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成容江还在办公室,晚饭是庄彩霞特地回家去做了几个清淡的菜提到检察院来给成容江吃的,成容江忧心忡忡,根本没心思回家。
“彩霞,这些天,我就不回家去住了,在办公室里面的小休息室将就着睡几晚。”成容江对妻子道。
“你不回去,那我就留下来陪你。”
“不用,你回家去,我自己一人就行。”
“我没说你不行,但让你一个人呆着,我不放心。”庄彩霞坚持道,她也不反对丈夫留在办公室休息,但不放心丈夫自己一人,丈夫还是病人,她又哪里敢让丈夫独自一人留下,至于丈夫办公室内那小套间休息室,里面有床,还有个小洗手间,倒也能住。
“好吧,那你也留下。”成容江苦笑,他性格倔,妻子何尝不是,有时候就是谁也说服不了谁。
成容江此刻正在等路鸣过来,公安局那边迟迟没有动静,上的帖子现在还在流传着,成容江内心的担忧更甚,公安局无动于衷的做法,同样透露着反常。
路鸣是十多分钟后过来的,成容江这么快出院,路鸣也很惊讶,进来后第一句就是关心成容江的身体,“成检,怎么不在医院多休养几天,对身体好点。”
“路局,我现在哪还能安心住院,后院都起火了,我要是在医院住下去,指不定等我回来时,这检察院都变天了。”成容江无奈的笑着,起身迎接路鸣,因为身体的缘故,成容江是撑着桌子站起来的,动作很缓慢的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
“成检,您慢点,您慢点。”路鸣一个跨步上前,扶住了成容江,另外一边是庄彩霞扶着。
路鸣摇头笑道,“成检,跟我还用这么客气嘛,您尽管坐着就是,咱俩又不是外人。”
搀扶着成容江坐到沙发上,路鸣也是随口就道,“成检,你说的徐景森的事,我下午还真不知道,要不是你刚刚给我打电话,我也才关注了一下上的言论,我都不知道这回事,对了,徐科长被纪委的人带走了?”
“嗯,下午被纪委的人带走的,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才赶回来,要不然我担心邓锦春的案子会越来越复杂,我要是不亲自回来坐镇,我这检察院里也是鬼魅横行了。”成容江点了点头,路鸣是陈兴的心腹,两人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路局,景森的事,幕后肯定是有人在推动,那上的帖子,也不可能是巧合,绝对是蓄意为之,我让办公室知会你们公安局,要你们监部门协助将上的帖子删除禁言,可你们公安局并没动静。”
“这事的确很反常,我刚才接到你的电话后,也打电话回局里,让监部门的人处理一下,等下你再让人看下,看帖子都处理了没有。”路鸣点了点头,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说起了下午没能及时知道这事的原因,“下午我并没在局里,今天一天,廖东华都在市局,上午还把我叫过去,说是我最近工作很辛苦,要给我放假,让我放下手头的工作,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免得把身体累坏了,我当面就婉拒了,下午也不想呆局里,直接出来外面,省得在局里见了他心烦,也不知道廖东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无缘无故就关心起我的身体来了,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廖东华让你休息几天?”成容江一下子被路鸣的话所吸引,今天似乎很多事都透着古怪。
“可不是嘛,你说这是不是奇怪得紧。”路鸣摇了摇头,他现在还迷糊着,不知道廖东华是什么意思。
“确实很奇怪,廖东华怎么会无端端的就让你休息呢。”成容江一时都忘了叫路鸣过来是因为自己这边的发生的一连串事情,反倒是被路鸣说的事给转移了注意力。
“哎,先不说我的事了,谁知道廖东华是不是突然吃错药了,成检,还是先说说你这边的,徐科长的事,您打算怎么办,纪委那边,您有打电话去关说吗?”路鸣关心的问道。
“打电话到纪委那边没用的,景森刚出事,我就打电话给唐成杰了,唐成杰先是说不知情了,要了解一下才知道,过几分钟后给我打电话,他说是武志明在管这事,邓锦春家属的举报信是直接送到武志明那里了,事后我想想唐成杰的话,武志明估计也只是他拉出来的一张挡箭牌,这事,**不离十是唐成杰亲自拍板的,我就不信没唐成杰这个纪委书记点头,纪委的人会直接冲到检察院来抓人,这是前所未有之事,如果真的只是武志明在管,那武志明让人来检察院抓人之前,肯定要和我打个招呼,但我之前也是半点风声都没收到。”成容江说起了自己的看法。
“这么说来,是唐成杰的意思了?”路鸣也是寻思了起来,“成检,唐成杰是葛建明的人,邓锦春的案子则是跟曾高强干系最大,曾高强和葛建明那边,好像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怎么好像说着说着就有联系了?”
