天对人是公平的,它给了殿下完美的身
材,睿智的大脑,却单单给了他猪一样的审美观。猪有审美观吗?没有吧!”
一道白色的身影,若风中的精灵,从天而降。
静静的落在阿九的背后。
她就站在阿九背后,听着他对自己的神吐槽。心里却琢磨着,该如何收拾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
“沐浴更衣,沐浴更衣,啊,既然是为了泡妞儿,弄点玫瑰花瓣,殿下肯定喜欢。嘿嘿。小的实在太聪明了。”阿九自言自语道。
清风徐来,吹乱了清芷一头乌黑的青丝。
一袭白色的衣袂,随风飞扬。
阿九总算觉察出旁边不知何时侵入了一道陌生的影子。
阿九转身,看到面前站立着一绝世美女,透着遗世而独立的清冷。 再看到她的脸庞时,阿九一屁股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