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峰一笑:“知道了阳哥,你们都抓紧时间睡一会,我开累了就告诉你们。”
这时候谈到了开车的问题,我猛然想起来,钟小峰的腿还有一截小腿是假的。因为钟小峰平时的动作就跟常人无异,所以我们谁也没往这上面想,当时他说可以开车,我们就让他开了。我们几个正常人,竟然让腿有毛病的钟小峰去开车,这怎么说的。
想到这里,我懊悔不已,急忙说道:“对不起小峰,我忘了你的腿,快停下来,换我来开。”
钟小峰摇摇头,笑着说道:“放心吧,你们千万别把我当残疾人,我的腿真的没事。”
三叔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也说道:“小峰,我们谁也没把你当残疾人,但是你的腿不能这么劳累,听话,停下来。”
在我们的轮番要求下,钟小峰才把车慢慢地靠在了路边。
这边我换上了驾驶位,开着2路车,继续往前追赶已经远去的1路车。
我刚把车子启动,就听到对讲机里传出了梁悦的声音,很是急促:“2路车,2路车,听到请回话……”
我把对讲机扔给了旁边的老贾,老贾打了个哈欠,对着对讲机懒洋洋第回应道:“听到了,有话说……”
“2路车,为什么没跟上来?”梁悦继续追问。
我看了一眼前面,由于我们临时停车,1路车已经绝尘而去,这时已经在路上失去了踪影。
老贾如实回答:“我们临时停车,换了个司机。现在是李阳在驾车。”
梁悦在里面严厉地说道:“下次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要先报告,不准私自行动。现在马上把车提上来。”
“知道了。”老贾说了一句,冲我耸耸肩膀。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梁悦这是太敏感了。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我们肯定不会再有其他的什么想法了。不过梁悦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总共就两辆车,我们落下去了,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肯定会着急的。
这时我突然有点想明白了一件事,我一边驾车,一边对那三个人说道:“不对啊……不对劲啊各位……”
他们一时间没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三叔问道:“什么不对劲?”
我接着说道:“你们看啊,咱们车上不是有监听设备吗?按说他们应该实时在监听才对。咱们换司机的时候,明明已经说了好一会了。梁悦怎么会不知道咱们临时停车呢?”
经过我这么一提醒,他们也都有些明白了。三叔想了想,说道:“对,是这么回事。这丫头是在诓我们呢。这车上根本就没有监听设备。要不我们怎么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呢?我就说嘛,车上装监听,还来监视自己人,这得有多……多不自信?”
我点点头:“没错。我也是这么想。”
老贾疑问道:“不对啊,那她是怎么知道咱们在背后议论她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弄的我心里一直毛毛的。”
我笑道:“我估计她就是猜的。你们想啊,原来她那个样子,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们刚刚换了车,就我们几个人,按照常理,在车上肯定得议论她啊。这个并不难猜,只是我们当时做贼心虚了,的确是议论过人家,所以被她一说,也没多想,都有些理亏。这丫头,真有一套。”
三叔也笑道:“要不是有临时停车这么一出,我们得被她诓一路也不敢乱说话,那不得憋死啊。这回再见她,她要是不提这茬了,那就是让我们说对了。”
事实证明我们真的说对了,在那之后梁悦也没再提监听的事,我们在车上讨论的事,她也没再提起。
尽管我们在车上也不会再多议论什么,但是这种感觉是不同的,这样一来我们紧绷的神经也轻松了许多。
第1369章 大漠雄关
在路上三叔把带着的那种绛紫色的花拿了出来,弄的车厢里也能闻到一股香味。我知道这是放给铁柱的,便于它追踪到我们。
事实上,我们现在离开了市区,路况的确也简单了不少,几乎就是一条笔直的路,很少有岔路口,后来上了高速更是如此。
如果胖子在市区的时候,没被我们甩掉的话,跟踪上我们应该并不是一件难事。
