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侍郎觉得自己碰着硬茬了。
瞧这张巧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来。
“我这符,是真好!而且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伯你不懂不代表我就是胡来,那我还不懂你每天忙活的东西呢,那我是不是也能说,您每天在兵部就是混日子的?”萧存玉坚决不认输。
“咱们同住一个屋檐下,您之前说了,这是我家,我在家里不应该是想干啥就干啥吗?!”
“您还有些爱好呢,早先约见同僚,为了一点破事吵了一个晚上,后半夜可算是谈好了,可你们大半夜的又开始听戏,那声音吵得我一夜没睡着,我去砸戏台了吗?!”萧存玉这么一说,更委屈了。
“您说,不讲理的到底是谁!”萧存玉气鼓鼓的。
这会儿也不哭了。
开始据理力争。
和她讲道理?她从来就没有说不通的理!
熊氏忍不住点了点头:“倒也是这么一回事……这孩子也就这点癖好,别的……也还好……”
萧侍郎瞪了夫人一眼:“能一样吗?我那是正事,他这年纪,就该学文习武,不应该做这些歪门邪道之事!”
熊氏脸一黑:“老爷,您这是对我不满?”
“怎么你又……”萧侍郎眼前一黑。
“最近七郎是我来教导,您这是觉得我没教好呗?”熊氏站了起来,哼了一声,“说什么七郎不务正业,你倒是亲自让他向学啊?最近七郎在书院表现那么好,我也没听你多夸几句,今儿就干了这点小事儿,值当你大发雷霆?”
萧存玉认真点头。
就是就是。
“老爷公务繁忙,倒是有时间鸡蛋里挑骨头。孩子的孝心你瞧不见呐?还有,七郎忙了一宿,你没瞧着他眼圈都黑了?正长身体的时候,你让人又跪又哭的,身子骨坏了,又得来怪我没照顾好他身体了!”
“嘴皮子一碰,都是旁人的错。”熊氏心里不高兴了,“我瞧着这符就挺好,能画成这样那也是本事!而且七郎前头才对下人下了命令,你后脚就打了他的脸,这是大伯该干的事儿?他这年纪,正是要面子的时候,有什么事情不能关上门来去屋里好好说?”
萧侍郎那叫一个无辜。
他不想好好说吗?
是侄子先哭闹不要脸的!
“夫人……”萧侍郎头皮都麻了,他与妻子是幼年情分,青梅竹马,自小怕到老。
“行了,你该教的也教了,没什么事儿就快去上朝吧。”熊氏白了他一眼,又咕哝一句,“昨儿半夜也不知谁说随他去的?那时候不出面制止,如今画完了,你再开口,耍孩子玩呢?”
“……”萧侍郎老脸有点挂不住。
但……习惯了。
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干咳了一声:“那……那我去上朝了,家里……”
“家里我看着办。”熊氏赶人。
萧侍郎闷闷应了一声,然后瞪了萧存玉一眼。
都是这小子胡来,惹了他家里的母老虎!
“大伯他瞪我——”萧存玉突然扯嘴一嚎,“大伯他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大伯娘,等您不在眼前,他肯定要拿鞭子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