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当演员演戏的想法,我不爱演戏不爱动弹,我确信我自己主要是爱漂亮的衣服,就是爱美。”
现在的演员要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她相信她要是过上她们的日常,减肥都不需要一两年,一两个月就能瘦下来。
“爱美太正常不过了,我十几岁爱俏的年纪,还会偷偷往自己耳朵上别朵鲜花,别朵花后,就觉得自己很漂亮很好看,现在是过了做这种傻事的年纪。”何善也不介意分享自己年轻时候的糗事了。
金春慧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漂亮,不需要用任何花来装饰自己,结婚生子长胖后,这种“自负貌美”的心态已经完全没了。
她明白自己只是普通人,还是需要装饰的:“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感觉别朵花更好看了,除了白花,要是别白花,我妈要打死我。”
白花在他们老家就是丧事在别的。
何善老家也差不多:“对的,可不能别白花了。”
...
跟何善聊过后,金春慧找了柳家凝聊她堂妹的事情。
找何善是直接去找了,想说什么说什么,找柳家凝之前,她在心里打了几次草稿。
柳家凝:“这样啊,我听你的意思,你对化妆打扮很感兴趣?”
“是的,我早就想过自己做衣服开衣服店,现在还远得很,先做卷饼店过渡,过渡结束了会开衣服店,只不过暂时还没多少头绪,你可别笑话我。”
柳家凝:“这有什么好笑话的,我堂妹接第一部 电影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很吃惊,心想着她能行吗?
她向我们证明她行的,现在她演的每部电影电视剧,我叔叔婶婶都会看。
他们家里电视就是专门为看家美买的,等家美回到家里,还会说家美哪里表演有所欠缺,下次要改进。”
金春慧:“叔叔婶婶真是开明,正因为他们开明,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家美。”
柳家美有现在这样的状态,应该是离不开爸妈的,想想都觉得她拥有很幸福的童年。
金春慧自己没有幸福的童年,就会希望年年有个幸福的童年,然而丈夫忙碌,自己能力有限,她只能尽力对孩子好了。
对丈夫很好,也是有种弥补童年的意思,不是弥补她的童年,是弥补丈夫的童年。
其实她从小就觉得不能同情男人,既然要同情,不如多同情同情自己,可是丈夫人不坏,对自己好,保家卫国,出生入死,吃过的苦数不清,她很难不心疼。
“我叔叔婶婶是挺开明的,就在我堂妹的婚事上没那么开明了,也亏他们不开明,让我堂妹少走了点弯路。”
听到这里,金春慧很是感兴趣:“我看着他们夫妻郎才女貌的,难道当初不是心甘情愿在一起的?”
要是昨天陪柳家美过来的男人又矮又胖,她肯定要在何善面前好好抱怨一番。
在柳家凝面前是不好抱怨这种话的,毕竟她不知道对方的人品,不清楚就不能在认识他的人面前乱讲坏话。
男人同样穿着军大衣,并没有让人觉得臃肿肥胖,从整体来看,身高身材都是不错的,脸长得也不赖,和严劭完全不同的文人气质。
文质彬彬应该能用来形容柳家美的老公。
即使柳家美老公不算差,但是能和柳家美结婚,她都觉得这小子是上辈子救过人家,这辈子柳家美来报恩的。
“家美以前有个喜欢的男人,没在一起过,被家里人发现,就让她掐了那份心思,那个男人我看了觉得不行,叔婶不认,家美听爸妈的话,没和人家往来了,但心里肯定是有点怨气的,爸妈在发现她有谈情说爱的心思了,就直接给她介绍了现在的老公,家美有怨气,拒绝跟人家见面了。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她以前喜欢的那个男人确实不是好东西,抛妻弃子,妻子不是好惹的,竟然带着孩子找到他,把他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她曾经看上的男人是知青?”金春慧猜测。
