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煜接过,沉默了一下……
京城,此时皇后的乔宁殿里面,宽敞的殿内因为没有多余的人而显得空空荡荡的。
皇帝一脸怒容坐在上首,下面跪倒在地的正是平日里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
此时的皇后娘娘全然没有平日里优雅,发髻散开,脸上尤带泪痕,原本颇有些梨花带泪的样子,却被她赤红狠毒的眼神掩盖住。
“陛下说臣妾狠毒?可试问陛下,对于一个母亲而言,保护自己的孩子和错之有?”
“嗯!喝错之有?好一个死不悔改的毒妇!你说保护孩子,阿煜难道就不是朕的孩子,如烟与你互称姐妹几载,难道她的孩子就不是你的孩子?”
“如烟姐姐离开时并未有身孕,臣妾也是怕陛下被有心人士利用,陛下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臣妾的忧心忡忡。
臣妾觉得,这根本就是其他国家安排的一个陷阱,意在打入我们安平国朝中,刺探国事,再离间陛下与几位皇子之间的父子之情!”
“哼!小全子自幼跟在我们夫妻身边伺候,朕了解他。如果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是不会禀告到朕这里的!”
乔皇后被皇帝那句夫妻刺得心痛,自己嫁与他二十几载,又位居一国之后,可几时听他承认过自己是他的妻子了?恐怕在皇帝心中一直只有如烟公主才称得上他的发妻吧!。
如此想到,乔皇后身形晃了晃,跌坐在地上,二十几年的情义,终究是错付了……
“你不过口口声声说着大义,行得却是小人之心,说来说去,不过是怕阿煜回来后会威胁到老大老二的地位!
你也不睁眼看看,就老大老二那两块朽木,朕的江山他们能帮朕守住吗?”
“怎么就不能?怎么就不能……”
乔皇后失神地喃喃道。
“说来说去不过是陛下偏心而已……老大跟老二命苦啊!自小你这个做爹爹的就不喜欢他们,也不曾用心教过他们!”
“哈哈……命苦?乔氏!只怕普天之下只有你敢一直这样幻想!那两个不成器的自小锦衣玉食,自五岁启蒙,全安平国的大儒以及各大家轮番上阵也没能劈开这两块榆木疙瘩!
不!不不不……他们倒还真不是榆木疙瘩,毕竟十三、四岁时就懂得乔装改扮出宫混青楼!完全得自你父兄之传!
朕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自小把他们兄弟两个从你身边带走,以至于好好的两个孩子都被你娇惯废了!”
“看在你与朕生儿育女的份上,此次朕就留你一命,但是若再有下一次,别怪朕不顾多年的情义了!”
皇帝走了下来,想起海统领的求救,想起生死未卜的嫡子,给了乔皇后一个窝心脚,乔皇后这么多的娇生惯养不是假的,一晃再晃后嘴角流出血,一脸哀莫大于心死地往后面载下。
“嘭……”的一声,皇帝离开的脚步声顿了顿,又再次响起。
在皇帝彻底走远后,乔皇后身边的几位大宫女和乔嬷嬷才匆匆忙忙入内看看。
“娘娘……皇后娘娘……”
……
回到御书房的皇帝心中火气越来越大,自己与如烟的嫡子,面都还没有见上一次,已经到处是豺狼虎豹想要他的命,真的是欺人太甚!
对于给皇后的那个窝心脚,皇帝想着,下脚还是轻了,她都想要煜儿的命了,自己还在顾念着情份。
当年如烟离开,一番调查后知道如烟是在与她畅谈了一个早上后才义无反顾地离开时!本来她就颇有嫌疑,再结合这些年的种种……十有八九与她有关!
“海洋!速调四、五两队前去支援!”
“遵命!陛下!”
被称为海洋的那个人,在皇帝声音刚落时就不知道从哪里无声无息地闪出来跪下!
皇帝摆摆手,海洋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慕紫这边,此时他们刚刚入了南阳府。因他们是乔装打扮分批进城的,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阿紫,你最近给我上的药从何而来?你是自己会制药了吗?”
云景瑜有点别扭,也不知道这些药是不是崔煜做给阿紫防身的,相比起来,自己做的比崔煜少得多了。
“停车!”
马车刚刚入城不久,外面就传来呵斥声,架车的是琥珀,相比绿柳跟翡翠,琥珀经历的事没那么多,此时被官兵喊住,脸色都苍白了。
“你们要干嘛?”
琥珀虽然害怕,但还是尽责地问。
“接到举报,你们这马车上窝藏朝廷要犯!”
“官爷,你们肯定搞错了!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马车里面是我们家小娘子跟小郎君!绝对没有什么要犯!”
琥珀挺着背站在马车前面,可惜,这些差爷不讲这些,他们一把推开琥珀,掀开车帘往里面看。
“一男一女,对的上!看来还真的是他们。”
云景瑜脸色黑了又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被当成逃犯了。
他掀开车帘下来,那几个官差可能怕他要反抗,“刷……”地一声齐齐把刀尖对着他。
“睁开眼睛看看,我是云景瑜!”
云景瑜脸色再次黑了黑,什么玩意嘛,不就是稍微易容一下,这样就认不出了!
“大胆!居然敢直呼将军名讳,还敢冒充将军!我们云将军昨天才才南阳回南越府那边去了,今天就有逃犯胆敢假冒他!
围住他!拿下论罪!”
云景瑜气急,又想到青影现在还在假扮自己,如果自己此时露出真面目那么就轮都青影遭殃了,兴许就能被那么隐藏在安平国的人抓住机会就地正法!
他语气软了下来,解释道:
“各位,刚刚只是一时情急说错,确实我们是云将军身边的人,之前被他派出去处理事情了!”
“抓住先!说来说去没一句实话!进了大牢我看你还敢狡辩不!”
可惜对面几位官爷不听,他们上前一步就把刀架到云景瑜脖子上了,又一人上前,收缴了云景瑜腰间的佩剑!
“慢着!几位官爷,我家哥哥不是有意开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