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椅子,摇摇头,听着马谡的这番经历,我感觉头更大了。这哪里是送什么快件,南柳村完全就是个魔鬼窟,我居然正准备往里走呢。
我不太想去,可是我不去找出真相,寻求解救的办法的话,三叔和细竹竿就有可能变成周正那样,甚至像闻悠悠那样死掉。也就是说,三叔的命就有可能没了。可能是喝多了酒,我想着想着,一阵心酸,鼻涕眼泪都下来了。
不过马谡很快说了一句话,让我顿时感激涕零。
马谡说:“谁让咱们爷俩有缘呢,你要是去的话,我跟你一起去。一来我路线还能熟一点,二来我也想把那个未完成的课题给完成了。毕竟这件事我一直如鲠在喉,不完成它一直也是我的一个心病。我要对悠悠有个交代,不能让她不明不白地死了。周正的情况也很糟糕,他出事在杻阳山,病根一定也是由杻阳山所得。我要找出解救他的办法才行。”
我一愣,忙抹了一把鼻涕,问道:“老马,这么说,你还要去找那个什么地蛟?”
马谡点点头:“也许杻阳山里不止有地蛟那么简单。”
第106章 见面就掐
我过去狠拍了他的肩膀一下:“老马,够意思。”
马谡说:“我这边准备准备,你出发了告诉我。”
我很感谢老马,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他那里。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可是公司的一楼大堂灯火通明,我进去之后,发现三叔和那个细竹竿都在。细竹竿头上还戴着一个大斗笠。
见我回来了,三叔急忙站起来,问道:“阳子,你去哪了?怎么还喝酒了?”
我摆摆手:“放心,三叔。我没事,找朋友喝两杯。”
三叔劝解道:“阳子,你要是不想去南柳村,就别去了。褚留烟陷害你的那番话,也就是吓唬吓唬你,他也不会真的去告你的。”
褚留烟也站起来,竹竿身材晃晃悠悠,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他走到我身边,说道:“阳子。我和你三叔是师兄弟,也算是你的长辈了。这事我左思右想了一下,强迫你去的确是我的不对。我是太着急了,在这里给你道个歉。你三叔说的对,你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
楚留烟和三叔这么一说,反倒让我不好意思退缩了,我抹了一把脸,挺了挺胸脯说道:“谁说我不去了?老子说到做到,说去就去。”
褚留烟问道:“你决定了?”
我摆摆手:“废话,没闲工夫跟你们逗闷子。说吧,定下来我什么时候出发?”
三叔说道:“大侄子,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冒险。我也会跟着你去。就是老褚身体不方便,不然他肯定也是要去的。”
我一愣:“不是我一个人去?不是说只有我能进去那个神秘的南柳村吗?”
三叔点点头:“这个没错,的确只有你能找到那个藏起来的南柳村。不过在找到那个南柳村之前,前期还有大量的准备工作要做,我们一起完成。只是到最后关键的时候,恐怕还得你去办。”
我这才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又和我们去破凶宅的套路差不多了。只不过等到了关键的时候,要由我来唱主角了。
既然有了三叔,我这心就又放下了大半。问了下出发的时间,他们定在了后天早上。
我在怪教授那里喝得也有点多,自己先上楼睡觉,褚留烟和三叔留在一楼一直在研究,足足商量了一夜,快天亮的时候,褚留烟才离开。
这家伙还真是不敢在白天出没,就是晚上出来都得戴个大斗笠,简直就不是个正常人。
白天的时候,三叔一直都在收拾东西。陈涛也看出我们又要出门,便问我这次又要去哪里?
我只是告诉他要去一趟广西,家里这边还要他多费心。
陈涛点头说是应该的,不过他又问我,能不能让我们把铁柱也带走。这狗留下来比较麻烦,又不听话,他实在是不想帮我养狗了。
我摆摆手:“你不说我也要带着铁柱了。说实话,留下铁柱我也不放心。”
我又给马谡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明天一早来公司集合出发。这次虽然三叔也去,但是我觉得马谡的一些经验可能对我们有用,带着他可能会更方便一些。不过我可没敢告诉他我三叔也去,不然这怪教授肯定又有一番言论。
从地图上看,我们这里距离杻阳山有几百公里的距离,由于要携带很多物资,只能是开车去。更何况我还要带着铁柱,坐车更不方便。
三叔为了此次的行动,准备的东西可不少,有露营用的,吃的喝的,还有一些法器道具什么的,我们塞满了整个后备箱。
就在我们收拾的时候,马谡打了一辆车,也赶到了公司。
三叔一抬头看到了马谡,就是一愣,冲着马谡喊道:“怪老头,你来干什么?”
