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存玉听到廉敬的话,也震惊的坐了起来。
“儿媳妇儿大半夜伺候还能动弹的公公起夜?”萧存玉觉得匪夷所思。
那老太爷年纪的确是不小了,但看上去是身子硬朗,而且郭家有下人,那老头若真是担心半夜起身的时候会摔倒,完全可以找两个下人轮流伺候着,如今竟然儿媳妇儿亲自动手?
萧存玉也觉得那父子俩有些恶心。
“你女儿现在在干什么?”萧存玉又问。
“换了身干净衣服之后,又去老太爷门口坐着了,都困得直打盹,却一直小心翼翼竖着耳朵听动静……那老东西年纪大了,恐怕是起夜次数多,所以才不放我女儿去好好睡一觉……”廉敬气得直磨牙。
他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到底维持多久了。
他女儿在闺阁中的时候,性子温婉,也是个害羞的普通小丫头,可刚才……那满目平静,十分麻木的样子,让他心惊和怨恨。
一定是经常如此,甚至还有可能日日都这么熬过来的,所以女儿才会习惯了!
而且,女儿第一次去的时候,只穿了单衣,很显然就是怕穿得太厚重弄脏了更麻烦,第二次去的时候要在外头睡一会儿,这才穿得厚实了一些。
“你别急,我看你那外孙女恐怕是知道点什么,明天我找她问一问。”萧存玉道。
廉敬也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和萧存玉报告之后,便又去看着女儿了。
外头冷风吹着,女儿脑袋都缩在了衣服里头,苦苦熬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还叹了口气,过了一个多时辰,里头又想起拉铃铛的声音,女儿又走了进去,依旧是同样的事。
好不容易坚持了到了天亮,廉氏搓了搓手,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但也没去补个觉,而是准备好了丈夫洗漱的东西。
廉敬飘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如今像个下人一样忙活着,觉得每一块骨头都痛得让他难以忍受。
郭宝成一脸疲倦的起身,看到廉氏做的一切,半点反应也无,只淡淡道:“你那个表弟话挺多的,你若是不想遭殃,就想法子将人赶出去,大不了给点粮食,若他还贪心不足,就将消息传出去,往后他若还敢踏进咱家的门,左邻右舍的吐沫星子都能将他淹死。”
廉氏连忙道:“他就是个孩子……咱们家大郎也没人玩,就当是陪儿子了……”
“你倒是善心,穷亲戚这么多,也好意思说这话。”郭宝来冷笑了一声,“当初就不该娶你,要不是你那个爹仗着点恩情将你嫁进门来,你能有现在的好日子过?你一个人享受也就够了,还想让你娘家全族都跟着享福吗?”
廉氏低下了头,什么都没说。
廉敬要气疯了。
“什么仗着恩情!是你爹非要与我们家结亲的!是你爹在我面前做了保证,说是一辈子对晴丫头好的,你们骗我!”廉敬大怒道。
然而这话谁也听不见。
郭宝来只是觉得身体有点凉,皱了皱眉头:“这该死的天又冷了点。”
“对了,你女儿最近是心大了啊,也不知道孝顺老人,想让她做块饼子她都不乐意,想方设法的逃,你好好教教,若是教不好,就让咱爹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