“这才是令我最纳闷的地方,按说幕后在推动这一连串事情的黑手应该是曾高强没错,但纪委那边,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个意思。”成容江苦笑,“本想给陈市长打个电话,跟他说下情况,但想想还是算了,总不能一有点事就找陈市长,只会给他添堵,反倒是不能办件漂亮的事让他满意,我这心里都过意不去了。”
“成检也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果事情真的超出了我们的控制,那该给陈市长通报也要及时给陈市长通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路鸣说道。
羊城市。
陈兴今晚出席养成市政府举办的招待晚宴,羊城市市长郑广源和常务副市长朱海成等市政府的领导出席,给足了陈兴等人面子,携羊城南州商会会长赵世青一块出席的陈兴则找机会给赵世青引见了郑广源和朱海成,酒到兴头,陈兴借着酒桌上的气氛,当做是半开玩笑的样子,说希望羊城市政府给予羊城南州商会适当的照顾,他们在羊城扎根,同样是在为羊城的发展做着贡献。
郑广源对陈兴的态度很是客气,对陈兴状似开玩笑的话,郑广源却是立刻表态,笑着说商会要是碰到什么困难,可以找市政府出面帮忙,市政府对本地和外地的商会团体都是一视同仁,不管是他还是朱海成,都会出面帮忙。
陈兴不知道郑广源是不是在酒桌上说的场面话,但郑广源的态度却是没得说,陈兴也是心情大好,喝了不少酒,而有幸跟郑广源和朱海成同桌而坐的赵世青却是十分兴奋,他也是企业规模几十亿的老板,但羊城不比别的地方,在中西部城市,也许几十亿的企业在当地已经能算是大企业,但在羊城,却也只能算是普通,在欠发达城市,他能成为市委书记市长的座上宾,但在羊城,想见市委书记和市长还真不容易。
通过正当途径,他也不是真的就没资格见到市长,但那种公事公办的方式无疑没这种私下场合攀上的交情来得让人振奋,赵世青早就盼着商会也能和市里的高层领导拉上关系,这对于商会更好的在羊城立足是十分重要的,商会的成员是由同在羊发展的南州市企业家组成,每个人的企业有大有小,大的,像他这种规模几十亿的,在商会里面算是独一个,小的,也有那种规模上亿,只是小企业,但甭管企业是大是小,都需要和当地政府搞好关系,和政府的关系好,对企业发展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能和市里的高层攀上交情,以后对商会的所有人都有益。
酒席到了八点才散,市长郑广源笑着要拉陈兴另外去喝茶聊天,这让陈兴十分惊讶,郑广源的态度似乎有些热情过头。
小茶室里,就陈兴和郑广源两人,就在陈兴揣测着郑广源热情得有些不同寻常时,却只听郑广源道,“陈市长,几年前见过一面,没想到你还是一点没变,年轻真好啊,这以后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郑市长,咱们以前见过?”陈兴一愣,着实被郑广源的话吓了一跳,他什么时候跟对方见过了?一点印象都没有。
“见过,不过陈市长当时估计没看到我。”郑广源笑了笑,“张老爷子大寿时,我也去了,不过那天的寿宴上将星闪烁,省部级高官都是扎堆的,我这个市长在里头可就一点都不显眼了,陈市长你不会注意到我也不奇怪,当时陈市长也是在外面大厅坐着,我也在外面,只不过彼此不认识罢了。”
“哦,原来是那时候。”陈兴恍然,没想到是张老爷子大寿的时候,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那会他可还不是张家的女婿,要是没记错,当时他是和周明方一起到京城去参加张老爷子的寿诞,那会他仍是周明方的秘书,仕途刚刚起步,没想到郑广源那会就注意到他,还真是让他惊讶。
“不错,当时见了一面,后来再看到陈市长时,一眼就认出来了。”郑广源笑着看了陈兴一眼,他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会他哪会记得住陈兴,要不是陈兴后来成了张家女婿,他才记住,要不然陈兴是哪根葱,也早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郑市长倒是好记性。”陈兴笑着道,心里仍是有些疑虑,仅是当时在张家大院见过他,郑广源的态度不至于这么热情才是。
“我就算是记性不好,可听国中老哥提起过几次你,我想不记住都难。”郑广源笑了起来。
“郑市长跟邱大伯认识?”陈兴一下恍然,真正的因果应该是在这里才是,听郑广源对张国中的称呼,跟张国中的关系非同寻常,如此算起来,眼前这位郑市长,算是属于张系了?