马谡看到三叔,摆摆手:“你个臭老道,懒得跟你说话。我又不找你,我找你侄子。”
我赶紧跟三叔说道:“三叔,我忘了跟你说了。老马去过杻阳山,对那边的地形什么的都熟悉,还有丛林经验,这次我找他陪着我们去找南柳村。”
三叔一愣,拍了我一巴掌:“什么?谁让你去找他了,他一把老骨头,去了不得拖我们后腿吗?不行不行。”
那边马谡一听,也冲着我嚷道:“你个臭小子,你不说你一个人去吗?早知道你这个不着调的三叔也去,你抬轿子请我我都不去。”
三叔一指马谡:“你说谁不着调呢?”
马谡也不示弱,眼见着两个人凑在一起,脸红脖子粗,又要掐架。
我这边哭笑不得,拼命拉架,好不容易才把两个人给安抚住了。
我把三叔拉到一边,简要地把马谡在杻阳山的经历讲了一遍,三叔转转眼珠,摆摆手:“你是说,我和褚留烟中的毒,可能是那个什么地蛟的原因?那让他去吧,不过是你找的他,不是我啊。”
我摇摇头,还真拿这俩活宝没办法。
准备好之后,我坐上去准备发动汽车。
谁知道我连续拧了几次钥匙门,那辆八手的桑塔纳却不太给面子,排气管突突得排出大量的黑烟,有气无力的,就是发动不起来。
三叔骂道:“这车怎么回事?”
我也不耐烦地说道:“三叔你好意思问?你光顾省钱,这车买的几手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我们开着它去了临江没抛锚,就谢天谢地了。这肯定是犯毛病了。”
三叔拍着仪表盘,气的直骂:“草,这不耽误事吗?”
最后我放弃了努力,说道:“不行了三叔。要不我今天去修车,明天再出发吧。”
“不行。我看过黄历,必须今天赶到杻阳山。”
马谡苦笑道:“看个屁黄历,车不行,你准备爬着去啊?”
三叔气的又想和马谡掰扯,这时突然旁边传来了汽笛声。
我转头一看,发现梁悦开着一辆越野车,吱嘎一声,停在了旁边。
梁悦跳下车,有点幸灾乐祸地冲着我们招了招手:“呦,几位都在呢?听说你们要去杻阳山,本小姐心情好,来吧坐我的车。”
第107章 轩辕犬
“她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杻阳山?”我转头看了一眼三叔,发现三叔正看着我。
三叔摇摇头:“我可没说。你告诉她的?”
我也摇头,转而明白了,一定是陈涛那小子。他一直在打听我们的去向,这小子肯定已经被梁悦这丫头给收买了。
三叔想了想说道:“也好,这丫头挺机灵的,正好连车带人都征用了。”
我一愣:“不是吧三叔,你要带着她?这不是累赘吗?”
梁悦听到了,过来指着我喊道:“喂,你说谁是累赘?你有我身手好吗?”
我苦笑道:“大姐,我们又不是去约架的。身手好坏有用吗?”
三叔在一旁说道:“我决定了,就坐梁丫头的车去。老糟头子你都带了,人家小梁还会功夫,带着有何妨?不过梁丫头,咱们先说好,去可是去,到了那边你可不能任性胡来,什么事都得听我的。”
梁悦想要辩驳几句,想了想又撇撇嘴:“谁任性胡来了?听你的不就完了嘛,那那么多废话?”
倒是马谡一听三叔又喊他老糟头子,我好不容易安抚好的局面,再一次崩盘。
我摇摇头,把东西又从我车上搬上了梁悦的车,催促她赶紧开车。
我带着铁柱和马谡坐在后座,看着车里的几个人,想到马谡他们那次去杻阳山的时候,也是一个四人小组。这次也真够凑巧的,误打误撞也凑了四个人,还有一只狗。
可人家那四个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他们都出了事,而我们这四个人凑得就跟闹着玩似的,怎么看都像是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草台班子。我心里暗暗叫苦,对这次的杻阳山之行,真捏了一把汗啊。
路上闲来无事,三叔也打起了瞌睡,马谡坐在旁边,却突然对铁柱感了兴趣。
他开始的时候没太注意,后来发现铁柱头顶的那个凸起,就很好奇,问我:“李阳,你这狗哪来的?”
