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承再次摇摇晃晃地从花容月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魁梧的保镖,他仰头吐出一口浑浊的酒气,醉眼朦胧地等着司机过来开车。
白玉涛再次迫害温凝不成,便已经知晓错失了最佳的时机,当晚就离开g城去远在海外的b国考察生意,只给任天承留下两个保镖,看着像是保护,其实是监视。
叼在嘴里的雪茄还没点火,任天承就看到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对着保镖挥挥手冷笑着走上前,“洁身自好的霍总也会来这种地方?”
霍司宸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关上了车门。
任天承将雪茄猛地扔在地上碾了碾,被霍司宸的漠然激怒,眼眶充血如同一只发怒的野狗。“你早就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霍氏二少了,你永远别想拿回霍氏财团!”
以眼神制止了天明的动作,霍司宸降下车窗冷声道,“不过只是别人手下的一条狗,还轮不到你对我叫嚣。”
墨色的流线型车极快的融入夜色之中,任天承几乎暴跳如雷,鼻间喘着阵阵粗气,咬牙切齿的对着司机说,“到霍氏集团。”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便跟上了车,其中一人已经暗中给白玉涛传了消息。
b国海岸,白玉涛年至半百却依然能从他的面容上看到年轻时的英俊明朗,一旁的阿野将手中的手机递给他,瞥到上面的消息,白玉涛冷哼一声,随意道,“告诉张书,任天承的事交给他处理,这期间我不再管国内的事了,相信他能处理好。”
阿野颔首,看着远处走来的婀娜多姿的女人,识趣地退了下去。
任天承直冲冲地闯进了张书的办公室,不想张书的膝上坐着一个气质冷清的女人,二人正浓情蜜意的说着私密话,见到没头没脑的任天承,张书的面色沉了下来。
“你先回去吧,在套房等我。”整了整领带,女人关上门后,张书眼神轻蔑地看着任天承,“最近的钱不够花了还是夜总会不好玩儿了,来这里干什么?”
“如今我抓住了白玉涛的把柄,既然他都不敢对我怎么样,那我是不是也能从霍氏财团分一杯羹?”收敛了暴躁的情绪,任天承已经反应过来自己在张书这里很难讨到好处,只能用白玉涛的名义压一压。
张书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眼角的褶皱堆在一起,“好啊,那把艾格国际彻底交给你怎么样?”
任天承思索了片刻,觉得张书的这个提议很奇怪,当初张书将艾格紧紧把控让自己做表面总裁,如今又轻易承诺将艾格还给自己,里面怕是有些蹊跷。
“我想要在霍氏任职。”见任天承没有立刻上当,张书冷冷地放下平板电脑,眼神示意秘书将一份合同递给他。
“想要在霍氏工作当然可以,把这份合同签了,明天就给你办理入职。”不再与任天承多言,张书拿起西装便走向门口,脊背略有着佝偻。
“你的愿望不就是当总裁吗?我奉劝你还是少想些有的没的,对你来说只有总裁就够了。”隐含深意地看了任天承一眼,张书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任天承心急之下没有细看合同便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待秘书走后又怅然若失地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当初鬼迷心窍的将霍司宸拉下马,过了这么些骄奢淫逸的日子,他才真正的感觉到空虚和不安,亲手将心爱的女人半死不活的丢在山里,再也没有脸面去面对活着回来的温凝,究竟怎样,才能找到活着的感觉?
门外的保镖负手而立,想起方才张书的话,“白总已经通知我必要之时将任天承直接了结,到时候会有人传消息给你们。”
暗自摇了摇头,果然不是自己的富贵没法承担得住,任天承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天明一边开车一边悄悄得看着后视镜里的霍司宸,好奇地样子简直不像是一个沉稳的保卫队队长。
“你在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任天承去了哪里?”修长的手指抵在唇边,霍司宸头也不抬地出声,直吓了天明一跳。
“天明,任天承如今已经是溺水浮萍,是最容易击垮的环节,利用好他才能摧毁背后的张书。”顿了一会儿他冷冷地打击道,“多跟着王毅学学,你还差的远呢。”
天明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只觉得总裁如同深潭一般深不可测,难以捉摸,又料事如神,简直令人赞叹。
霍司宸看着手中的文件,神思却不知道跑到了哪里,白日里温凝冷淡的面容又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心痛得难以自持。
这个女人总是能说出伤害他的话,牢牢地刺在心口,不能拔掉,又不能愈合。
“去柳菲儿市中心的房子。”声音有些干涸,霍司宸想在温凝回忆起来之前解除和柳菲儿的婚姻关系,以清清白白的自己求得温凝的原谅。
柳菲儿每日浑浑噩噩的待在家中,温凝终于失忆了,对霍司宸没有了感情,可是霍司宸却依然追逐着她,甚至心神都放在她身上。
他压根不记得这个妻子,与他共同孕育孩子的合法妻子。
柳菲儿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会儿面目狰狞全是仇恨,一会儿又掩面痛哭不能自拔,她觉得全世界都在看她的可怜看她的笑话,爱了一个人小半生,却什么都得不到。
敲门声响起,柳菲儿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打开了房门,门外的面容如此熟悉,如此令她痴迷。
“……司宸?你是来看我的吗?”柳菲儿痴痴地盯着他,眼神不舍得移开分毫。
“我是亲自来通知你去民政局的。”霍司宸看着眼前无比憔悴的女人,心中不忍的轻声说道。
“民政局……你终究还是要和我离婚……为什么!为什么!”柳菲儿眼泪流下来,状似癫狂地吼着。
“菲儿,我很清楚我的心意,我不爱你,没法爱上你,”霍司宸双手扣住她瘦弱的肩膀,“所以我不能再伤害你了,你也是我很重要的人,伤害你也是折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