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村，出租屋。
陈寒租的是单间带厕。
入门第一眼就能看到床头前的化妆台。台上的化妆品全部不见了，如无意外，余瑜可能先回来拿了东西再跟何富一起去见他。
台上，只有一把剔须刀孤零零地在上面。
情人节的单人狗，看单皆可怜。
陈寒走到台前，拿起剔须刀将胡子剔干净。
摸了一下下颌，很光滑。
“还是你好，一辈子都不需要身边有另一个，因为你比谁都清楚，有了另一个，便表示你要消失了。”
陈寒将剔须刀放下，打开衣柜。
衣柜里一半是空的，余下的另一半，全是男装，很孤单，很冷清。
关上衣柜，看着衣柜门上的镜子。
镜里有个脸上仍见红肿淤痕但不掩帅气的小伙子，看着有点熟悉，但又有点陌生。
他想了想，今晚的变化确实大，变成了单身狗，变成了有挂的男人。
再想了想，好像有点不对。
哥一直是有挂的人。
嗯，现在是双挂了。
陈寒洗完澡，进入系统。
个人中心。
陈寒最关心的是负面情绪值，现在变成了2300。看着这个数据，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当时已经再多揍何富，让何富和余瑜多点恨他，这样就能收获更多负面情绪了。最好是让他们恨他恨如天高恨如海深，这样的话，现在可能已经有一两个亿负面情绪值了。
两千多负面情绪值，好像换不了什么。
他进入兑换中心查看。
果然。
之前五百点负面情绪值就能换太极拳或是低级增力丹，那是系统给宿主的见面礼，纯属赠送。现在再想兑换，所需负面情绪值就多了。
很认真地查看兑换中心的物品情况，这次倒是有一些图标亮起来了。
陈寒点了一下筛选条件，价格最低的在上面。最便宜物品都需要50点打起，比如一些生活中的一些小用品，一次性碗筷啊，蚊香牙刷等之类，如果一点负面情绪值当一元钱算的话，这里兑换的东西要比现实中贵很多。
比如一双筷子需要50点负面情绪值换，在现实中，普通人家很少人会舍得50元买一双吃饭的筷子。
但这里的东西会不会是超现实的东西，所以贵？
比如说用这里的碗筷吃东西会特别香，这里卖的香烟酒水会特别好，这里卖的所有东西都有特殊的功能？
陈寒很好奇。
反正两千多负面情绪值是换不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像技能啊丹药之类的就更别想了，那就兑换一些生活用品试试。
“来玉溪一包，青岛啤酒一罐，花生一包。”
陈寒一口气点了三样，总共花了200点。
玉溪烟100点，啤酒50点，花生50点。
陈寒喝了几口酒，点着一支烟。
他仔细品了品。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味道好像是好一点点，抽的时候感觉人精神一点，除此之外，好像没什么特别了。如果仅是这样的话，比在超市买贵多了。
当然，随买随用，这一点倒是超市所不能拥有，什么京东天猫之类的也无法做到则点则到。反正陈寒用手机在京东下单，从来没见过一下单，手机里就有东西崩出来。
但这个系统可以。要是卖的东西味道不差的话，陈寒觉得这个价格还能接受。
速递加快不也得加钱吗？
人家现在是则点则到，你哪个快速公司可以做到？那绝对是加多少钱都不能做到的。
“要是我有足够多的负面情绪值，我生活无忧……咦？”
陈寒突然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他没有用烟灰缸，烟灰是直接敲在地上的。吃花生剥的壳和皮，也是掉在地上，想着吃完了再一起打扫。
然而他发现地面上干干净净的，根本没有烟灰，也没有花生壳和花生皮。
“难道是……”
陈寒灵光骤闪，有所猜测。
他昂首大口将酒喝光，然后将酒罐丢在地上。
酒罐很快就变透明，然后消失。
如果是以前，陈寒可能会觉得自己见鬼了。但现在不会，因为系统的存在，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认知，很多以往觉得不可能存在的事情，也许真存在，因为体内多了一个系统这种小说里才有的情节，不也在他的身上发生了吗。
他明白了，如他所猜，系统里的东西，不会在现实中留下垃圾，甚至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可能是系统的一种保护，不想让别人凭这些物品留下的垃圾而发现什么。
“好吃又环保？也难怪人家系统的东西贵一点，人家这是连打扫费都收了。嗯，不过分。”
陈寒觉得这样的话，以后吃东西不需要担心打扫问题了。
好吃又环保，凭这个卖点就值得他多消费。
只是系统消费需要负面情绪值。
他去哪里得到更多的负面情绪值？
要得到来自别人的负面情绪，就得让别人对他产生怨念恨意。想得到更多，自然就要让更多人怨恨他。
“想得到更多负面情绪，我岂不是要成为天怒人怨，人神共愤的人？这不符合我的形象啊，我可是打小就拿三好学生的优秀学生，店里那面墙都还糊满着奖状……”
陈寒食指大力地顶着眉心揉了好几下后猛的一个深呼吸。
天怒人怨，人神共愤？
还没这个心理准备，再喝两罐啤酒，耍几招太极，然后睡个大觉再说。说不定一觉醒来就有了用不完的负面情绪值。
……
闹钟响。
一觉醒来，已见阳光入窗。
又是元气气满满的一天，只是枕边已无人。
洗漱时看看镜子，红肿淤痕竟然消失了。
几乎是一种下意识，瞄了一眼个人中心。
负面情绪值，没变化。
一觉醒来就有用不完负面情绪值的梦想，没有成真。
陈寒换上一套休闲运动服。
穿上后自己愣住。
平时他是很少穿运动服的，这套运动服是刚上班不久，公司搞了一个运动会，要求所有人都要穿运动服，公司统一发，感觉质量还不错，就没有丢，将它放在了衣柜里。
怎么今天这么自然就拿运动服？
是因为练太极拳的原因？
他下意识伸展了一下手脚耍了几下。
穿运动服比穿着牛仔裤打拳感觉确实好得多。
轻松，舒服。
“等有空就买两套……非新疆棉不要……”
陈寒将门打开。
对面住的是一对母女，也正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