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哭喊的声音来得声嘶力竭,把汤秋真头发都喊得竖了起来,这绝对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喊不出来的,而一定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才喊得出来的。
所以这一定不是个骗局。
“什么情况。”
“什么意思?”
“怎么回事?”
一众人都露出了惊诧的神色,显然所有人都被这个声音所吓到了。
汤秋真终究是觉得不对劲,带头对着所有人猛的一挥手:“走,去看看。”
一声之后,自己带头往屋子的外面冲了出去。
而后面的人也很快跟了上来,在汤秋真的后面一直追了出去。
因为村子的确不大,每一户人家之间相隔不是特别远,而且这个声音在汤秋真冲刺出房间出去过后还在呐喊,那声音是愈发浓烈。
除了汤秋真他们几个人之外,村子里所有人其他的人包括黑皮在内也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冲了过去。
因为村子里最近太不太平了,死了十几个人之后把所有人都搞得人心惶惶,这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出事了呀。
所以很容易找到声音发出来的那个位置,在辗转过去了两个田埂之后,汤秋真他们终于转进了一个院子里。
那是一个没有多大的院子,也只比黑皮家大一点点有限,房子总共有两个,一个是正面的一层楼的平房,还有一个是在侧面的灶屋。
门口左右种着两颗白杨,而那个声音就是从这个房间里面传出来的。
不止汤秋真,村民们很多人都来到了这个屋子。
汤秋真和黑皮第一时间冲进了房子里,左右辨认了一下之后,就对着堂屋侧面的一间房里冲了过去。
这是一间卧房,卧房就是那种很普通的房间,里面摆放着一张床,床上绑着蚊帐,是农村很常见的那种大木床。
而此时一个女人正坐在床上,不对,应该是趴在床上,她整个人是一种匍匐的状态,就这么在床心,抱着床上的被子,嚎啕大哭着。
声音无疑就是从这个女人身上传出来的。
黑皮看到女人在哭的时候感觉很疑惑,他驻足在门口微微一停留,口中喃喃念道:“怎么回事,这不就是吴家的女人吗?”
“等等。”
汤秋真一听到这话的时候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什么吴家的女人。
他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跟着黑皮问道:“你什么意思?你吴家什么意思?”
吴家这个词,汤秋真可不是针对吴家还是怎么样,因为最开始黑皮就告诉了他很多关于吴永生的事情,这个时候又突然冒出一个吴家来,这不让他产生
怀疑那是不可能的。
黑皮自己也确认道:“就是吴永生家呀,床上那女人不就是吴永生的女人吗?”
汤秋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吴永生家。
“他还成了家,他在村子里还有女人?”
“我只是忘了说了。”黑皮道,“我告诉你的都是吴永生的关于他奇怪医术的事,我以为这些感情的事不那么重要。”
“感情的事重不重要咱们先不提,他有个家人还在村子里,如果这个女人是吴永生的老婆,那她知道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比你多。”
“不是。”
黑皮道:“哥,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的,是自从村子里出了这档子事吧,好多人都死了,很多人都怀疑是吴永生干的,因为自从吴永生失踪之后,村子里就不太平,接二连三的死了好多人,大家都怀疑是吴永生干的,对吴永生家都不怎么担待,所以大家平时都尽量避免不要和他家里的人接触来的,所以我就避讳这个,就没说。”
“哎。”
毕竟是农村嘛,还是有这样的风土,所以汤秋真也不奇怪,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更可笑的是,除了他之外,实际上很多人在看到是吴永生家里出事之后,都在堂屋或者院子里远远的的看着,有的人伸出脑袋来探头探脑看了一下卧房,可就是不进来。
就像是刻意回避这个女人一样。
就像,怎么说呢,就像这个女人身上沾了一身的粪。
就黑皮这一个比较浪荡的人和汤求真一起走了进去。
外面议论声音纷纷。
他们各自说着自己的。
“诶,你们看啊,吴永生家里终于出事了呀。”
“哈哈哈,活该,妈的,老天怎么这么不长眼,都这么久了才想起要惩罚他们家,林思瑶这婆娘也是作,自己要跟着那个王八蛋,现在出事了就是该。”
“哼哼,我就还在想,村子里那么多家都出事了,偏偏吴永生家屁事没有,我还以为吴永生会罩着他们家呢,没想到他们家还是出事了。”
“到底啥事呀。”
“我也不知道呀,不过看林思瑶这女人哭得这么厉害,应该不是小事吧。”
“看看先,听听先。”
所有人都在堂屋外面看着,一个人不敢进来。
只有汤秋真和黑皮两个人走进了屋子里。
汤求真率先来到了女人背后,不过没有伸手去碰女人,而是如此道:“你这里出什么事了?”
“铃铛,铃铛,我的铃铛不见了。”
“铃铛?”
汤秋
真讶异得很,一个铃铛不见了至于这样吗?
而黑皮才在一边提醒说:“铃铛是他儿子的小名。”
汤秋真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女人哭得声嘶力竭。
女人虽柔,为母则刚,很多女人支持他们唯一活着下去的信念就是他们孩子,一个女人在什么时候会觉得一无所有,那就是在他男人抛弃她的时候,同时她再失去孩子的时候。
这歇斯底里的呐喊也就不奇怪了。
女人哭得很厉害,她抓住被子的一角,青筋爆起,那被子简直就要被她撕烂了。
她哭得很厉害,那被子上面已经湿了一大片,她的嗓子也几乎哭得哑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汤求真如此问说。
不过女人并没有理会汤求真,还是一个劲的哭着。
这时候汤求真给黑皮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把女人从床上扶起来。
黑皮在面对女人的时候也有点无所适从,他不知道是帮女人好,还是不帮女人好。
“你还要不要找柯老,要不要救你妈了。”汤秋真看他半天没动作,只能这么催促。
黑皮一狠心,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把女人从床上扶了起来。
一边动作一边道:“思瑶嫂子,你别这样子了,这位汤秋真汤先生是专门来处理这件事的,他在问你话,你就稍微回答一下行不。”
女人很无力,她几乎是哭得力气都没有了,黑皮几乎是半拖半拽才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好不容易在床沿上坐下,可她还是一直低着头看着地板,一个劲的抽出。
女人的面色很黄,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好像很久没有吃饭的那种没有营养的蜡黄,她的身子也很瘦弱,看上去可能最多也就七十来斤吧。
不过就女人的五官来看,这女人竟然还是生得比较好看得那种,如果能再稍微长多一点肉,再加上稍微化妆一点的话,也算得上是一个美女了。
这样的女人在农村可不好见。
他有点奇怪,然后从旁边端了一个凳子女人面前坐了下来,他抬眼望着女人,问道:“你是吴永生得老婆?”
女人压根就没有理他,还是一个劲的抽泣着,就像是听不到汤求真说的话一样。
汤求真也知道是女人的情绪太过于激动,应该还没有从这件事的情绪里面缓过劲来。
汤秋真稍微等了一下,让女人略微抽泣了有个三五分钟,这过程中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女人。
大概在五分钟之后,汤求真觉得女人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过后,他这才继续开口,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就是吴永生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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