我随口说道:“捡的,流浪狗。放家里没人管,只好带着了。”
“捡的?”马谡一愣,伸手就去摸铁柱。
铁柱不耐烦地摆摆头,作势要咬马谡的手。
我赶紧提醒他:“老马,你还是别惹它了。这狗不太老实,也不听话,也就我能管住它。我算看出来了,它啊,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它是看你是个老头,好欺负。”
谁知道马谡却不信邪,突然出手,掐住了铁柱的后脖颈,用力抓了几下。
说来奇怪,这几下铁柱竟然十分受用,张着嘴吐着舌头,顺从地趴在了后座上。
我很诧异:“老马,行啊,真没看出来还有训狗的本事。你是不知道,这狗笨得要死,学什么都学不会。”
马谡摸了摸铁柱的额头,那块凸起,上面一点毛都没有,就是一个大凸疙瘩,别提多难看了。马谡又摸了铁柱的前肢和后肢,半晌没有说话。
我才意识到,马谡是搞生物的,这狗比较另类,没准他知道这狗的来历呢。
“老马,连宠物店都不知道这是什么狗,你认识吗?”我问道。
马谡冷笑了一声:“宠物店?笑话,明明是个神兽,却沦落到与宠物为伍,真是悲哀啊。”
“神……神兽?它?是什么神兽?”
我看了一眼铁柱,这货现在懒拖拖的,浑身像没了劲,软绵绵趴在后座上,伸着舌头直流口水。身上的斑秃还没好,一块一块的,跟癞痢头似的。就这熊样,是神兽?
马谡接着问道:“听说过嘲风吗?”
我摇摇头,这个还真没听说。
“嘲风,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神兽,为鳞虫之长、古代中国神话传说中的龙生九子之第三子。是一种瑞兽,形似犬,平生好冒险,好望远,一双神目能分忠奸善恶,善辨人鬼仙魔。在中国民间,嘲风还具有威慑妖魔、清除灾祸、辟邪安宅的含义。常用其形状在殿角上作为装饰,能起到祛邪、避灾的作用。”
“它是嘲风?龙之九子?哈哈哈……”
马谡说完,我把他的话和铁柱一对比,就像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忍不住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梁悦开着车,从反光镜里狠狠瞪了我一眼。三叔正打着瞌睡,被我的笑声惊得忽地醒过来,抹了一下口水,茫然四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马谡很耐心地给我解释:“我不是说他是嘲风。嘲风毕竟是个传说中的神兽,就跟龙和麒麟一样,现实中并不存在。但是像这种传说中的神兽,其实大部分在民间都是有原型的。这种狗,其实就是嘲风在民间的原型,学名叫做轩辕犬。你说无法训练它,那就对了。这么牛的犬种,怎么会受人类支配?它之所以会跟着你,听你的话,是因为它感恩,只认你一个主人。”
三叔听明白了,在前面不屑地说道:“故弄玄虚,胡扯八道,狗屁轩辕犬,根本就没听过。”
马谡恼了,骂道:“臭老道你闭嘴吧,你懂个屁。这种轩辕犬,并不是通过雌雄交配繁殖延续物种的。而是通过细胞中的遗传基因,也就是细胞核中的脱氧核糖核酸,单个碱基改变所引起的点突变……算了,夏虫不可语冰,说了你们也不懂。说白了,这种轩辕犬,就是其他犬种的基因突变形成的产物。所以说,这种犬,可遇不可求,当然也就没被正式认定到世界犬种之中。”
马谡说了一大堆,把我们说的晕晕乎乎,中心思想就是说铁柱有多牛逼。可是任凭他口若悬河,我看着铁柱这么个怂货,怎么也不像他说的那么牛。不过想起来我刚见到铁柱的时候,它倒是非常英勇地帮我抓到了个小偷,不过和马谡口中的轩辕犬,还是不太能对上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