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谁能够想到,往日权倾朝野的四王爷,会沦落至此!?
被卸去爵位,贬为庶民,终身幽禁四王府。
为了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将自己沦落成现在这个模样,更是让人唏嘘。
当花月容来到四王府里面,看着那败落的门庭,眉宇间,不由染上几分无奈,感叹。
毕竟,四王府的一切,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年少时候,便一直跟在黄埔傲身边,直到现在,已经多少年了!?她也记不清楚了。
只记得,初次见到黄埔傲的时候,她当即被黄埔傲那风姿绰约的模样深深的吸引住了。
那时候的黄埔傲,喜欢穿着一身黑色蟒袍。
虽然年纪轻轻,脸上,却特显老城的模样。
那俊朗的脸庞上,眉宇间,更是透着一股子冷傲气息。
仿若天上孤傲的皎月,让人只能远观,而不可亵渎之。
其实,那时候,她应该就喜欢上黄埔傲了吧!?
只是那时候年轻不懂事,而且自负甚高。
一直觉得,自己条件优厚,容貌倾城,寻常男子简直是配不上她。
那时候的她,一心只是想着,要找一个配的上自己的男子。
所以,当时得知黄埔傲的身份后,她便一心一意都放在他的身上。
那时候的她,实在是太过爱慕虚荣,被名利蒙蔽了双眼,而导致忽略了自己的心。
或是,那时候她便自负的以为,黄埔傲的心,只属于她,所以一切事情,都变成了理所当然。
直到后来,那个男子的目光,被被的女子所吸引。
那时候,她只觉得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原本不会被人抢走自己的东西,即将要被被人抢走了。
那时候,她心慌意乱,渐渐地,才明白了自己的心。
原来,她爱黄埔傲,爱的,居然那么的深。
爱的,可以为了他,抛弃一切名利,只为得到他的心……
只可惜,她觉悟的太晚太晚了。
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如今,他们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这个男子,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男子。
现在的他,一无所有,幽禁在此。
现在的他,他的心,也不在她的身上。
只是,就好像那个女子所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或许,对于她来说,是好事一件!?
因为,这个男子,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的心,现在可否重新再放在她的身上!?
想到这里,花月容心里,不由重新燃烧起一股子希冀。
踏过那熟悉的道路,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男子的书房。
四王府里面,早就空无一人了。
以前,四王府外头,奴仆众多,五步一人,十步一岗,有着侍卫重重把守。
现在,却是空落落的。
寒风徐徐,不断吹过。
四周好生的安静,仿若针落地上的声音,也能够听到似的。
地上,铺满了飘落的黄叶,随着那凛然寒风,不断吹入那敞开的书房里面。
慢慢走入书房,一阵浓浓的酒味,当即扑鼻而来。
当闻到这浓郁的酒味,花月容眉头先是轻轻一蹙,脚步一顿。
毕竟现在,怀有身孕的她,闻不得酒味,一闻,她便想吐。
停在门口,狠狠压抑着胃里翻滚着的酸水。
许久,花月容才再次迈起步伐,慢慢走进了书房里面……
或是察觉到门外的脚步声,原本倒在贵妃榻上喝的酩酊大醉的黑袍男子,几乎是头也不抬,薄唇微启,当即开口喝道。
“滚!给本王滚!”
男子开口,语气暴躁。
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一无所有了。
他也无需用膳,就这样,醉死算了。
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于他来说,便是最好的结果……
就在男子心里如此想着,却听到那脚步声非但没有如同往日离开,而是朝着他这边继续走来。
闻言,黄埔傲眉头不由轻轻一蹙。
想不到,现在连送饭的奴仆,都不将他的话放在眼里了!?
是啊!
现在,他已经不再是往日权倾朝野,意气风发的四王爷了。
现在的他,因为密谋造反,幽禁四王府,一无所有。
现在的他,就算是一个身份卑微的奴才,都比他强!
起码,那些奴才,是自由的。
而他,却要终生幽禁至此,直到死……
想到这里,黄埔傲心里黯然之际,一股子浓浓的愤怒和暴躁,当即涌上了心头。
怒气冲冲,黄埔傲再听到朝着自己这边慢慢走来的脚步声,一时气愤,当即拿起了手中酒壶,便朝着脚步声来源狠狠砸了过去。
随着‘哐啷’一声,原本完好的酒壶当即被砸的一个粉碎。
伴随着的,还有黄埔傲气愤的咆哮。
“滚!给本王滚!”
黄埔傲开口,此话,几乎是用吼的。
音量之大,直达云霄。
要是其他人,在听到黄埔傲的大吼,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然而——
“王爷,你这样,会砸到人的……”
女子开口,那清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温柔。
当听到女子此话,原本满脸怒容的黄埔傲,鹰眸不由一瞠。
目光一扫,待落在任立在自己身前的素衣女子之际,黄埔傲瞳眸不由一缩。
“怎么会是你!?”
黄埔傲开口,语气中,尽是不敢置信。
只见,任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子,一身素衣裹身,衣裙略宽,将女子往日那窈窕多姿的身段完全遮挡住。
一头乌黑的长发,只是简单的挽着一个发髻,发间除了一支碧玉发簪,别无其他。
女子脸上,粉黛未施,略带几分苍白。
虽是如此,却使得女子看上去,添了几分柔弱,几分楚楚可人……
当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素衣女子,黄埔傲是震惊住了。
毕竟,他万万不曾想到,此时此刻,会在这里再次见到这个女子。
因为,他原以为,今生今世,都不会再见到这个女子了。
或者说,在他幽禁至此,他已经跟外头一切人事物都隔绝了。
像他这样一个无权无势被废黜的王爷,还有谁会在乎!?
只是,这个女子,为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