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山下海帮你找药去了。”
樊护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不怎么通毒性,被一味你需要的毒草给毒到了。”
“那段时间,我的耳朵都听不见!”
蓟缇:……
“那你怎么不跟我说?”她一脸无语,“多大的毒性啊?你跟我说了,我给你解了不就是了!”
要是没有那个误会,他们用得着分开这么多年吗?
蓟缇学着云笙的样子,移开了视线。
那张老脸呦!
没眼看了都。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樊护说完,放下水杯,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方盒。
打开小方盒,里面是一层油纸,打开油纸,里面,又是一个小方盒。
云笙,蓟缇:……
樊护没有发现两人的无语,打开小方盒,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
他献宝似的把小瓷瓶递到蓟缇手里:“你之前乱用毒药养颜,肯定伤到了根本。”
“我听你说话的声音里就带着一些虚弱。”
“这是我根据你的体质研究出来的固本培元,美容养颜的药,你先把她吃了,咱们有什么误会以后可以慢慢说,先把你的身体养好了再说。”
樊护絮絮叨叨说道:“还好你找到我了,不然,你这身体可怎么办呦。”
“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霍霍自己身体的,怎么这么虚弱?”
樊护说完,很自然地摸上了蓟缇的脉。
说起这些专业领域的内容的时候,樊护整个人好像都在发着光。
云笙和蓟缇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太肤浅了,不能以貌取人。
一开始,蓟缇还跟云笙说些话,后来,她就跟樊护叙起了别情。
别说,还真别说,这两人虽然从外貌上来看真的一点都不搭。
但两个人沉浸在他们的世界里的时候,两个人给云笙的感觉就是莫名的契合。
不过,云笙这个大灯泡没有识相地离开。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呢。
但她也不急,如果这个时候谢家来人了,刚好给他们送菜。
蓟缇心里那口怨气估计还没有出干净呢,来人了,刚好给她泄火。
等蓟缇和樊护说完话,云笙才把自己的来意说明。
樊护哪里会怕?
他一脸不在意地说道:“这种宵小来几个我都能把人摁住。”
“樊大哥,谢家在京城势大,而且,我跟他们之间还有些旧怨。”
“我就怕他们原本只是请你出手救治谢家人,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后,会为难你。”
樊护还要说话,被蓟缇打断了:“云笙说得对。”
樊护:……
他点头,硬是改变了口风:“对,你说的对,不过,我一时间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搬啊。”
“可以搬到我那里去。”蓟缇接话,“我在京城租了个院子,你要是愿意,就暂时住到那里去。”
还有这样的好事?
樊护的眼睛瞬间贼亮贼亮的,他连连点头:“愿意愿意,我可太愿意了。”
云笙:……好的,明白了,樊护是个耙耳朵。
就,挺好的。
他们都不是拖拉的人,决定了要搬走,当即就行动了起来。
樊护要紧的都是一些药材,呃,刚刚跟蓟缇对峙的时候一着急随手撒出去了不少。
这会儿,他们把没有霍霍的药材和成品的药收拾好,把古籍搬上云笙的车,搬家就差不多完成了。
对的,樊大医同志没有多少私人生活用品的。
在开车离开前,云笙眼珠转了转,回到小院里,把药粉扫到了院墙边和门后面。
这些药粉种类丰富,解药混着毒药,关键还混着些补药,反正云笙是辨不出最后的药性的。
要是有人不请自入,那就自求多福吧。
蓟缇租住的地方离军总区家属院不是很远,云笙把人送到后,又帮着收拾了一下,就回家去了。
她和蓟缇约好了,明天再过来,到时候,一起喝酒叙旧。
谢啸在樊护这边吃了亏,谢集那边交不了差,又吃了些排头,心里就憋着一口气。
也是巧了,谢啸一脸青黑地从谢集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谢喻脸带微笑的和他擦肩而过了。
自从上次谢啸从谢喻手里抢夺“日记纸页”,两人明面上开始了继承人的争夺后,往日还会假惺惺几句的谢啸见到谢喻彻底没有了好脸色。
倒是谢喻跟从前在谢啸面前冷着脸不一样。
人前人后,他都对谢啸做到了温和有礼。
因为谢喻的表现,谢家有很多人都选择站在了他的这边。
这次也是一样,谢喻并没有对谢啸视而不见,而是温和地问道:“大哥,你脸怎么了?”