“我跟国中老哥是多年的交情了。”
陈兴轻点了下头,看来他的猜测应该没错,郑广源也是张家这个大派系的一员,只是不知道和他老丈人是不是一路的,张系内部也分成好几个小阵营,内部也存在着一些分歧,现在有张老爷子这颗定海神针压着,张系看起来一团和气,是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存在,中央高层的那几位,任谁都得重视张系的影响力,特别是张老爷子还健在,一些大政方针的制定,有时候都得征询张老爷子这些还健在的老同志的意见,而张老爷子的话,无疑也会最具分量。
“国华老兄现在成功接任江海省省委一把手一职,可喜可贺,陈市长,以我和国华老兄的关系,你要是叫我一声郑叔,可也不会吃亏。”郑广源盯着陈兴笑道,他和张国华相交匪浅,张国华成功上位,在张系内部的地位也进一步上升,郑广源也为张国华感到高兴,心里也是颇为感慨。
郑广源和张国华同岁,两人还曾经在部委共事过,那会都还是普通的科级干部,张国华这步子迈得可比他快多了,现在已经荣升省委一把手,他还只是一市之长,不过想想张国华是张家重点扶持的第三代核心,张老爷子又还健在,张国华的仕途能够顺风顺水,那也一点不奇怪,以他和张国华的交情,张国华上位,对他也有好处,在张系内,因为他和张国华的关系,他无疑也是站在张国华这边的,他的私心自然也是希望张国华能成为张系的掌舵人。
陈兴听着郑广源的话,却是不由得一愣,郑广源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他意外不已,但他让他真的叫一声郑叔,陈兴可真的是一时叫不出来。
“哈哈,陈市长,咱们各交各的,国华老兄是你老丈人没错,但我和国华老兄的交情是我和他的事,至于咱俩的交情,那是咱俩的事。”郑广源看出了陈兴的窘迫,摇头笑道。
陈兴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两人刚才是彼此一口一个‘郑市长’‘陈市长’,现在要让他突然叫一声郑叔的话,着实是为难他了。
郑广源和陈兴聊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离去,赵世青等人还在,陈兴在赵世青的邀请下,一块去了商会的办公场所参观,商会在市中心的繁华地段租下了一层写字楼作为商会的总部,赵世青还有商会其他人带着陈兴和尤泉等人参观商会,赵世青笑道,“陈市长,我们的目标是要争取把商会的规模越办越大,在羊城也能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我们商会的宗旨是‘互助互利,团结友爱’,商会是南州所有在羊城打拼的创业者的家,我们希望商会能帮助到每一个做企业的人,大家一起在羊城发展,一起做大事业,只有拧成一股绳,说话声音才会大,在羊城也能发挥更大的影响力。
像我们现在商会的所有成员,每个人都拿出一千万的资金作为商会的创业基金,别看每个人一千万不多,现在商会的成员也有六十多个,这笔资金就有将近七个亿,谁的企业出现资金周转困难等困境,都可以向商会申请这笔资金帮助。”
“不错,这是个好办法,一个人的力量不大,但众人的力量汇聚起来,那就不可小视了,这样不仅凝聚众人的心,也有助于把商会发展壮大。”陈兴点头称道。
“可不是嘛,我们商会的很多中小企业都受益于这个。”赵世青笑道。
一行人参观完,干脆在商会的会客室里面又坐着喝茶闲聊,赵世青对刚才能和市长郑广源和常务副市长朱海成一起把酒言欢还有些激动,说起了听到的小道消息,“陈市长,今晚那位郑广源市长也会过来,真的是让人十分意外,我听说他就要升任市委书记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要是真的那样的话,以后商会能有他照顾,那对商会能够在羊城更好的立足和发展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
“这种事我也不清楚,我人不在羊城,可不知道这些事,你都还能听到小道消息,我是连知道都不知道。”陈兴笑着摇头,神色却是颇为诧异,他没关注羊城的政局,自然不会清楚这些,但这种小道消息都能流传到赵世青这里,那也绝不会是空穴来风,那郑广源说不定真会接任市委书记一职,真要如此,那可真的是意义十分重大了,羊城的市委书记,在省委常委会肯定是有一个常委席位的,其分量,甚至可以说比省里的常务副省长还要重。
“说得也是。”赵世青笑了起来,“不过陈市长您要是想打听这种事,那肯定是比我们容易。”
众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一直到九点多,这才散场,陈兴没直接回下榻的酒店,而是和钟灵约了咖啡厅小坐,晚上的钟灵,也不知道是否刻意打扮过,陈兴感觉比白天看到时更漂亮了几分。
