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叶晚打扫好了院子,准备好了早饭,就到沐芊芊的院子里。
“芊芊,该起来咯。看来昨晚的熏香果然有用,今天你可睡了挺久的哦,不过还是要起来吃早饭啦。”叶晚笑着敲了敲门,打趣说着,等了一会儿,不见房里有动静。
“芊芊?”她突然觉得不对,立刻打开房门,这才发现,沐芊芊根本不在房里。
一山镖师也立刻过来,一看这空空荡荡的房间,什么都明白了。
叶晚找到桌子上的纸条:“师傅,芊芊去找魔渊了!这下该怎么办?不行,我得去把她追回来!”
“站住!”一山镖师拦住她,“她是该去做个决断。你看你小师妹回来以后,可曾真正笑过?就让她去吧。”
叶晚很着急:“师傅……”
一山镖师叹了口气:“给阿运写封信,告诉她这件事。魔渊心性复杂,虽然目前看起来不会对芊芊不利,可我总是担心的。那边有容辞在,我也算放心些。也不需要他做什么,就希望芊芊万一需要人帮忙,他们能照拂一下。”
叶晚点点头:“师傅放心,容辞仙首必然会出手相助的,我现在就去写信。哎,也不知他们那边怎么样了。毕竟魔渊可是搞了一出戏,如今北方已经被占领了,阿运他们怕也是焦头烂额。”
一山镖师背着手,长叹一声。
西北定亥城。
慕容锋终于研究出了血契,他暗自培育着自己的异人势力。
叶影拱手道:“仙尊,我们最近为了培育自己的异人,花了很多时间。属下发现现在明面上培育异人的是魔尊,想必是黑影去寻得魔尊吧。如今魔尊已经顺利攻占了北方,梓幕府那边只剩了正府。咱们定亥城因为不敢出动现有的异人,情况也不必梓幕府好多少。”
“不必藏着掖着了,叶影,通知府上所有大将军,各自领着异人作战,我们定亥城的每一寸土地,都不能让!”慕容锋本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否则逐灵大陆的人也不会称呼其为“火炮仗”,可这次他硬生生把自己关在密室里一个多月,只为了研究高于黑影的血契,如今终于成功。
“是!”叶影立刻领命。
“大小姐是不是还在陵越府?”慕容锋皱着眉头。
叶影无奈点头:“是的,不过属下按照仙尊的吩咐,经常送去一些日常用品,小姐也常常问起仙尊的近况,不过属下都以修炼为由圆过去了。”
慕容锋对这个妹妹真是完全没有办法:“她哪里是想问我的近况,怕是就想问我为什么不去帮助她的舒瑾吧?还没嫁人就只知道向着外人了!”
“仙尊这话……是对小姐与舒瑾仙尊的事情默认了吗?”叶影看着慕容锋明显是有些吃醋的样子,眼角也带了笑意。
慕容锋气的想弹起来:“怎么可能?就舒瑾那个破样子,配得上我妹妹吗?我就是管不住她,但要真有那一天,舒瑾那小子敢上门求亲,我绝对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休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叶影低头轻笑。
慕容锋随后也有些担忧:“可羽儿的性格我是清楚的,她若真的做好了决定,我做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可是,我注定与他们不对付,终有一天,她会夹在两方,到那时候……”
叶影也沉默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北方。
北方的风刮得人生疼,时运也没有坐在营地里,而是跟着所有将士在寒风中训练暖身。
“灵尊,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的风实在太冷了。”底下一位叫做郑林铮的,来自东北梓幕府的大将军劝着时运。
这话一出,周围许多士兵也都看着时运,流露的也或多或少是,她是女子,应该回去的保护,或者对她的不信任,甚至也有人的眼神带着鄙夷与不屑。
时运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也不为自己解释什么,只说:“大家都可以,我自然也可以。”
尽管时运曾陪着大家作战,虽然有很一部分人对她有了改观,可不少人还是觉得她能顺利打下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容辞,而她自己并没有什么能力。
“如今虽说战事胶着,可我们也要精于修炼,对阵法变换要熟记于心。我知道我经验不足,可我与大家一样,都是为着逐灵大陆百姓站在这里的。既然站在这了,就决不退缩。”说完,时运拿起修云剑,自顾自在边上练起剑法。
舒瑾看着,也对着大家拍了拍手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呢?动起来啊!练了之后浑身通透,正好轮班去睡觉!多舒服?赶紧的!”