“是的,年纪比她大十岁,不谈外貌能不能看出对方的人品,光从年龄差距来看,我们就是很反对的,尤其有个下乡知青的身份,不是说下乡知青全都是坏的,总有几颗老鼠屎,其实她现在的先生也比她大四五岁,但我叔婶就是很相信对方的人品。”
“幸好幸好,幸好叔婶及时把她拉回来了,要是真和那个大十岁,抛妻弃子的男知青在一起,我这个外人都要气死了。”
“我叔婶从小关爱女儿,跟女儿相处就跟朋友相处似的,但凡他们有一个疏忽了对孩子的教育,对孩子漠不关心,我堂妹可能就被这男的骗走了。”
金春慧非常认同这一点:“我对我家年年也是有求必应的,小朋友想要什么,只要我能买到,我就给孩子买,孩子说的话,我都记在心里,不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有些女孩子还是不能太缺爱了,一旦缺爱就容易被坏男人拐走。”
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她不反对富养女儿。
女性感情比较丰富,要是从小缺爱,会走向两种不同道路,一种是比较清醒,知道对自己好才是真的,另外一种就容易上当受骗,对男人掏心掏肺,最后落个悲惨下场。
柳家凝:“我家臭小子也不让人省心,我总要教育他以后要专一,不能辜负自己的对象,不能辜负妻子。”
“这话对小学生来说是不是太早了?不过小煜这孩子怎么说,早慧?反正比一般孩子聪明很多,懂的更多。”乍听很违和,仔细想想又觉得没问题。
“也是因为他整天看书,不知道看进去什么内容,我才这么早跟他说这些话,我都以为成年人的灵魂霸占了我儿子的身体,如果是整天玩泥巴弹珠跑来跑去的小泼猴,我反而不会太早说这些话,随他玩去了。”
“我懂你的心情,也是因为我家年年现在就知道吃和玩,没别的心思,所以我没跟她说,等她小学高年级或者初中来月事了,我会跟她说这些事情。”
柳家凝知道话题有点偏了,及时拉回来:“前面说到喜欢化妆打扮是吧,你要不要参加个服化班?”
“服化班是什么?”
“是市里服化厂开的班,服装和化妆,听起来像是骗钱的,但其实真有点东西,你的学习成果很好,还会把你推荐到剧组里给演员化妆,就是跟剧组很辛苦,不分白天黑夜,有时候要拍晚上的戏,不一定能吃得消。
我堂妹现在没拍戏就很正常,有时候为了演戏要专门吃胖,吃胖后,拍完戏人就瘦了,不是刻意瘦下来,是给累的。
她正常体型去拍戏,拍完也能瘦一大圈,不是一般辛苦。”
“服化班在市里?”
“对的,在市里,比较麻烦,还得交钱,不过你真要从事服装行业,上这个课是有益无害的,人家提供化妆品和布料,服化服化,涉及了服装化妆以及各种饰品,现代服装妆容古代服装妆容都会教,你上了课之后,没准自己都会做饰品了。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深思熟虑的,我堂妹上过服化班的课,其实也不轻松,当时的服化厂确实是跟影视剧剧组合作的,现在开放几年了,他们的竞争力不强了,可能技术也有点落后,关键是交钱花费精力上课,以后真的能用到吗?
不是每个人都能抓住机遇的,如果在影视剧里出现大众喜爱的打扮,可能会刮起一阵模仿风潮,现在越来越多人能做出影视剧里的衣服,他们比我们敏感多了,马上就知道什么能赚钱,等我们反应过来,钱已经被他们赚走了。”
金春慧听明白了,一长串话就是在说,学了白学,只是把钱搭上去而已。
能学到东西,但不一定值得。
而且是在市里,县里来回都要两个钟头了,到市里,成了来回四个钟头。
“我想报名上课,我现在就是无头苍蝇到处乱撞,希望能学到点有用的东西。”金春慧不介意。
“你想报名哪个时段的?一般冬天不开班,四月到十月之间,每开一次班都是一整个月,从月初到月末,要是报班的人实在太少,他们会让你换个月上课,什么时候人够了都说不定。”
“要报的话,我想报四月份,夏天实在太热了,秋天想专心忙卷饼店的活。”
“行,我可以帮你联系家美,让她介绍你进去……最重要的事情忘记跟你说了,要是剧组来的服化师,报名费是剧组出,不用他们自己出,但是你个人报名的话,一个月的课要一百块钱,让我堂妹出面,最多只能减一半,我堂妹当初上课的时候学费比现在便宜,六十块钱,不过在那个时候也不算少了,我叔婶出钱支持她去上的,当时她没什么名气,该交多少交多少。”
