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远看着他的背影,愣了一瞬,不过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许遥这是故意的。
他就是在故意的放他走,不然刚刚放他在这里,现在他虽然狼狈,但是可是连个绳子都没有的。
为什么要放自己走?
林恒远愣了一下,想不明白。
最后只能觉得是自己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全说了,对于许遥来说,他已经没价值了。
但是不管许遥怎么想的,能有跑的机会,林恒远还是决定要跑。
这一次他也不管了,想到外面还有陈叔,直接跑到那个围墙那里,翻出去了。
留下管事一个人,躺在院子里,疼的脸色扭曲,倒是在看到林恒远跑出去之后,脸上稍微好看了一点。
大概是觉得只要林恒远跑出去,他多少还是有点希望的。
许遥本来也以为,林恒远既然跑出去了,肯定会集结人手来救人的。
结果黑唐装的人是来了,总共来了不到二十个人,试探了他们一下,见他们没有放人的意思,很干脆的走了。
这竟然是要放弃的意思?许遥都没想到他们放弃的这么干脆,不过也感叹一声林恒远的精明。
这个管事的人现在确实是没多大价值了,唐人街他们的势力被掀了个底朝天,林恒远他们想躲在背后搞事的打算彻底落空。
放弃这样的一个管事,倒也不是奇怪,管事的人能再找,但是他们在这些人手,折损了可就没了。
陈叔会医术但是可没有什么医者仁心,任凭那人骨头断了,连看都不多看一眼。
大概是林恒远居然没来救他,这人有点心灰意冷,到后来许遥又问他一些消息,反倒是蔫蔫地回答了不少。
也就是从他嘴里,许遥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兜圈子演那么大一场反叛的戏。
他们在一开始爆发出来的时候,因为突然出现,爆发的快,很快压制住了唐人街的其他势力,加上背后又有林家和夜行者的支持,还真的没怕过。
但是唐人街的这些人,从华国混到米国,能混出来点明堂的,都不是简单的人,很快唐人街这边就决定要一致先对付他们。
他们看到情况不妙,才临时决定演一场内讧的戏,然后利用对外宣告的内讧,拉拢和打击唐人街的势力分化他们。
效果是很明显的,本来要一致对付他们的唐人街势力,很快就被扰乱得更加混乱。
可惜唐人街刚乱起来,他们对五行的行动才成功了一半,许遥突然就来了。
打破了他们所有的计划,报出自己名号的时候更是引来了林恒远。
原本米国这边是不够资格让林家亲自再来人的,管事的不知道许遥的身份,也意识不到代表了什么,但是林家知道啊。
消息一反馈过去,林恒远连夜坐飞机赶来了。
结果林恒远一来到这里,都没来得及做什么,就直接输得一败涂地。
许遥把人随便关到了一间空房间里,连绳子都懒得用,这人的一只脚骨头被他踹碎了,要是平地,兴许还能撑着单脚跳回去。
可落在了这样的后院里,只能等死。
倒是糖糖,有些超过了许遥意料。
她就一直留了下来,帮着陈叔把前面狼藉的小酒馆给收拾好了,入夜之后,还手脚麻利地给他们做了饭。
不像是陈家养出来的大家千金,反倒跟个贤惠的小跟班一样。
许遥还是从细节处看到了一点不对,糖糖偶尔掀起来袖子的时候,手腕露出来的镯子可是价值几十万的奢侈品。
结果这姑娘就这么任由镯子在厨房磕磕碰碰的,丝毫不在意,只能说明是习惯了这样的奢侈品,在她眼里,和一个普通女人手上戴个银镯子没区别。
糖糖做完了饭,他们吃完又洗了碗,然后就眨巴着眼看着陈叔。
陈叔对于糖糖的容忍度显然很高,或许是因为是小辈,看到她这么看着自己,只是垂下眼皮丢给了她一把钥匙。
糖糖显然对小酒馆熟悉的多,欢天喜地地接了钥匙,自己就知道钥匙对应的是哪个房门。
倒是许遥在看见糖糖打开房门的时候,气的心头一梗。
有窗户有桌椅,床铺虽然是卷着的,但是可比他那个小库房强多了,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客房,陈叔简直是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了。
但是看陈叔淡定的表情,许遥的话又只能闷回去了。
糖糖可不知道这些,她对于能留下来这件事表现的高兴的很,也就是许遥提醒她小心的时候,才稍微收了点心。
许遥自己也知道,唐人街现在最不安全的,就是这件小酒馆。
沈思远在这里,欧阳焰的那些手下就不会消停了,林恒远肯定也要想办法再过来。
所以许遥也就多提醒了糖糖一句,这个时候多注意点总是没错的。
结果他们刚回去,还没睡下,外面就传来了敲门声。
小酒馆的门是刚装上的,来这么一声敲门声,许遥也惊醒了很多,听见外面没动静,干脆自己去开门。
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糖糖探出来脑袋看,许遥示意她先躲好。
外面来的不知是敌是友,还是先谨慎点为好。
对方好像是很懂小酒馆的规矩,敲了三下就一直安静下来,等到许遥走到柜台旁边的时候,又敲了三下。
之后又安静了下来,许遥透过新门的猫眼,朝外面看了一下,这一下,他真的是惊到了。
外面只有一个人,但是偏偏这个人,他又熟悉的很。
“你怎么会来这里?”许遥打开门,震惊地看着外面的人。
外面的人一身黑色工装,似乎和许遥上次见他的时候也没什么变化,脸上的表情有点冷,见到许遥后直接说:“我就是来找你的。”
来的人是许遥万万没想到的b,这人自从张彦来找他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许遥当时猜测,可能是张彦为了救他,放弃了c这个身份,到他这里来,所以b有些无法接受,离开了。
现在b看着他,目光十分平静地说:“进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