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月亮爬上了枝头。
一辆金色的加长林肯极速行驶在山间的蜿蜒公路上,前后有九辆黑色的防弹奔驰护卫。
只是跟钟家和古家的黄金林肯不同的是,这辆林肯的车头立着一个凶猛的巨龙车标,象征着其东江第一大家,龙家的威严。
龙在天坐在车内,不时向外张望一下,有些急躁:“怎么还没到吗?”
“龙爷,快到了,您稍安勿躁。”
车内的保镖宽慰了他一句,再向窗外看去,顿时看到了不远处许烈风的庄园大门,笑道:“龙爷,我们到了。”
“太好了,一会儿老子就能亲手把那臭小子的脑袋拧下来了,哈哈哈。”
忍不住仰天一声大笑,龙在天赞道:“你别说,这个许烈风还真是挺能干的。”
“等等!”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保镖就眉头一皱:“不对劲,这庄园内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龙爷,要不您先在这儿等等,我们进去看看情况。若是有什么危险,您马上驱车离开这里。”
“嗨,能有什么危险?”
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龙在天嗤笑道:“这里是烈风帮的地盘儿,难道那许烈风还敢派人埋伏我呀?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可能。估计就是为了抓那小子,损失惨重,现在人手不足了,没事儿。”
“可是再不足,也不能门外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吧?”
“肯定都在地牢里打那小子呢。那许烈风不是说了么,他们这次损失了三四百号人呢。地下帮派的脾气,有仇不报王八蛋。活下来的人肯定要为死去的兄弟加倍报复回去,别疑神疑鬼了。”
“但我始终觉得……”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老子已经迫不及待了,别拦我!”
一句话把那保镖给堵了回去,龙在天眼中都是兴奋的凶芒。
那保镖见劝不住,也就不再继续了,免得惹得老板不高兴,倒霉的是自己。
九辆防弹奔驰和一辆黄金加长林肯,共十辆车,款款驶入了这片满是阴魂的庄园。
龙在天大喇喇地走下车来,带着五十多个保镖,大摇大摆地向别墅走去,笑道:“许帮主,这次你可是立大功了。快,带我去见那小子,我要先用酒瓶子砸他脑袋三百下出出气,哈哈哈!”
吱!
可是,当他百无禁忌地把门打开,踏入房门时,映入眼帘的却是数十具全身漆黑的尸体,仿佛火炭烧过的一般,但又不是火烧,因为那皮肤并没焦。
而烈风帮帮主,许烈风的尸体,赫然便在其中。
呃!
眼瞳一突,龙在天一下子愣住了,其余众保镖们也全都一个个震惊莫名,紧张地瞬间掏出了腰间的配枪,训练有素地向周围指去,展开了防御圈。
“这……究竟怎么回事?”
“龙太子,我们又见面了,我在这儿可等了你好久啊。不是说一个小时就到么,现在都一个半小时了,你可真不守信啊,呵呵呵。”
突然,一声戏谑的调侃响起。
众保镖一个激灵,纷纷拿枪向声音传来处指去,却正见对面一只宽大的转椅悠悠转了过来,江树正满面微笑地看着他们,眼中透着诡异的光芒。
“是你?”
龙在天一惊,讶道:“你不是被许烈风关在地牢里受刑吗?怎么会在这里?”
哑然笑笑,江树宛如看傻子一般地看着他。
“拜托,你是白痴吗?就面前这个场景,你怎么还能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来?你真的相信,就凭这区区烈风帮的杂碎,能够抓得住一个超武强者?即便是在下药的前提下,也得分谁来下,下的什么药吧?普通的麻醉药,能对超武强者有什么作用呢?呵呵呵。”
唔!
心头一滞,龙在天明白了。
糟了,被算计了,这是个陷阱!
“来人!”
想到这里,龙在天赶忙一声怒吼:“快开枪,射死他!”
是!
齐齐应和一声,但听咔咔咔的声响,众保镖已是扣动了扳机,却是还没来得及射出一颗子弹。
飒飒飒!
刺耳的蜂鸣猎猎作响,不过须臾,龙在天身旁的十几个保镖已然瞬间化为肉块,血水洒落一地。
数十条细长的手术线,好似光速一般,收回了江树的手指间。
呃呃呃……
脸皮止不住抽搐着,龙在天傻了,全身彻底僵硬住了。
谁能想到,江树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
即便他知道江树是超武强者,也见过江树一招将他身边的第一保镖,同为超武高手的阿坤打废,但也万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能恐怖如斯。
几十个保镖,刹那间就全部分尸了,那他要杀自己,岂不也是一秒钟的事吗?
不由得,龙在天双腿一软,尿了!
“龙爷!”
见此情景,门外的保镖们立刻向房内冲来,想要把已经吓蒙圈的龙在天救回去,却是刚迈出一步,顿觉身子一僵,呼吸困难,接着扑通扑通,全都无力地栽倒在地,全身上下已然漆黑一片,再没气息。
霎时间,这阴森的庄园内只剩下江树和龙在天两人了,好似一头雄狮睥睨着一只受惊过度的小白兔似的。
龙家的大少爷,东江第一太子爷,从来没有像今日般如此无助过。
双眸微微嘘眯了一下,江树笑了,笑得很狰狞:“不要怕,要杀你我早杀了,不会等到现在。我就问你几个问题,只要你老实回答,我就留你一命,怎么样?”
咕嘟!
艰涩地咽口唾沫,龙在天这个时候瀑布汗直流,哪里能听得进江树半个字去?脑袋里只想着,我是谁,我在哪儿?妈妈我要回家,这里太可怕了!
江树没理会他现在已经被吓得精神恍惚了,继续道:“听说龙家的海外某些买卖贸易是由你负责的,那可否请你把近两月的交易账目给我看看呢?”
唔……
沉默,龙在天一直哆嗦着,没有回话。
江树眼神一冷:“不愿交是吧?好,想要自己扛,那我就看你一会儿还能不能扛得住,哼哼哼。”
滋滋滋!
说着,江树右手无名指轻轻一牵,一条如发丝般纤细的手术线便立刻绷紧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我先要你一只手。如果你还想扛,我再切你一只脚。我倒要看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咱们慢慢玩儿,我不急,桀桀桀!”
飒!
奸笑着,江树无名指一抽,空中那条绷紧的手术线便立刻如钢刃一般向龙在天的右手割去,眨眼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