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清河县城门口,县令正集合官兵,准备跟着面前两个小丫鬟去找人。
半个时辰前这两人到府衙报案,说她们家小娘子被拐了。
哼!不就是有人被拐嘛,他见得多,听得多了,哪一年没有人来报案,自己不看好人怨谁啊!
县令当时正抱小妾,在自家的后花园放河灯,那里肯去处理公事。
所以他打发师爷去应付一下,师爷记下别拐之人的信息。
女,十二岁,身穿黑衣。
就让她们回去等通知了,谁知道这两个小丫鬟不是善茬,居然不肯,硬是要他们连夜跟她们去寻人。
后衙的花园里。
“老爷,妾身这里是不是落了树叶了,有点痒呢!”
娇娇弱弱的小妾依偎在县令身上,指着自己的脖子嘟囔着小嘴说。
县令挑着眉头,拉开她的领口,看到纤细白皙娇嫩的脖颈,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没有啊,我再仔细瞧瞧。”
说着又往下拉了一点,下人自觉地退得远远的,这个姨娘原是青楼花魁,手段高得很,每次都能让老爷当场展现他的男性雄风……
“老爷……看到没有啊……”
怀里娇娇弱弱的小妾扭啊……扭啊……身体软得像蛇一样,缠着县令呼吸急促:
“老爷再仔细看看啊,天太黑了,瞧不太清楚。”
这衣服都快被扯没了,原本古板正经的县令大半辈子都循规蹈矩,把夫妻之事放在屋子里,但是自从胡老爷送了这个小妖精,能被她缠得随时随地一展~雄风。
此情此景,怎么得了。
前堂一片混乱,围观的百姓太多,师爷压制不住,差人去请县令。
“小荡~妇!”来报信的官差听得心猿意马,酸着话说。
府里的下人可不敢应声,眼观鼻鼻观心,全当没有听到。
好在县令也不是真正的武将,他就是个年过半百的文官,与理想中的样子还是有差距的。
等到县令喊了婢女前去收拾好一切,并把他的美娇妾扶回去,府衙才上前告之。
“大人,前衙那两个人闹起来了,师爷无法处理,怕闹大了老百姓跟着起哄,有请大人前去。”
“两个小丫鬟你们就对付不了?平时不是威风得很。”
县令对于自己在爱妾面前的表现不甚满意,心里火气正大呢。
袖子一甩就当先走了。
前衙闹哄哄的,今晚城里人多,看热闹的也多,老百姓看有人敢在衙门里闹,哪有不看这个热闹的。
“你们清河县是怎么回事,明明我们这里有线索,硬是推脱不去找人。
县令呢?有人报案县令都不出面处理吗?县令就是如此当百姓的父母官的吗?”
翡翠清脆的声音盖过周围的杂音。
“本官在此,谁敢在公堂大声喧哗,给我打二十大板先!”
县令刚好走到这里,听到翡翠的话,这下可刚好如他的意,正好有借口出了心中这口气。
“你敢!”
绿柳拿出气势,怎么说她也是大将军府培养出来的暗卫,无缘无故,来报案人家不找人,还要被人打板子?
县令循声看过去,又是一个清秀的小丫鬟,被拐的人身边有这样两名丫鬟,莫非不是普通百姓人家。
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不是真傻,只是先前在后花园花前月下的,美人在怀,没心思考虑太多。
他疑问道:
“你们是哪里人氏?”
“南越府慕家村的。”
绿柳望着县令说。
南越府那边的?慕家村?没听过!
县令心里过了一下,发现不知道这个地方,再说是乡村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应该就是有点银钱的地主。
“大胆刁奴,本官怎么怎么办事轮得到你一个奴才指手画脚吗!给我打!”
“我看谁敢!”
绿柳拿出她原本隶属将军府暗卫的令牌,上面明晃晃一个云字。
原本她们来报案是自家娘子吩咐的,娘子会一路留下线索,她们带着官兵过去端了他们的老巢,免得这些人老是祸害人家的家庭,后面就没有她们什么事。
没想到这边的县令这个样子,听到有人被拐不慌不忙,登记了一下就让她们回去?
这样寻人,人都能被转移多少地方了,还有机会让他们找到吗!
绿柳、翡翠当然不依,这不就惹得府衙前围了很多百姓。
县令眯着眼睛看着这块令牌,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上面一个云字可认得。
他这边还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师爷赶紧给他使眼色。
县令上前接过令牌细看,吓出一身冷汗。
“这个?这位小娘子,这是就是个误会,本官现在就点人去找人。”
绿柳也不想跟他多说,毕竟自己现在也不算大将军府的人了,小将军虽然没有收回令牌,但是也不知道介不介意自己狐假虎威呢!
然后就出现了开头那一幕,等到他们沿着慕紫一路留下的线索来到这座别院外面时。
慕紫已经把所有孩童救出来了,地上倒着一堆凶神恶煞的大汉,个个在地上滚来滚去呻吟着,画面有点匪夷所思……
暗室里面总共二十三个小孩子,年岁大概都在五到十一二岁左右,有男有女,容貌皆属上佳。
算上她自己和那个单独关押的男童,这座小小的别院就关了二十五个被拐的小孩。
这些孩童神色不安,亦步亦趋紧跟在慕紫身后。
县令带着官兵站在门外,被这画面冲击得说不出话。
迎面走出的小娘子一身玄色锦缎暗纹绣金线边,梳着双平髻,戴着珍珠簪花,眉似远山黛,眼如秋波横,樱桃小嘴,神情冷淡。犹如画中仙!
周围那些横七竖八的人也影响不了她半分,她行走间似慢实快,转眼间就到了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