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残点错了,亲们姑且先看看吧!
“朱二公子,”话说到这,转而问道:“现如今该如何称呼才好?像我早已不是什么大掌柜,还是称呼我为施掌柜的好。”
朱二公子轻笑,“家父仍在,我现在还是朱二公子。不过施大掌柜,或是施掌柜,在我眼里,都应是施行才是。”
梅香眉头皱得越发紧蹙,心中狐疑,这厮莫不是看出了什么,有心在此打趣?
一转头发现同来的护卫目不斜视,恍若未闻。
“朱二公子若是愿意,尽管称呼我为施济众。”穆十四娘倒没太在意,施济众是她化身男装行走江湖的名号,不像施行,毕竟是洛玉瑯为她取的,还曾经为此耍过心机。
“施济众?”朱二公子一脸疑惑,穆十四娘只得继续解惑,“这是我的本名。”
“那济众就称呼我为仲禹吧,仲为我的排行,禹为大禹之禹。”朱二公子倒是没有深究,反而认为,施行为名,济众为他的字,就像他,仲禹便是他的字,如此才显得更加亲近。
“仲禹兄,名违了。”穆十四娘依然坦荡。
朱二公子刚准备体贴地为她盛汤,就被梅香抢了先。穆十四娘见梅香替自己装过之后,就打算收手,轻咳了一声,让她不要失礼。
朱二公子看在眼里,因为留意,立刻看到了梅香的耳洞,心下明了,却想偏了。“无妨,我自己来。”这样带在身边,想必是心头好,他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穆十四娘可不知道他的这些肚皮官司,顺着心中的想法,开始发问,“年余不见,仲禹兄可还有前次的忧虑?”
朱二公子轻摇着头,“你呀,总是如此板正,就不能先吃过这顿美食,再谈那些扫兴之事?”
“看来仲禹兄是为我不辞而别耿耿于怀至今罗?”穆十四娘的不依不饶更让他摇头不止,“都是当差的人,哪能事事皆由自己,我若是这样都不理解,你我怎能称得上相识一场?”
他还是这样,始终不会让人难堪,始终让人如沐春风,穆十四娘心生好奇,突然问了句,“仲禹兄,如今应有家事了吧?”
朱二公子直接回答,“不曾。”
“哦。”穆十四娘原本想就此打住,重新起头引入正题,朱二公子已经开始解释,“我原本定的亲事,对方因病过世,故而未能成亲。”
穆十四娘后悔不已,自己这是闯了哪门子邪,偏问些这样的事。
“济众不必在意,生老病死,原本就属常事。因为她一直养在母亲身边,故而母亲让我迟上些时日。”朱二公子的解释十分清楚,穆十四娘并不想深谈,幸好朱二公子自己将话扯开了,“尝尝这蜜桔,我前次托人送过去的,因为并未熟透,不如这种泌甜。”
说完还体贴地为她剥好了,刚想送过来,抬眼就看到梅香不善的眼神,生生将手收了回去,直接塞了瓣到自己口中。
梅香倒是没有客气,直接拿了桔子剥好递给穆十四娘。
穆十四娘因为再一次由此引出了洛玉瑯,哪里有半分胃口,顺口说道:“你自己吃吧。”语气亲昵,朱二公子眼神有些莫名,不知在纠结着什么。
“仲禹兄,吴越今年风调雨顺,不知南唐如何?”穆十四娘可不打算荒废了这么好的机会,抓紧时机问着相关的要事。
朱二公子放下手中的半个桔子,“倒是比你在时那年好。”这样的回答自然藏着深意,与他打过交道的穆十四娘哪能听不出来。
一面腹诽着他的不坦荡,一面又理解他的谨慎。“那就好,希望后周也能一切都好。”
“济众会在江宁府待多久?”朱二公子问道,言语间明显又带着深意。凭着前次的了解,他可不认为穆十四娘会只是轻巧地路过江宁府。
“说不准,我打算随船北上,要等船期。”穆十四娘因为熟悉他的套路,开始接招。
“南唐新任的大掌柜,济众见过了吗?”朱二公子继续着套路。
“我就留宿在洛府,算是见过吧。”穆十四娘也继续着。
“他倒是个做大事的。”朱二公子说完,又接了句,“性情也不错。”
“听起来,你俩颇合得来?”穆十四娘反问了句,“洛二公子也不错。”朱二公子并未直接回答,又转了话题,听到这,穆十四娘诧异地问道:“二公子也来了南唐?”
“济众不知道吗?他如今被涛大掌柜负以重任,担任巡查的差事。”朱二公子将店家新上的炙肉夹给穆十四娘,“这是新打的鹿肉,选了最好的前夹肉,最适合炙烤。”
“我常年在外,倒是无缘得见。”穆十四娘下意识想撇清。
“还是不见得好。”朱二公子这话说得极为妙精,就差直接将洛二公子的所做所为直接说出来。
“我们老爷心善。”这样也算是将洛二公子为何会来南唐交待个清楚。
之后不知为何,朱二公子不再提及与洛府有关的事,而是谈起了江宁府立冬节气的玩耍之事,盛情相邀。
穆十四娘摇头,“我一路奔波,又要行船十数日,想想都累,而今只想清闲偷懒。”
“有些事,不亲眼见见,如何能看得真切。”
“既如此,我就去看看热闹。”
两人到此,机锋算是全面打完。
之后的话题,皆与桌上的美食相关。
立冬这日,穆十四娘谢绝了洛涛的相邀,领着梅香,在护卫的陪同下,去了朱二公子事先安排好的地方。
临水的台榭,人流如织,更有画舫靠岸,早有曲调婉转。
穆十四娘隔水相望,不时能看到熟悉的面孔,贺梓舒依旧与一帮少年公子混在一起,投壶玩耍,不亦乐乎。
在洛府中畏畏缩缩的洛二公子,意气风发地被人簇拥着,谈笑风声。
倒是洛涛不卑不亢,泰然自若地应付着一切。
等了许久,才看到朱二公子现身,不知为何,今日一改常态的天青色衣衫,换了身荷绿色的衣衫,就算隔了距离,在人群中也十分耀眼。
梅香自然也一眼认出,“夫人,这人不实在。”
穆十四娘颇为意外,“何出此言?”
“说话不实在,现在连穿衣衫都有意选了与夫人同样的颜色,便是不实在。”梅香的不平之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