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可怜兮兮,目光却落在容兮的假喉结处。
容兮眼神幽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
想着刚才咬上去的触感。
都有着相当大胆放肆的想法。
但是现在——
触感比想象之中的舒服。
“做这幅样子做什么?觉得朕要后悔?”
又看着他这幅‘无辜’‘完全是被君主胁迫才亲亲’的样子,容兮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
这人哪里来的这么多歪脑筋?
就算是她压着他亲的,那他也得好好认了。
“不。”
楼星散一下子抬起头来。
盯着容兮。
不许后悔那四个字憋了半天没说出来。
而下巴又被捏着拉过来。
轻轻的咬着。
她做长公主的时候也没有过驸马,没养过面首,对于这些东西的了解度仅限于知道,至于具体的事情,知识为零。
她喜欢桂花。
她松开手。
“陛下。”
楼星散却不依不饶的凑上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得跟臣说清楚了。”
他不能不清不白的,白白挨了这两下。
给点好处,就狗胆包天。
平时的时候就已经放肆极了。
容兮虽然有几分要嫖他的意思。
但也还没打算这么就将性别这等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怎么也要等到结束了仁平之后。
其实想一想也差不多了——
周围的侯爵在这一次一个个被她收拾。
打掉最虎视眈眈的仁平,将人心聚拢起来。
还有朝堂上的官员,她其实已经换了七七八八。
但其实现在这些一心向着她的官员里,尤其是老臣。
一个个还是守旧的很。
容兮几乎都能够想象到她要是公布自己是女的,那些老臣恐怕都要去撞她朝堂上的那根柱子。
但人家只是一根无辜的柱子啊,它又做错了什么呢?
提谏言不成功,就要以死明志,去撞柱子。
容兮沉吟片刻,觉得自己还得在这一年里,将这些事情都扫平处理干净了。
主要就是朝堂上被人信服的那些老臣。
只要将他们都搞定了,就算是有些人再想要翻天闹事,也不可能翻出花来。
还有——
两个亲王。
容兮虽然说这段时间跟容声见的很勤,但她从来不低估常人对权力的渴望。
毕竟她重生到这暴君身上,就是因为这样的争夺才重生来的。
以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根本没有可能。
现在有了可能性,她怎么能知道别人的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想太多。
这都是摸爬滚打,从一次次教训之中,成长起来,积累起来的。
若是要达成自己最开始决定的目标。
最后要防备的,两位亲王属于重中之重。
而至于某人。
容兮扫了一眼眼巴巴看着自己,凑的近,却不敢直接上来,恨不得诱惑的她再来两下的人。
这傻狗——
她应该不用防备。
容兮抬手,将他的脸推开。
“滚一边去,一身臭味,去洗干净了再说。”
思考着,他身上冰冷的铁锈味就往她鼻尖里面钻,熏得容兮难受。
楼星散的动作瞬间顿住,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
一声招呼都不打的。
容兮看着他背影半天。
嗤的一声笑了。
傻狗。
走路都同手同脚了,自己意识不到吗?
——
徐海鸿一直听着里面的动静,就等着容兮开口叫他。
不过没听见容兮叫人的声音,楼星散倒是先出来了。
“王爷。”
徐海鸿顿了一下,走上去笑了笑,低声恭贺他这次将那些叛乱的侯爵一网打尽,在陛下跟前可是能好好记一笔功劳了,估计能得不少赏赐呢。
楼星散舔着下唇,对这个不少赏赐深以为然。
“徐公公,我还有事情继续向陛下汇报。”
研究一下怎么怎么亲。
总不能光让容兮啃他。
“只是我这一身血腥味,怕熏着陛下,还请徐公公带着我去清洗一番。”
徐海鸿点头应声,带着楼星散往外走。
看着他一身甲胄,低声吩咐旁边的宫人,去给楼星散找一身舒服衣服来。
才小声开口。
“王爷可想好王府内的娇客要如何处理了?”
“娇客?”
楼星散本来还沉浸在刚刚的滋味之中无法自拔,时不时酒桃抬手,摸一摸自己的下嘴唇。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咬出牙印来。
大概是没有。
楼星散在周围看了一圈,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如何。
不然周围人不可能没反应。
毕竟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大逆不道的事情——
楼星散越想越是觉得激动。
才抬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些,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他脸黑了。
“什么娇客?”
这娇客明显就是对女子的称呼。
他那王府里,连看门的狗都是公的,哪里来的娇客?!
谁抹黑他?!
婓钧?还是谁的?!
容兮身边现在都有谁来着——哦,对,还有那几个大晋的家伙。
楼星散快速的开始将容兮身边能接触到的人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才猛然想起来。
所以之前容兮生气是因为这个,不高兴不乐意跟他继续了,也是因为这个?!
觉得自己差点被这莫名其妙的娇客给坑了的楼星散哑着声音。
漆黑的发垂落在他身后,甲胄的头盔已经不知道被他放在了哪里,一身血腥味,杀气腾腾。
看一眼都让人忍不住的咽口水。
徐海鸿没想到容兮都没跟他说这事情,就还能让他笑容满面的出来了。
不由得迟疑一瞬。
才是低声将这事情解释了一番。
楼星散本来还沉着眸子,越是听,越是觉得古怪。
“是我祖父留下的?”
他低声问。
徐海鸿连连点头。
“奴才就不跟王爷多说了,您等会儿还要回去,那陛下应该会跟你说的。”
楼星散扯了下唇角。
好家伙。
原来是他祖父在后面使绊子。
他说呢,无缘无故的,怎么态度一下子变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