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断断续续说了一阵,总算把事情大致说了清楚,和江凌推测的相差不多。
事情要从死者季平辉导演说起,现如今的影视导演,对女明星潜规则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这位季导虽然是电视台栏目组的导演但也没有例外,早就对新晋主持顾言鸽有些想法。
顾言鸽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几次节目拍摄之后,从没有在酒店留宿的习惯,但这一次却是意外的选择留在了酒店里过夜。
季平辉得知消息,当做是顾言鸽对他的某种暗示,以为机会来了,所以提前让助手多要了一张8306的房卡。
之前一行人在景区的一处饭馆喝酒,酒足饭饱之后,季平辉借着酒劲就偷偷地摸进了顾言鸽的房间,却不清楚顾言鸽已经换了地方,糊里糊涂意外身亡。
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季平辉的尸体已经开始发生溃烂,且溃烂面越来越多,死状和程雅菲的几乎没有区别。
赵青雷检查了一阵,却没有发现死因,只好打电话催促沈妍快点赶来现场。
江凌想了想说道:“赵队长,你检查一下他的头部,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赵青雷按照江凌所说,翻开季平辉的头发,果然寻找到了两处细小的伤痕。
“这里有伤口。”
招呼一声,赵青雷和常悠立即对伤口拍照取证,江凌回忆了一下之前脑海中出现过的情况说道:“我知道了,这人应该是被老鼠咬死的。”
“什么?老鼠怎么可能咬死人?”
赵青雷不可置信地看向江凌,江凌却显得越发笃定,听到他的结论,一旁的顾言鸽也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
“没错,就是之前这个房间中出现的老鼠,是否属实,等下针对性地检查一下应该就有结果了。”
就在这时,沈妍也已经到了现场,还没去看尸体,便对赵青雷汇报说:“程雅菲的死因我查出来了,严格来说,她并不算是中毒身亡,而是染上了一种特殊的鼠疫。”
“鼠疫?”
在场几人瞠目结舌,这样的结论等同于印证了之前江凌的判断。
沈妍和常悠继续留在房间中开始检查季平辉的尸体,江凌和赵青雷则是将顾言鸽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之中。
“顾小姐,情况就是这样,你也看到了,老鼠想要咬死的肯定不是这个导演,我想对方应该是冲着你来的,他们要杀的应该不止程雅菲一个人。”
江凌十分平淡地说了一句,顾言鸽却早已没有了之前的从容和淡定,慌乱之色溢于言表。
“这个事情和保险柜里的东西有关,程雅菲应该就是因为这个丢了性命,你要是不说,我们实在没办法帮你,那样的老鼠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即便是有人保护也未必万无一失。”
江凌这么说,有吓唬顾言鸽的意思,但也确实有效。
想起之前那只炸着毛的黑老鼠,顾言鸽不禁打起了寒颤。
“我真的没有骗你,保险柜里就只有那些杂志。”
“那些杂志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你为什么要把那些东西放到保险箱里?”
江凌继续追问,顾言鸽则是显得越发无措。
“那些是我之前的男朋友放进去的,我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男朋友?”
江凌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顾言鸽早就提过男朋友的事情,还说程雅菲曾有意勾引过他,但他却一只忽略了这个问题。
“你男朋友是怎么回事?他和程雅菲有什么关系?”
江凌急忙追问,顾言鸽脸色却闪过一丝黯然。
“是前男友,我和他前一阵已经分手了。”
顾言鸽沉默了一阵,随后解释道:“我和他很早之前就在一起了,因为我年龄小了一些,这两年才开始工作,原本商量着等事业稍有成就了就结婚的。”
“一开始进入电视台我没什么野心的,能站住脚我就已经十分满足,现在这个位置,我压根没有想过,那个时候程雅菲在电视台中如日中天,我对她也十分尊敬,虚心向她求教,谁知她却始终看我不顺眼,处处打压我,排挤我。”
“这些我都忍了,几个月前的某天,我男朋友来台里接我,恰好认识了程雅菲,没想到后来程雅菲竟然背着我偷偷约他出去,因为这件事情,我和男朋友大吵了一架,他求了我很久,这件事才算平息,正是因为这些事,我拼了命的工作,拼了命的表现,就是要把程雅菲比下去,有一天能够取而代之。”
“一个多月前,我的男朋友突然变得十分古怪,虽然极力掩饰,但我还是能看出来他身上出现的异常,你知道,女人的感觉往往比男人敏感许多。我当时还曾怀疑又和程雅菲有关,没想到当天晚上他告诉我,他有办法能让我挤掉程雅菲在《天籁之星》的主持人位置。”
“这些当然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就答应了他,第二天,他带我去水哥那里做了一个对事业有影响的转运珠纹身,随后他又把你们找到的那一堆有程雅菲却又做过手脚的杂志存在了纹身店的保险箱中。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这些东西,但奇怪的是,三天之后,台里突然决定,真的让我取代程雅菲成为《天籁之星》的主持。”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就当我事业突飞猛进的时候,我的男朋友却突然跟我提出分手,而且态度极为坚决,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我当时甚至怀疑,是他用自己和程雅菲交换来的这个主持人的位置。但随后我才知道,他原来是突然出国了,不告而别,而且把所有的联络方式删的一干二净,在我的世界里人间蒸发了一样。”
听了这一番的讲述,江凌思索了很久,他能够感觉的到,顾言鸽所说的这个前男友应该和这件事情有着关联,但又抓不住这其中的关键在哪。
“对了,你男朋友之前是做什么的?”
江凌突然想起什么又追问了一句,顾言鸽不假思索地回道:“他是个医生,私立医院的男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