将士们都反应过来,看着时运穿着单薄的衣裳,在雪地里大力又灵活的招式,暗自咂舌。
容辞快马加鞭赶过来,远远就看着时运一身白色武装一声不吭地飞速挥舞着修云剑,再看着旁边所有将士也都练习着阵法,隐隐约约也明白了什么,于是选择偷偷进去。
尽管是隆冬,可经过这么一番练习下来,大家也都出了不少汗。
时运点到为止:“各位,虽然练习是必要的,可也要注意一个度,如今大家就是逐灵大陆的顶梁柱,今日到此为止,接下去轮流守夜,轮流休息,辛苦大家。”
“是,灵尊!”大家齐声高喊。
时运无奈,再次劝道:“我不是什么灵尊,大家称呼我时运就好。”接受程门的人喊她家主,她已经觉得很奇怪了。毕竟,她一直想着,只要哪一天真正去到冥界,让魔渊消停,让程门可以光明正大生活,逐灵大陆一切安宁,她便丢下一切,与容辞两个人一起周游天下。所以,那些身份,对她一点都不重要。
底下的人炸开了锅:“那我们怎么敢呢?”
“灵尊修为我们还是实打实服气的,叫灵尊未有不妥啊!”
“那叫仙尊吧!”
……
舒瑾摸了摸额头,看着时运为难的样子,又看看大家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哎呀,就拍板了!叫仙尊!世家之主,本来就该叫仙尊嘛。虽说程门是不同些,但如今管那么多复杂礼节往事做什么,自己自在才是最重要的嘛!”随后小声凑在时运身边说,“仙尊你也不接受的话,让别人怎么办啊?难不成他们还真会喊你的名字?别为难他们了呗!”舒瑾挤眉弄眼,“我就觉得你是最厉害的!我这么多年这个鬼样子还不是让别人喊我仙尊?没事的!”
时运忍不住笑了,也点头了:“那我也不矫情了,大家就唤我仙尊吧。”对此,她心里愧不敢当。她暗自发誓,在离开之前,一定要把所有事都做好,让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
一回自己的房间,时运就感觉自己被人从后面轻轻抱住。
只是凭感觉,她就知道是容辞:“怎么回来什么声音都没有?还不点个灯,这么暗!”
时运轻轻拍着他的手,感受到他的疲惫,去点灯的步伐也停了下来,就这么让他抱着。
时运什么也不说,就这么轻轻拍着他。
容辞把头埋进她的肩膀里:“阿运,最近辛苦你了。”
时运笑了笑,转过身看着他:“怎么就这么两天不见,感觉你瘦了些呢?这可不是个好趋势!毕竟我是在变胖的啊!”
容辞看着她逗小孩一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她的下巴:“嗯?怕是两天不见,你的胆子变大了吧?”
“切!”时运白他一眼,“我先点个灯。”
时运过去点好灯,再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饭盒。
“怪不得你说你胖了,怎么大半夜经常偷吃吗?”容辞慢慢走到她身边坐下。
时运顺手捶了一下他:“说什么呢!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就怕你大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能没吃东西。喏,都是些小糕点,吃了也不会很难消化。”
容辞揉了揉她的头:“还是我家夫人对我最好。”
又收获一个白眼的容辞忍不住开怀大笑。
时运看他慢慢吃着,自己也很高兴,看他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发问:“阿辞,有发现什么吗?”
“是符咒与血契控制着异人,而且,那个血契是有可能被更高一层的血契代替的,不过我当时原本想试试用自己的法力,可那咒痂就像无底洞,看似被削弱,其实一直稳稳的在那。所以,这更高一层的控制之法,还是要再试验几次。而且我发现,那咒痂带着另一种功法气息,不像是堕魔自身的功法。”
“会不会是魂力?魔渊不就是从浮灵界融合了灵力与魂力修炼吗?”时运猜测。
“也不是。”容辞摇摇头,“这个我也想过,可我仔细辨认过了,绝对不是。那种气息,稳定又低调,柔软又坚韧,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族类的气息。”
“那就奇怪了。”时运撑着头思考着,“难道是魔渊在为谁隐瞒着制作异人的事实?没道理啊,这种事为何要隐瞒?难道背后那人见不得人?”
容辞重重叹息:“敌人永远躲在暗处,我们难道只能被动地见招拆招吗?”
这话一出,时运就知道他有主意了,歪头看他:“你想做什么?”
“魔渊最近又突然消停了,可我们不能再这样被动等待了。首先,要有探子去盯紧他们的一举一动。其次,根据现有的线索,制定对付异人的法子,我们要策划一场主动袭击。”容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