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曦默读着信息,心跟着一咯噔,横生变故啊。
忧虑归忧虑,考虑到对方情绪,拨通电话发声谴责无良人:“清雅你别郁闷,这年头没道德人太多,浪费了你和你朋友们的辛苦准备。”
清雅气呼呼地连续问候多句主办方直系父母,一通发泄完才稍稍平静点,说道:“我倒没啥,闲散玩家一个,只不过很心疼其他商家和模特。他们好多人特别辛苦,为这次活动准备好几个月呢。”
南曦陪着长叹口气:“是的,现在主办方什么态度呢?”
“答应退门票和车费,但谁稀罕那点钱啊?大家的损失远比这点钱严重多了。”
南曦不由‘啊’下,忙问:“已经开始退了吗?”看来专门跑一趟,只能收获清雅一人。
“还没呢,大家站在门口不肯离开,众人希望的维权结果是如期进行,而非赔款。有的人把事情发到网上了,得到很多关注,希望能争取来主办方让步吧。”
事情尚未定局啊,南曦没褪去朦胧睡意的眼睛一下亮了。和清雅要到活动地址,把黄怡喊起来,打算及时奔赴现场。
拉开门发现门外火药味好重,保镖大哥正拦住一人前行。
走上前移开保镖大哥硬邦邦的胳膊,纳闷地来回望望僵持中的两人。
苏竹提高手里打包好的早点,微微一笑道尽无奈。
南曦大概懂了,耐心给身边大哥介绍:“哥,他和咱们一起来的,不是陌生人,以后没必要拦着。”之前没发现保镖大哥记忆差啊,睡过一觉忘记苏竹了?
保镖大哥双手交叉平放身前,直视前方,应声:“嗯。”可态度完全像‘知道错了,下次还犯’。
南曦冲苏竹浅笑下:“不好意思啊。”昨晚当众否决苏家安排已经够让人难堪了,今天又来这么一出。
“没事,他职责所在,我想着你应该才起,便把早餐提过来。”
南曦瞟眼保镖大哥,暗示看看人家苏竹的素质吧,以德报怨的典范啊。
保镖大哥照旧站得笔直,目光坚定不移地盯着墙面壁纸,不为所动,没句谢谢。果然经过张亦辰挑选的人,具备统一特性,自我认知为主,其他米水不进。
一听有早餐,黄怡顶着鸡冠头冲上前,为苏竹杀出一条血路:“来来,走这里。”
饥饿感的趋势下恭恭敬敬带着苏竹进屋,呼唤南曦:“曦曦,咱们吃完再去吧。早饭吃扎实点,我听你说清雅那边情况啊,午饭大概难有着落啊。”到川洲不吃火锅对不起辛苦跑一趟,看来只能等事情处理妥当,再去好好补偿下胃。
保镖大哥安排好小弟们去自助餐厅吃饭,顺理成章跟着南曦进屋。既然苏竹进来,没理由推人家出去。正如苏竹所说职责所在,轴是轴了点,但绝对尽职。
吃完早餐,前往活动原定场地,西洲博览城。
南曦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向来注重形象的人,当然万般不乐意以病患样出席。她可以接受伪装下,接受不了过于夸张的伪装。
黄怡搬出各种言辞劝道,好不容易说通南曦答应。
笨拙前行,以身上厚墩墩的衣服预判,哪怕不小心摔倒都不会疼。好在去的地方,没人会追究你穿得多怪。
接到南曦通知抵达的电话,清雅围着大厦前的广场找了三圈,愣是没找到。两人打开位置共享,才发现对方近在咫尺。
清雅以为会看到前拥后簇的皇后出宫场景,结果只有胖乎乎的两女孩,一个真胖一个虚胖,毫无亮点。
稍一侧头,一眼捕获亮点,有个身段好到可以去跳芭蕾的清隽小哥。
走到虚胖女孩身边,用眼神狂撩几眼带着口罩的苏竹,小声问南曦:“你带来的练习生不错啊,能不能回头让他加下我微信?”
南曦想点头,无奈围巾太厚低不下去,沉沉应声:“好的。”
黄怡的状态轻松多了,从里到外只裹三层,忙问重点:“现在什么情况?”
语气中安耐不住的激动一下让清雅听出猫腻,斜眼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没好气答:“让你失望了,没砸汽车堵道的暴乱份子。有网络媒体来了,我过去看看啊。南曦不方便出入人多的地方,你陪她坐在小摊这里,能看到对面实时状况。”
说着看向南曦,心里默默收回‘不方便’三字。这宛若被人打坏的装扮,谁能认出来啊。
“我们和你一起过去,站外围看看。”黄怡费心的补充句:“千万别当众喊曦曦全名哦。”
清雅奸笑声,答应:“好,早想换个亲近点的称呼了,小曦曦。”
骚情改掉称呼,对远处呼唤的人摆摆手,清雅丢下句:“我先过去了,你们还是小心点,别挨得太近,有事电话联系。”
不等他们回话,急慌慌地窜过马路,跑没影儿了。
靠近人群,一行人看到乌压压的帅哥美女们,各个身着汉服,几几成群的站在博览城门口,好不养眼。
有种梦回古代盛世的错觉,大概能体会到汉服圈内人的乐趣。亲手制作或穿戴热爱之物,为它发光正名,乃是人生一大幸事呢。
其中几个女孩子和维持秩序的人正在理论,哭得稀里哗啦惹人心疼。
人见到漂亮的事物容易让其激发同理心,好比黄怡看得特别生气,难以平复心情。
悄然把南曦拉远点,小声问:“要不要上报公司啊?”
南曦茫然回问:“为什么要联系公司?”
黄怡抬手在南曦眼前晃晃,难道墨镜太黑导致她没看到各个美人焦灼的样子,产生不了共鸣性?
南曦打掉乱挥的手,证明能看到啊,黄怡指指远处:“你看他们多难受啊,咱们不是过来帮忙解决问题的吗?”以天禹的能力,解决场地问题分分钟的事。
南曦轻轻哼声,“咱们不是过来解决他们问题的救世主,咱们是来寻找能解决咱们问题的救世主。”
想伸手弹下黄怡天真的脑瓜,穿得太厚抬不起,半截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