明明听着是很正常的语气,说话的人脸上也没有奇怪的表情。
但谢啸就是从里面听出了讽刺。
他冷冷看了一眼谢喻,说道:“爷爷已经把二叔的事情都告诉我了,等我请到大医,让二叔醒来,爷爷一定会更加信任我。”
快擦肩而过的时候,谢啸说道:“话说,你也真够没有用的,爷爷单独带你出去找人,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你竟然让爷爷差点病危。”
“怪不得,你回京城后,爷爷不待见你了。”
“对了,关于那个单清晓的下落,爷爷没有让你跟进了吧?”
他有些邪肆地勾勾嘴角:“爷爷把事情交给我了。”
谢啸拍拍谢喻的肩膀,一脸得意地走了。
走了没几步,他又倒退着走回来:“弟弟,你私自放走二婶的事情,哥哥可是帮你瞒着爷爷的。”
“你可得好好谢谢哥哥我。”
谢喻拍了拍肩膀,笑着说了声:“那就谢谢大哥了。”
说完这句,他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喻关上门,坐在房间的阴影里,一动不动。
自从上次他被谢啸截胡了“日记纸页”,从郊区一步一步走回谢家,敲门进谢集书房,谢集看着“日记纸页”只是淡淡说了声:“兄弟之间还是要和气一些的。”
他仿佛没有看到谢喻脸上的乌青,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最近手上的事情有些多,你分一些出来给你大哥,让他帮帮你。”
谢喻本就存了一些试探谢集的心思,那“日记纸页”是假的事情,他原本没有打算瞒着的。
他也并没有被梁红玉的话诱惑,去做一些背弃谢集的事情。
他一直觉得自己能成为谢集的选择是谢集对他的看重和信任。
他不能辜负这份信重。
只是,似乎是从谢集想要找到单清晓开始,他就有些看不懂谢集了。
没有把“日记纸页”上真正的内容告诉谢集,他未尝没有想让谢集冷静下来,想让原来的谢集回来的原因。
那张意外做旧的“日记纸页”其实并没有多少说服力,以谢集的敏锐,不可能到了现在还没有发现端倪。
但他就是开始重用谢啸,他就是开始有意无意边缘化谢喻。
即使,谢喻在谢家得到的支持比谢啸要多得多。
单清晓身上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为什么会让一个曾经睿智的老人做出的事情与从前背离呢?
谢喻的脸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样子。
云笙回家后,发现唐明丽在跟谁打电话,她帮唐明丽在搪瓷杯里加满水后,做了个上楼的手势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绢帛和纸页上的内容她都已经知道了。
那份疑似简图的图纸,她看不懂,还有玉珏,跟渡马桥徐公宝库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把简图和玉珏拿了出来,玉珏看着很普通,上面也并没有特殊的图腾。
云笙把简图和玉珏拿到了临窗的桌子上,拉开窗帘,让外头的阳光照进来。
她重新拿起玉珏开始对着阳光仔细观察。
她发现,玉珏表面好像有一个个细小的孔洞。
云笙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她即使不懂古董,也知道这个玉珏是件古物。
古代没有打孔的设备,要保持玉珏的完整,又要在上面打上这么密集且细小的孔洞,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云笙揉揉眼睛,那些孔洞仍旧密密麻麻地分部在玉珏上面。
此时,她心里除了惊叹古代工匠的鬼斧神工外,也说不出其他话语了。
然后,云笙不经意地低头,看到了光线穿过玉珏在简图上的投影。
这是?
路线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