只是到了这种路况,按照三叔的安排,胖子要把距离拉开到三十公里开外,我们就更难发现胖子的车了。
后来实在是把三叔逼急了,他从包里摸摸索索把那个信号超强的电话给翻了出来。
我一看很是惊喜,没想到我们电话被收了,三叔还留着这个。
可是三叔打给胖大海,却发现胖子的电话也关机了。
这样我们就再没办法和他联络,也不知道这家伙走到了哪里。后来索性我们也不再关注他了,能不能跟上来,我们也是在干着急,却没有半点用处。
我们开着车,一路向北,也真的和梁悦说的一样,日夜兼程,换人不停车,从江南一直过了长江黄河,到了北方。
后来又是经天水,穿兰州,过张掖,绕酒泉,接近了有着天下第一雄关之称的嘉域关附近。
开始的时候,还时不时走一走高速,后来基本上都是行使在高速和乡道上面。再加上开夜车的时候,速度也不是很快,所以时间上也耽搁了不少,足足用了将近四天的时间,才到达了这里。
经过连续四天三夜的赶路,大家都有些疲倦了。试想一下,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直过腰睡过一个安稳觉,那种滋味可想而知。我们车上的几个人还好说,1路车上的钱清风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
这时候我倒是觉得老曲没跟着来是件好事,他那把骨头要是这么折腾下来,不散架也差不多。
到了第四天的下午,车子行驶在一条荒芜的路面上,我们看到前面的1路车停在了路边,车上的人下了车,正对着前方指指点点。我们也赶紧把车停了下来,我们下车也活动了一下四肢,舒展了一下筋骨。
这时,我远远地看到在前面不远的夕阳下,有一座城关矗立在晚霞之下。
他们正对着那座城关指指点点。
我凑过去问道:“那个就是著名的嘉域关吗?”
梁悦手里举着个望远镜,对着那城关看了一会,摇摇头:“地图显示,这里到嘉域关还有一段路程。这座城关应该不是什么嘉域关,看着更像是是一座土关。”
我疑问道:“土关?什么是土关?”
梁悦解释道:“就是用土坯堆成的关口。相对于真正的城关来说,土关的防御能力是最差的。不过在地图上,这土关也并没有被标示。”
我摆摆手:“不管是什么关,梁队长,咱们可以不可以找个地方住一晚再走。大家的胳膊和腿都像是不是自己的了。这干急活也没这么干的啊。”
梁悦放下了望远镜,说道:“这不是在赶进度吗?这样吧,前面我看好像有个镇子,大家就到那城关下面的镇子休整一晚再走。”
三叔也说道:“这样最好。这路上一直吃干粮,也没个油水,看看那镇子里有什么吃的。”
梁悦点点头:“上车,到前面的镇子留宿。”
梁悦的这个决定,得到了大家发自内心的一阵欢呼。连日的赶路,让我们都有些太紧张了。
我们上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夕阳下向那道土关疾驰而去。
我们从乡道上开了下去,朝着那道土关的方向去。这路上除了我们这两辆车,再没看到其他的车辆。
路面的状况也变得破烂不堪起来,很多坑洼出现。而且当我们的车子顺着这条土路行驶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发现那道土关正好横亘在这条路上。
车子停在了那土关之下,抬头看那关口也有十几米高,果然就跟梁悦在望远镜里看到的那样,这关口看起来并不是什么砖石结构,而是完全用土坯堆起来的。
尽管只是一道土关,但是那关隘高耸,雄关当道,依然是气势非凡。
但是这土关上面并没有名字,竟然是一道无名的关隘。
不知道类似这种无名的关口,在这茫茫戈壁上还有多少。而我们要住宿的镇子,应该就在这关口的后面。
那关口的门并没有关闭,我们把车开到了关口的后面停了下来。发现旁边还有一道向上登关的台阶。
这一路走来,我们从江南走到了西北,由于这茫茫戈壁上面的景色和我们经常所处的南方大为不同。所以每个人都很想融入到这片景色之中。
看到这道土关矗立在夕阳下,我们都有登关远眺的冲动。
我们车子停下来之后,不约而同沿着旁边的台阶,登上了那道土关。
我们登上了城关,登高远眺。此时天边开始落日,那落日的余晖灼红了空旷的戈壁滩,天空纯净得跟一块红布一样,烟霞萦绕在半空,就像是在那落日处升腾而出的一股红云一般。
而我们脚下的这道土关,虽然只是由土坯堆砌而成,但是这些土坯的年代应该也已经不短了,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和饱经风霜的侵蚀,在那土坯的表面被蒙上了一层独特的色彩。那颜色看起来呈现出了一种与众不同的深褐色。
这种颜色在夕阳的映照下,就如同强健的壮汉古铜色肤色一样,显示出一股独有的威武和阳刚。
