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此刻内心一再告诉自己，这个孩子是他的，他应该爱他（她），必须爱他（她），但还是没什么用。
片刻后，他将视线从乔栩的腹部收了回来，刚才那种残忍的杀意也就跟着消失不见了。
陆墨擎拧了拧眉，这种感觉太过诡异了，诡异到让他没法解释。
但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不代表他没脑子，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
目光，缓缓投向乔栩娴静的睡颜，原本还带着冷意的目光，陡然柔和了几分。
在她身边陪了一会儿，他才起身走出去。
飞往Z国的飞机还有十多个小时，陆墨擎走出主卧的时候，蒋浩还在客厅里待着，看到他出来，又恭敬地打了声招呼，“总裁。”
“嗯。”
陆墨擎走到沙发前坐下，抬眼看向蒋浩，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子，示意他坐下。
蒋浩赶紧走过去，即使总裁大人失去了记忆，身上那种主导大气场也没有半点减少。
“总裁，您有什么吩咐？”
陆墨擎眯眼看着他，沉吟片刻后，开口问道：“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回总裁，已经七年了。”
蒋浩回答完，又加了一句，“从我毕业开始，就一直跟着您。”
“我所经手过的事，你都知道？”
蒋浩不知道陆墨擎问这个是因为什么，但还是如实回答道：
“如果是相关公司的项目，我都知道，您的私事，大部分也都知道。”
回答完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陆墨擎一眼，继续道：
“总裁，您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陆墨擎垂眸沉吟了片刻，还是犹豫着开口了，“我跟乔栩五年前离过婚？”
蒋浩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而这一抹惊讶，也被陆墨擎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
他没说话，只等着蒋浩继续说下去。
蒋浩有些奇怪，为什么总裁明明都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还会知道自己跟夫人离婚的事，很显然，是有人告诉他的。
最近这几天，有机会接触总裁的，除了他和夫人，就只有……
难道……
蒋浩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陆墨擎见他不说话，却神色有异，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便拧眉问道：
“不能说？”
蒋浩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微愠，赶紧摇了摇头，道：
“不是，您确实是跟夫人离婚了，但不是五年前。”
陆墨擎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五年前，嗯……因为一些误会，您跟夫人关系不太好，夫人签了离婚协议您就离开陆家了，但您一直没签离婚协议书，还四处派人找夫人找了四年，但一直没找到。”
听到这里，陆墨擎的眼眸，深了几许，“我为什么要找她？”
为什么？还能是为什么？
蒋浩在心里哼哼了两声，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大概是……您舍不得夫人，但又拉不下脸。”
陆墨擎：“……”
对上陆墨擎的死亡凝视，蒋浩的瞳孔，狠狠地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