“钟灵,今天有没有看到什么好项目,我是竭诚欢迎你来南州投资。”陈兴见面第一句就笑着说道。
“陈兴,我看你快成招财童子了。”钟灵翻了白眼,“见面第一句就是让人去投资,以后我都不敢跟你见面了。”
“钟灵,你这是误会了,我这也是希望你能看到好的商机,巴不得你多赚点钱。”
“南州可不比溪门那种小县城,就怕我几个亿的资金都入不了你的眼,像你们那种省会城市,要是没有几十上百亿的大投资,估计都不会让你们市政府重视。”钟灵笑了起来。
“钟灵,你这话可就错了,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不管投资规模大小,我们市里都是十分欢迎的,几亿也好,几十亿也好,我们都一样重视。”陈兴笑道,没有人会把投资往外推,就算是几千万的投资,只要不是那种污染环境的项目,市里也愿意支持。
“说是那样说,但态度肯定是不一样的,要是那些几百亿资产的大公司去考察,你们指不定是市委书记市长都一起出面招待,像我这种,说不定过去只有一个副区长接待。”
“你要是来了,我也出面接待,总不会让你没面子。”陈兴笑道。
两人一来就开了几句玩笑,彼此的心情都是轻松惬意,唯有钟灵那看似高兴的面孔下藏着些许忧愁,不过钟灵在陈兴面前掩饰得很好,陈兴也并没发觉出端倪。
两人在咖啡厅里坐着聊天,座位就在沿街的位置,此时已经快十点,外面马路上仍是人来人往,车子川流不息,陈兴笑着说羊城这种一线城市就不是南州可比的,城市的繁华程度就差了好几个档次。
就在两人笑着聊天时,咖啡厅对面,一辆车子里坐着的赵强正盯着陈兴的位置,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高倍望远镜,通过望远镜一看,陈兴和钟灵两人的一举一动都十分清楚的看在赵强眼里,甚至连钟灵笑起来那漂亮的隐形酒窝都能看到。
“妈的,还把自己装得多清高,还不是早就在外头勾搭男人。”赵强向外吐了口唾沫,狠狠的骂了一句。
赵强车子的后面,还坐着两个男子,一看就不是善类,那是赵强在夜总会厮混时认识的,一个年纪稍大点的被人称为龚哥,是在羊城道上挺有名的一个人物,边上那个年轻的是其下属,赵强经常去玩的那个夜总会,就是龚哥罩的场子,赵强这种在夜总会里一掷千金的富家大少,自然也是能跟对方结识,双方就跟苍蝇闻到臭肉一般,很快就称兄道弟。
赵强自打昨晚被陈君和的话说得动心了之后,昨夜回去想了一个晚上,越想越是不甘心,正如陈君和对他说的,五个亿不是小数目,可以让他挥霍多久啊,本该是父亲留给他的遗产才对,凭什么就要他花钱就买回来,钟灵那臭女人跟那死老头子睡了一年多,就平白分走了他五亿的家产,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被陈君和挑起了内心的魔鬼,赵强愈想愈是可恨,一个晚上的考虑,赵强终究是选择了陈君和所暗示的那非正常的手段,他不想拿五亿出去,只想将钟灵手上的股份再白白拿回来。
“就是第三排靠窗位置那个女人,龚哥,你仔细看看。”赵强将望远镜递到了后面。
叫龚哥的男子点了点头,说他年纪稍大, 其实也才四十来岁,他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把望远镜给身旁的人,嘴里说道,“看清楚点,等下别认错人了,把事情给我办利索了,别让赵少失望。”
“龚哥,您就放心吧,我们准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绝对让赵少满意。”那年轻下属谄媚的笑道。
赵强掏了一根烟出来,吞云吐雾,手倚着车窗,看着不远处那和陈兴有说有笑的钟灵,赵强神色狰狞,心里不停的骂着臭女人,那死老头子也是王八蛋一个,一只脚都踏进棺材了,还娶个年轻女人回家当老婆,还分了那么多的股份给钟灵,赵强此时是将钟灵和他父亲一块恨上,对那死去的父亲,他也根本没多少感情。
“本来也不是什么好女人,那也别怪我用这种下作的手段。”赵强远远盯着钟灵看着,心里冷笑,要说早上起来决定用非正常的手段拿到钟灵手上的股份,赵强还有点心理负担的话,此刻看到钟灵正和男人‘约会’,赵强心里那点仅剩的心理负担也消失殆尽,别说他对家里那死老头子没什么父子感情,对钟灵这所谓的后妈又能有什么情义?
钟灵既然早就跟别的男人勾勾搭了,那他何必有什么愧疚心理。
赵强的车子咖啡厅的对面,在其后面不远处的地方,却是另有一辆车子在盯着赵强这一辆,赵强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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