而这土关也正是在这种环境的衬托下,完全摆出了一副铜关铁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我不知道其他人见识过这种壮丽的景色没有,单就我而言,还是第一次直面这种大漠落日的盛景,第一次体验这塞外的风光。
我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禁有些眼神发直,这景色简直是美呆了,无法用合适的语言来形容它。
这时我们这一行人都站在关口之上,相信每个人心里都会得到不同程度的震撼。
第1370章 山寨景点
三叔站在关口之上,望着远处啧啧称赞:“这里太特么好看了,太特么壮观了。”
“严关百尺界天西,万里征人驻马蹄。飞阁遥连秦树直,缭垣斜压陇云低。天山岩峭摩肩立,瀚海苍茫入望迷。谁道崤函千古险,回看只见一丸泥。”
我转头一看,发现钱清风手拄着那城关上的垛口,望着天边的落霞,随口吟出一首诗来。
别看他年龄不小了,站在这关口纸上,吟出这样一首大气磅礴的诗,倒是和这场景十分相称。
梁悦在一旁说道:“钱老好文采。”
钱清风摆摆手:“这诗可不是我做的。而是当年林则徐被贬的时候,路过嘉峪关所作的一首诗。此地虽不是嘉峪关,但是倒和这首诗颇为相称。此时吟读起来,依然是荡气回肠,回味无穷啊。”
我们听了之后,都很钦佩钱老的知识渊博。我看着三叔说道:“三叔啊,你看人钱老。同样一个地方,你站在这就是太特么好看了,太特么壮观了。这什么词儿啊?人钱老就能信口吟出一首诗来。”
“噗……”我这句话引得旁边的人纷纷哄笑,就连一直都很严肃的梁悦也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不过随即她就用手捂住了嘴,但是能看出她在偷笑。
三叔大大咧咧,自然不会因为这个难为情,他哈哈一笑对钱老说道:“我和人钱老哪能比啊。我能说出壮观两个字都很不容易了。”
钱清风摆摆手:“哪里哪里,咱们是术业有专攻而已。我平时倒是很喜欢研究一些历史人物和典故的。”
此时微风徐来,吹在身上很舒服。我们正在这关口上面享受这难得的轻松和惬意。就听到从那土关的台阶下面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嗨嗨嗨……我说你们几个怎么回事?谁让你们上去的?”
我们闻声看去,发现从那台阶下面慢慢地走上来一个人,这人看着年龄也就在二十来岁,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比较显眼的是在左臂上面有一个红色的胳膊箍,也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他还举着一面小黄旗,上面还印着字,不过看着很污浊斑驳了,在肩膀上斜挎着一个破皮兜子。
另外在这小伙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老式的相机。
这小伙边喊边走,在我们看他的工夫,就爬上了关口,走到了我们面前。
“问你们话呢,谁让你们上来的?”
那小伙接着指着我们问道。
梁悦走过去,说道:“谁也没让我们上来,怎么这里不能上吗?”
小伙看了梁悦一眼,见梁悦是个漂亮女孩,语气稍微有些缓和,说道:“你说对了,这里不能随便上。这是景点,要买门票的知道吗?看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怎么来了也不问问就上,懂不懂规矩?”
“这里还要门票啊,那门票多少钱?”梁悦问道。
那小伙看了看我们几个,伸出手指头数了数,说道:“一个人一百,你们一共七个人,给七百块钱。”
“什么?你这破城门楼子,还他妈是用土堆的,就要一人一百块钱?你他妈抢钱呢啊?”
梁悦还没说什么,她身后的海狼却气恼了,他撸着胳膊走上前去和那小伙理论。
海狼的脾气自从离开了金龙大厦,就变得很暴躁,跟炸药似的沾火就着。那小伙被他这么一嚷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过马上就站住了,指着海狼说道:“你干什么?别在这里耍横啊,我告诉你,我一嗓子能喊来百十号人你信不信?谁让你们也不问价就往上上的,这时候嫌贵了,晚了。麻溜的,赶紧交钱。不然你们今晚别想离开这里。”
海狼气的脸上的肉直蹦,他上前就要去抓那小伙,骂道:“我看你是欠揍了。”
梁悦一看赶紧把海狼拦住,示意他稍安勿躁。海狼还就是很听梁悦的话,这里恐怕除了梁悦没人能说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