金春慧:“一百块钱是有点多,不过我能接受的,到时候我就直接在市里租房,住在市里,给我家小朋友请一个月的假。”
正好自家小朋友在读幼儿园小班,不需要上课学知识,给孩子请一个月假期很方便。
“如果你能放下严劭,都不用另外租房了,服化厂提供食宿,没准能给你们母女俩提供一间单人小宿舍。”
“还提供食宿啊,突然觉得一百块钱也没那么贵了。”
金春慧是越聊越兴奋,回到家后,依旧没止住兴奋。
晚上吃饭,不用丈夫问出口,她直接跟丈夫说自己要报班学习服化的事。
听是柳家凝介绍的班,严劭倒不怀疑媳妇是不是被骗了:“行,我有空就去市里看你。”
“你居然没反对?”金春慧很是意外丈夫的回答。
严劭:“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好,我要是说出半句扫兴的话,你可能都会生气不理我。”
“算你有自知之明。”
她现在兴奋得很,已经在想该收拾什么行李了。
如果四月上不了课,希望五月能上到课,要是五月还上不了,她就暂时不想上课的事,先去开卷饼店,七八月是不想报名了,等九月十月再说。
最好是在四月五月上课,不然太打击积极性了。
严劭在心里叹气,现在只能在心里叹气,直接叹气会被媳妇骂。
他更加能明白自己长时间不在家,媳妇是什么心情了。
一个月啊,一个月啊!
...
通过中间人柳家凝,金春慧和柳家美算是认识了。
两人不算熟识,只是说过一次话,柳家美本人还是挺忙的,金春慧自己去市里找她,两人一沟通就直接奔着服化厂去了。
服化厂那边说是四月肯定会开课,人数已经达到要求了,金春慧只要有钱报名,到时间就能来上课。
尽管有柳家美在,知道金春慧还要带个孩子,服化厂那边坚持不减报名费,只说可以给金春慧安排个单人宿舍,只要孩子不吵闹,平时可以放在服化厂的托儿所,也能带到身边。
听到报名费不减,金春慧没有失望,能让她带孩子过来,已经是对方最大的让步了。
她老实交完一百块钱报名费,服化厂那边直接给她安排宿舍了。
柳家美见自己已经没什么作用了,跟金春慧说声再见后,走人忙别的事情去了。
已经报上名,金春慧就不用柳家美带着,自己完成剩下的事情。
拿到单人宿舍钥匙,见过教室后,金春慧就带着孩子在服化厂逛。
县城到部队的客车下午五点才开回部队,市里到县里是有几班车的,不用太着急走人。
她逛了很久,确信这家服化厂确实有东西,不光有做衣服做饰品,还有做假发的,很齐全的样子。
年年都把工厂当热闹的街市逛了,小朋友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面。
差不多时间,金春慧带着孩子回部队。
今天四五个小时在路上,回到家里已经天黑,严劭在车站等着她们母女。
“怎么样?有没有失望?”严劭其实已经从媳妇的表情看出她到底有没有失望了。
“没失望,我钱都已经交了,不过我没多少基础,缝纫机用得也不是特别好,可能要在班里垫底了。”
严劭知道就算垫底,她也会坚持把课上完:“难受就逃次课,回家休息两天再去上课。”
“这话是你能说出口的吗?你少说这种丧气话,也别在没正式上学的小朋友面前说。”
年年刚坐完车,整个小朋友恍恍惚惚的,爸爸说的话,她还没听进耳朵里。
一家三口回家,回到家里吃严劭热在锅里的饭。
饭是金春慧昨天晚上做好的,丈夫的任务就是今天晚上把饭热好。
“如果上课不累,你记得每天写个日记,等你回家,我想看你写的日记,写你每天在做什么。”
金春慧:“不一定会写日记,但笔记一定要写的,一百块钱啊,一分钱都没少,我肯定要把上课老师说的每个字都记下来,记清楚了。”
她是夸张说法,总之就是不想浪费昂贵的报名费。
学不会做衣服没事,让她学会化妆也挺好的,课表上还真有化妆课,不过化的不是现代妆,是现代古风妆,妆扮偏古代,人家介绍说是结合了现在大众审美的古代妆容。
她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差不多是与时俱进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