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任飞扬忙完一天的工作,搭公交车回到家门口,远远便看见李思琪家附近停满了各式车辆,任飞扬心中一紧,连忙冲了过去,只见前阵子在家门口曾经殴打任飞扬的几个小混混凄惨的跪在那里,已被揍得不成人样了。周围整整齐齐的站列着两排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李思琪站在门口,身边站着曾经在李青龙的葬礼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青狼帮老大赵广海。
任飞扬见赵广海似乎正和李思琪说些什么,便走了过去。那赵广海见到任飞扬,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伸出右手轻拍着任飞扬的肩膀说道:“小子,咱们又见面了,你就是思琪说的那个任飞扬吧,不错不错,既然你认了思琪这个妹妹,以后你小子便也是我的侄儿了。”
第一次见面,任飞扬因为心中悲痛,未曾特意关注过此人,现在见面,虽然眼前的赵广海已是身形有些微微发福,身上穿着黑西装,手腕上的江诗丹顿钻石金表闪闪发亮,大拇指上带着一枚翡翠玉扳指,完全一副事业有成的生意人模样。但观其面目,眼中精光闪烁,不经意间露出来的气势更是是让人胆战心惊,可见此人年轻时定然是一个无法无天的狠人。但这人也是李青龙的结拜兄弟,更是对李思琪关爱有加,因此任飞扬仍是面不改色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赵广海看着任飞扬的表现,很是赞赏的点头,又指向地上跪着的那几个小混混问道:“飞扬啊,你看看,这几个小王八蛋是不是前几天打你的那几个?”
任飞扬仔细的瞅了瞅,发现这几个小混混已经是不成人样了,几乎已经认不出来了,但看那衣着打扮和发型还是能够认出这几人正是前阵子殴打自己的那几人,便点了点头。
赵广海见任飞扬点头,大手一挥,淡然说道:“把这几个杂碎打断双腿扔到大街上去。”
几个原本还死气沉沉的小混混听到了对自己的发落,顿时哭喊连天,不断的磕头求饶,那黄毛表现得最为积极,直磕得脑门上鲜血淋漓,嘴中还不停的哭喊道:“赵老大,我们不知道他们是你的人啊,我们也是被那个肖建仁指示的啊,求求你饶了我们吧。”一边磕头一遍哭,那场面真是凄惨无比。
“哦?肖建仁是谁?”赵广海一听这事似乎还有内情,走到黄毛面前挑眉问道。
“就是这位小姐的邻居,他要我们事先拦住这位小姐,然后等这位小哥回来,将这小子狠揍一顿,然后他在出来英雄救美。”黄毛停止了磕头,低着头如实相告。
“谁让你停下来了,继续磕!”赵广海沉声说道,然后朝着身边的一个黑西装男子说道:“大飞,你去把那小子也抓过来吧。”
“是,老大。”那叫大飞的黑西装男子块头极大,差不多有两米高,整个人如同一座小山一般,满脸横却又留着一头长发,整个人如同野蛮人一般。大飞领命而去,很快便将那肖建仁提了过来,边走还边扇着肖建仁的耳光,直打得肖建仁满脸是血,晕头转向。
肖建仁的母亲张婶也跟在大飞的身后跑了出来,扑倒在地,抱着大飞的小腿哭喊着求他放过自己的儿子。
李思琪见状心中不忍,在赵广海耳边小声的说道:“赵叔,算了,我们也没受什么伤害,就这样放过他们吧。”
赵广海沉吟一霎,便挥手向大飞示意道:“放了那个小子吧。”
大飞领命,将肖建仁扔到地上,回到了赵广海的身边。张婶赶紧上前抱住儿子,查看他的伤势,哭着问道:“儿子,你没事吧?”
肖建仁坐在地上,眼前金星直冒,脸肿得像个猪头一般,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几个小混混倒是机灵的紧,见赵广海似乎很听从那位美丽的少女的劝,连忙爬到李思琪的脚边,不住的朝着她磕头,考中大声的哭喊道:“大小姐,小姑奶奶,求求你也把我们放了吧。”
李思琪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不由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任飞扬,因为任飞扬才是他们的苦主,这事该由任飞扬来做决断。
任飞扬很快便领会了李思琪的意愿,向赵广海说道:“赵叔,反正我也没啥事,我看你就把这几个放了吧?”
赵广海哈哈一笑,踢了领头的黄毛一脚,开口说道:“你们这几个小子倒是会来事,好吧,看在我侄儿侄女的面上,这次就放了你们这几个小杂种,下不为例!”
几个小混混连忙向三人磕头道谢,爬着除了人群,然后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跑了。
将这件事处理完毕,赵广海收敛起笑容,走到李思琪的面前,叹息着说道:“思琪啊,我来这里除了处理这件事情之外,主要还是要和你商量一下你父亲的事情,青龙他既然已经身死,却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我这做兄弟的自然不能不管,这几天我找人给青龙找了一块墓地,你看是不是把你父亲的骨灰下葬,好让他能够入土为安?”
李思琪闻言看了任飞扬一眼,见任飞扬也微微点头,便向赵叔深深的鞠躬说道:“赵叔,谢谢你了,思琪没用,不能让我爸爸入土为安,还让您多操心了。”
赵广海见李思琪答应了这件事,微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道:“思琪哪里的话,青龙是我兄弟,我怎能够坐视不管呢。”
待得任飞扬和李思琪从客厅端出李青龙的骨灰盒和遗像,便让一辆奔驰停靠过来,和两人上了车,朝着墓地的方向驶去。
其余的青狼帮的帮众也跟着他们老大上了车,一伙人朝着墓地进发。
等到这些人走得一干二净,肖建仁才在母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望着远去的车队,眼神中满是仇恨之色。
“建仁,你怎么样了?又没有伤到哪里?”张婶扶着肖建仁,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肖建仁一把甩开母亲搀扶着自己的双手,怒气冲冲的回到自己屋内。
张婶无奈的望着儿子的背影,口中长叹一口气,眼泪缓缓落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快步回了房间,从客厅的立柜内翻出一瓶红花油,轻轻的敲响了肖建仁的房门:“儿子,你脸上的伤好点没有?我拿了红花油过来,你开开门。”
“滚!”门内传来肖建仁的大吼声,紧接着又传来什么东西呗摔碎的声响。
“唉。”张婶原本已经停住的泪水再度夺眶而出,将手中的红花油放在门前,抹着泪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