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可能要出事。咱们快出去,尽快赶到天台。”三叔伸手去按那电梯的开门键,等那电梯门开了之后,他迅速地跑了出去,打着手电去找楼梯。

我赶紧也跟了出去,梁悦还没弄明白,在后面嚷嚷道:“喂,怎么回事啊?哪里来的笛声?”

来不及理他,跟着三叔从楼梯一直跑到十一层,又沿着昨天的路径,打开通往天台的铁门,跑到了天台上面。

这时,月光照在天台上,一片素白。

就在三叔确定好的那个角落位置,赫然站立着一个人的身影。

三叔大叫了一声,快步冲了过去。

我不敢怠慢,也窜向那个角落。

事情已经明摆着的,今晚笛声再次出现,而自杀的人也随之出现。

如果我们动作快点,也许还能挽救一条生命。

站在天台矮墙上的人影并没有意识到我们的到来,身体一歪,就朝着楼体的外面栽了下去。

第23章 鬼踮脚

此时,三叔和我,以及跟着冲上来的梁悦的三只手电同时照向了跳楼的那个人。

光束交织,齐齐照出了那个人的脸。

我这才发现,那人是背对着我们站在矮墙垛口上的。可是在他的头上,居然映出一张脸来。

也就是说,他的脑袋是调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生生扭过来的。

这惊悚的一幕来的太快,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他的身体就朝楼下摔去。

三叔冲在最前面,看到这一幕时,猛地刹住了脚步,眼睁睁看着那个怪人从楼顶消失。

我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问三叔:“三叔,你……你看到那……那人的脸……”

三叔脸色凝重,点了点头,但没说话。

这时,梁悦也跑到了,她看起来比我更惨,脸色惨白,冷汗都出来了。

我冷哼了一声:“让你别来你非来,吓着了吧?”

梁悦摆摆手:“不是。我……我认识那个人……可他……”

三叔转头问她:“是谁?”

“是这商场里的一个业主,一家运动大品牌的经销商,叫陈万里,可他……可他……”

我急着问:“到底怎么了?吓得完整话都不会说了?”

梁悦瞪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可他上个月已经死了啊……”

“什么?”我和三叔同时一惊,一起看着梁悦。

梁悦稳定了一下心神,笃定地点了点头:“没错,我没认错,就是那张脸,他的确已经死了。就是从这楼上跳下去的。”

我指着那跳楼的地方:“可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跳两次楼,好玩吗?”

梁悦不耐烦地说道:“这我怎么知道?这该问你们才对。啊,难道刚刚跳楼的不是人,而是陈万里的……”

鬼魂两个字,梁悦不敢说出口了,看起来一切都无所畏惧的梁悦,此时才露出一点惧色。

我问三叔:“又有人跳楼了,要不要报警?”

三叔摆摆手:“这么高的楼跳下去,一点动静都没有。应该不是真的……”

三叔说着,摆弄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罗盘。罗盘上的指针,依然在转动,没有一个明确的方向。

我凑过去问道:“三叔,这玩意灵吗?”

三叔说道:“当然灵。这东西是我师父特制的,我用过无数次,屡试不爽。鬼魂的存在,能够改变一个地方的磁场,根据这个原理,这个罗盘的指针,所指向的位置,就应该是鬼魂聚集比较多的位置,也就是阴气最重的位置的。”

“那今天怎么一直在转?”

三叔摇摇头:“有两个可能。我说过,这地方由于外面涂装了红色,很容易招揽四处游荡的鬼魂。一个可能就是,这里现在已经到处都是鬼魂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和梁悦同时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左右。

当我们俩眼神对上的时

候,同时瞪了一下对方,又转回去了。

三叔则继续说他的可能:“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个罗盘是平面的,指针的指向也是平的。也就是说,如果这鬼魂的位置是在这罗盘的上面或者下面,那就起不了作用了。”

我疑问道:“那不对啊三叔,在一楼的时候,这罗盘上的指针不就在转动吗?这到了顶楼,指针还是在转。”

三叔插话说道:“而且在电梯里的时候,我注意过,这指针依然没有停下来过。”

我自言自语道:“那就奇怪了,难道这鬼魂在天上或者是地下?”

这句话,让三叔眼睛一亮,忙问梁悦:“梁助理,这楼有地下室吗?”

梁悦点点头:“有。原来是地下停车场和一些商家的库房。不过自从这里出事,已经把地下室给封闭了。”

三叔问道:“出事跟地下室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封闭?”

