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商场?”
“就是专卖这类货物的大店。酒楼三层刚好。一楼卖女装、二楼卖男装、三楼卖被褥一类的家纺。只要是衣物类别,在我新开的商场都能买到。”
“小姐,您的构思真奇特。”
“去找二十个工匠赶工,”君无菲拿出另外几张图纸,“我已经画好了商场的图样,照着做,至于装修选材,也标明了该用什么。很多地方都不必改,也不过是添了些装饰,三天也差不多能弄好了。另外再找人按我图上画的样式做竹衣架,木头模特8个、订制匾额……去吧,有什么不懂的,看图画上的注解,再不懂,就来问我。”
“是。”姜河满脸新奇,转身离开,突然又想问小姐不是不识字么,约莫也是偷偷学的。又作罢。
等姜河一走,君无菲也出了仓库,又满脸笑容地转身,“兄台是想躲在仓库里过夜?如果是,别忘了交住宿费。”
一道白影从房梁上一闪,轻如鸿羽,翩然落于她跟前,是白天的那位公子。
他浅浅一笑,气度优雅:“何时发现我的?”
“你到的时候。”她关上仓库门,落了锁,往店外走。
半月悬于漆黑的夜幕,光芒皎洁,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后半夜街上一片冷冷清清,人们早已在睡梦中。
她一袭青色锦衣,折扇于手,不缓不慢地走着,风度由其潇洒。
他信步跟于她身侧,“你去哪?”
“废话,半夜三更的,当然是回家了。”
“你家里连床睡觉的被辱都没有。”
“这个你放心,那是几个时辰前,现在,姜叔肯定已经买好了。”她目不斜视往前。
影子被拉得纤细老长,添了几许夜的魅惑。
两个人走了好长一会儿,直到君府大门前,见她仍无止步的意思,他又出声,“你就连我的姓名都不问?”
“我现在比较有兴趣睡觉。”她走进门内,接着是“砰”一声挺响的关门。
他微笑地站在原地,温文尔雅。
护卫莫问从暗处现身,“爷,君无菲太过份了,居然让您吃了闭门羹。”
“不然,你以为她当如何?”笑问。
“以您尊贵的身份地位,她应该小心翼翼地侍候奉承着,应该洗干净了在床上等您。”
“她不知道我的身份。”
“等知道了就会了。”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君府的资料我看过了,实在是个烂摊子,想不到她竟然想挽救君府。我倒是挺想看看,三天后,她能掀起什么风浪。”
三日后,君家酒楼已被装修成了一个古风版的服装商场。
四匹白色骏马拉着半人高,六平方余米宽的红色方形舞台,台上四名身段窈窕的女子扭腰、抬手、摆臀……动作一致极其的夸张活跃。她们装束一致,上身戴着奶罩,下身穿着超短裙,头发扎成了类似新疆女孩爱扎的那种多条小鞭子,质量是一身性感的黄色轻纱,那白嫩的藕臂、修长洁白的大腿,暴露而又性感。
前、后、左、右,十来名乐师围着舞台,奏响着一种从未听过的劲爆舞曲。
歌舞融洽的劲。
在舞台下方的四面半人高的木制红色壁面上,写着君家服装商场开业大吉,小排字的地址,最过显眼的莫过于六个字超大号的字:一品服装商场。
天启国这个封建的古代社会,这样的排场舞蹈,女子的衣着,无不刺激着众人眼球。众百姓议论纷纷,“哗……这……这这这是在干什么啊?闻所未闻的曲,见所未见的穿着……”
“那么大的字写着呢,君家服装商场开业庆典啊。”
“太怪了……居然穿成这样游街示众。”很多女子干脆羞得遮住眼睛不看,见所有男人全都盯着舞台上衣着暴露的女子,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悄悄忍不住又看。
“君府的服装商场在哪呢?什么是商场?”
“还用问,上头不写着地址嘛。服装商场,估计是卖衣服的呗。”
“管他是干什么的?那四个跳舞的女的可真是漂亮啊……小腿白的,身段好的……”
“那好有弹性,老子都受不了……”
所过之处,百姓们不管男女都闻风而来,跳舞的舞姬跳着各种舞,时不时,方台下的箱体内又换一批另种着装的舞姬,引得京城人人津津乐道,有批判的,有感兴趣的,有说七说八的,总之都跟着台上的舞姬走,四匹马儿又拉着舞台在各个热闹的大街走一圈,最终停在以前的君家酒楼门口,这样,无数百姓也跟来了。
魏府帐房,魏子溪认真地核对帐目。
小厮阿远说道,“公子,君家商场今天开业,那场面非常的带劲。”
“何谓商场?”
“大约就是大型的卖衣服店。”
“怎么可能?”魏子溪嗤之以鼻,“君家油尽灯枯,没有本公子出手帮忙,绝对翻不了身。”
“是真的,小的刚才在街上看到君府派遣的舞姬跳一种好奇怪的舞,穿着那个露啊,又好好看,小的从没见过那种舞。”
“不入流的下作手段而已。”
“可是,所过之处万人空巷,人都被吸引往君家商场了。盛况热闹,堪比过年。君家好像花了很大手笔。要不是赶着给您送帐目,小的也想去凑凑热闹……”
魏子溪总算按奈不住,“去看看。”
“是……”
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到处是黑压压的人头。
‘酒楼’门口搭着更宽更大的舞台,舞乐一停,噼里啪啦震耳欲聋的鞭炮炸响。
两名穿着现代比基尼、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子赤着脚走上台,原本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两名女子一左一右站在舞台两端,细腰一扭,手一叉腰,摆着无比性感的s形poss,不动了。
所有人目光都盯着二名女子,这等露骨尺度,哪是现今社会能接受的?简直太奔放了!不少男子悄悄一泄千里。
这时,一名金冠束发、锦衣玉带、气宇昂昂的年轻公子走上台,站在两名摆姿的女子的正前方,一作揖,“各位乡亲们、父老们、兄弟们、姐妹们,大家好!大家辛苦了!不才君无晗,那个落魄潦倒的君府的二少爷。啊?有人不晓得?那我说得更清楚点,三天前被天下第一公子魏子溪魏公子休了的那位君无菲姑娘的同爹不同娘的胞弟。君家丑闻千里,真是耳濡目染,家喻户晓,这下总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