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话从谢长鱼嘴里说出有煽风点火的嫌疑,但陈大江不爽就是不爽!
“莫叔,将这封信件交到谢家。”
谢长鱼故作不知:“外公,你到底写了什么?”
“交代谢长微,你今后便住在我陈府里。”
“那么,我还是要过继到主家吗?”
陈大江嗤笑:“你不去问你那便宜老爹?既然下了玉兰令,应该不假,谢家如今在五大世家中话语权渐薄,可即便搞定了谢长微,皇上那边可没这么好说。”
说完,陈大江奇怪打量谢长鱼:“老子跟你说什么劲儿啊,你一个草包能听懂?”
谢长鱼:“???”她终于体会到原宿主的心酸。
“外公,咱们谢家不是五大世家之首嘛!为什么没有话语权?还有那个谢什么微,我倒是见过一面,反正趾高气扬的,倒一点不像家主。”
陈大江别见到底的茶,指了指茶杯。
“诶,我来给您倒茶~”谢长鱼讨好的笑。
陈大江这才满意,叹了声道:“要放在几个月前,承虞郡主在世的时候,谢家的确是首屈一指的顶级世家,但承虞郡主死后,谢家无主,再接着又是世子失踪,最后由谢长微一个庶女名不正言不顺的继承了家主之位,当然,这些也是老夫从皇宫里听小道消息得来~”
长亭竟是失踪了!
谢长鱼心中大惊,又问:“世子不是承虞郡主的亲弟弟吗?为何承虞死了,世子没有继位?外公,你可知道世子是怎么失踪的?”
“这老子哪里知道?世子谢长亭比起承虞郡主那差远了,那孩子我以前见过,软弱无能,还是个残废,能在深宫宅院安稳十几年,无非是仗着他亲姐罢了,估计是挡了谁的道恐被”
陈大江往脖子上一比划,撇嘴不语。
“唉,你打听这些有什么用,如今你别想谢家,那边只会利用你,这段时间你好生在我这呆着,等老夫给你找门亲事嫁了,也好让你娘放心。”
看来,陈大江对谢长鱼是极好的。
谢长鱼此时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喜忧参半,这辈子能遇到两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亲人实属不宜,原本她已经死过了,不该再管承虞郡主该管的事,可长亭,她实在放心不下。
“对了外公,喜鹊还在乌衣巷那边的宅院,我去把她接过来!”
陈大江摆手:“要去早点去,晚上老子在家等你,要敢在外边浪,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放心吧,老头子!”
谢长鱼做了个鬼脸,撒溜跑了。
“个小兔崽子!”
……
接喜鹊是一件事,还有就是去找陆文京打探谢长亭的消息。
谢长鱼心事重重,接到喜鹊后便雇了辆马车往醉云楼赶,陆小京那丫的应该在醉云楼等她。
八九不离十,陆文京应该能猜出她的身份,谢长鱼头疼,纸包不住火,她身边,叶禾与陆文京是最了解自己的,光是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行为都能分辨出来。
“喜鹊,要不你先去陈府,就说你是我的丫鬟,让莫叔给你安排房间。”
毕竟是喝酒,万一醉酒兜不住话岂不是露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小姐,您注意安全。”
“乖!”
摸摸自己的肚子,谢长鱼瘫在马车上,算起来一天没吃饭了,烤鸭,她要吃烤鸭!
“哐!”
马车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由着惯性谢长鱼毫无防备地往前倾,若非她的手及时抓住了车厢内的柱子怕是会摔出车门。
避之不及,谢长鱼的额头撞到柱子上,迅速鼓起个青包。
“嘶~”
谁他娘的赶撞老子的车!
脑袋约莫有点昏,谢长鱼只听到车外嘈杂的议论声,稳了会儿她才起身打算找人算账。
“大胆,知道这是谁的车吗?”
“官家饶命啊,可小的是正常驾车,您马车太快了,小人根本刹不住车。”
好家伙!谢长鱼抵着后槽牙,目光凶狠,自从到了盛京,她就觉得那些欠打的王孙贵族们总是抢她以前的台词。
“还不叫里边的人滚出来,给我们小姐赔礼道歉。”
过了会儿,车帘被马夫颤巍巍的手拉开,马夫面色为难:“小姐,大事不好,外面的贵人要您下车赔礼道歉。”
触及谢长鱼冰冷的目光,马夫吓了一跳,这姑娘年纪轻轻的怎的眼光这么摄人。
“赔礼道歉?”谢长鱼故意拉长声音:“试问本小姐赔的是哪门子的理?又道的是哪门子的歉?”
马夫脸都吓青了,压低声音道:“小姐,您小声点,这撞车是小的不对,大抵车钱小的不要了。但对面的马车是崔家的,您就下马道个歉吧!不然……崔家可是顶级世家,咱们得罪不起。”
他见谢长鱼穿的只是一身普普通通的红衣,还带着面纱,看起来就是个江湖人士,又哪里能及的上崔家小姐金贵。
“分明是对面之人无礼在先,有什么道理让本小姐赔罪。”还好,她出门带了把剑防身。
谢长鱼扛上剑,利落下车,刚好对面刻有花印的马车也被撩开。
美人羞花闭月,一袭月白留仙裙,款着莲步走下马。
崔知月责怪地看着刁难马夫的婢女:“青妩,少说两句。”接着在围观群众爱慕的眼神中,朝谢长鱼微微一笑:“抱歉,小姐,是我的婢女不懂事,若有得罪,知月这边给姑娘谢礼赔罪。”
谢长鱼双手抱剑,美眸懒洋洋的瞧着对方。
她跟崔知月命中相克啊,都撞了两次车了,不过上回崔知月有左秋衫那个蠢货当抢手,自个儿倒是安稳坐在马车当仙女。
崔知月一对扑朔扑朔的杏眼微抬,示意婢女将钱袋递给谢长鱼。
“姑娘,这钱你便收下。”
谢长鱼也不推迟,接过沉甸甸的银钱袋子,顺便还当着崔知月的面打开:“咦~这么少,这位小姐以为在打发乞丐吗?大伙们瞧瞧,”
指着马车侧方被撞瘪的轱辘:“你这点钱赔马夫车轱辘的钱都算寒碜,装这么沉甸甸的一袋子,却全是铜钱,呵,咱们崔家的小姐真是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