梁悦想了想说道:“是因为出事以后,我们曾经请了个法师来。他说地下煞气比较重,必须封起来,不然煞气容易上冲,会出更大的事。反正那地下室里的大部分库房也都闲置了,加上生意萧条,也没有多少车来,就干脆封了地下室。”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我站在一楼大厅时候的那种感觉。

我急忙对三叔说道:“我站在一楼的时候,脚下好像能感觉到有一股寒流是从地下传导上来的。只是我不太确定,就没和你说。”

三叔听了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这时,刚刚已经停下来的笛声,却再次传来。

笛声依然那么凄婉,如泣如诉,让人听了难免落泪,顿生凄然之情。这笛声里,似乎表达出了多种心情,有对家乡的思念,有对现实的无奈,有对爱人的眷恋,有对亲人的期盼……

即便我是个音乐外行,听到这首曲子,依然有要潸然泪下的感觉。

我听着听着,不禁入了神,四下去寻找这曲子的来源。

曲子似乎是从地面传上来的,我转身朝着楼的边缘走了过去。

突然我的脑袋被三叔猛击了一掌,我的脑袋嗡了一声,反应了过来。太险了,如果不是三叔,恐怕我也会……

后果不堪设想。我一愣神的工夫,突然看到梁悦也不声不响地也朝那楼边走了过去。我发现她的身体直直的,没有任何的晃动。两只脚轮流向前挪动着。

更为诡异的是,我注意到,梁悦的两只脚,是踮着脚走的。

也就是说,她的脚跟是抬起来的,只用脚尖走路。

梁悦走的很慢,三叔一看不好,再次冲过去,运足气力在梁悦的头顶,也就是百会穴猛击了一掌。

这一招倒很灵验,就看梁悦身子一震,脚跟落下来。

这时她已经距离楼边不到两米远了。

梁悦如梦方醒,茫然地看着三叔。……

看到梁悦的样子,那完全就是变了个人一样。而且她自己也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这和我刚才的那种感觉也差不多。

我看了一眼三叔,三叔摆摆手:“你刚刚就和梁助理的情况一样。”

我指了指梁悦的脚下:“这踮着脚走路是怎么回事?”

三叔解释道:“据说鬼走路就是这个样子的。你看那个样子,像不像是两个人紧贴着站在一起,前面的人的脚跟,踩在后面那人的脚面上。两个人一起往前走,前面的人看起来就是踮着脚的。”

“啊?那也就是说,刚才我和梁悦的后面都有个人……我们是踩着他的脚面往前走的……”

我说完,竟被自己的这个说法吓了一跳。我们后面根本就没有人,难道是鬼?我们是踩着鬼的脚往前走的?亦或是说,我们是被鬼一步一步送着走过去的?

那些跳楼的人,是不是都遇到了跟我们一样的状况?

梁悦还有些不太明白,我简单地把她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些。她自己听了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三叔摆摆手:“行了,别瞎猜了。你们听这笛声,还没停,我们先去地下室。”

这时那段凄婉动人的笛声,似乎过了一个境界,开始变得奔放起来,似有万马齐喑,又似乎表现着黄河奔流的宏大场面。

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我甚至会猛烈鼓掌,表示尊敬。

可是现在,听到这些,除了让自己更加恐惧,带来不了什么。这笛声有毒,刚刚我和梁悦都不同程度地中了毒。如果不是三叔在,现在恐怕也出事了。

我把刚刚发生的事讲给梁悦,梁悦也是一脸的愕然。

三叔摆摆手,带着我们从天台的通道走出去,边走边说道:“看来这笛声就是罪魁祸首。”

梁悦说道:“我从来没听说我们这里跟笛子有什么关联,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邪性的笛声?这吹笛子的不会是肖伯吧?”

我们的心情,都被这笛子声给弄得异常沉重。同时也都变得疑神疑鬼了,好像除了我们三个,谁都有吹响那笛声的可能。

三叔打着手电走在前面,梁悦踢踢踏踏地跟在后面。

我们从天台下来,走下楼梯,到了第十一层,距离电梯口还有一小段距离。

走着走着,我突然感觉有人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的后面就是梁悦,我心里好笑,没回头只是轻轻地说道:“怎么了?梁大助理,这时候终于知道害怕了?”

后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我接着说道:“吓傻了?你要是害怕你就到我前面来走,你的手心都吓凉了你知道吗?”

我这边正说着,就看到梁悦从我右边走了上来,鄙夷地看了我一眼:“你一个人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呢?”

“我……”我吓了一跳,梁悦走在我右边,而且两只

手都在身侧,那搭上我肩膀的那只手是谁的?

想到我的肩膀是少了一盏阳火的,三叔说最容易被鬼魂利用。

我吓得脊背发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把脑袋稍微往左边偏了偏,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左肩膀。

这一看不要紧,我看到一只灰白的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那不可能是活人的手,因为那颜色没有一点血色,根本就不是正常的皮肤。

此时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恐惧,也管不了其他了,伸出右手把肩膀上的手猛地拨了下去,同时发出一声惊叫来。

“啊……鬼啊……鬼啊……啊……”惊叫声在走廊里传出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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