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完)
第1037章 到底种不种？
河东有天灾人祸的时候，顾家会下令让各州府衙开放粮仓赈济难民，朝廷下令增加赋税的时候，顾家就会让百姓们多多开垦荒地，因为荒地开垦后能免税两年。
还有其他各种优惠的政策，当然更有这些年来各种天灾人祸的袭击，可河东因为有顾家这根定海神针，从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什么太大的波动。
跟外边比，就好像世外桃源似的。
而顾知寒这位河东王掌权后还是一如既往遵循顾家的作风，河东的百姓们当然也都是敬佩的。
自然而然就不希望他们的河东王出什么事，只是对于种痘这件事还是相当的警惕跟抗拒。
时间过得很快，但又过得很慢，转眼间几日就过去了。
河东王也是度过了最艰难的那几日，整个人的情况都是大有改善。
“王爷恢复得很好，只要再休养些日子，便可以恢复健康。”墨老号了脉，抚须说道。
“多谢老先生。”河东王道谢。
“王爷勇气可嘉。”墨老笑了笑。
河东王的心情也不错，等他彻底养好后就在外边公之于众，他已经种痘成功。
“王爷已经恢复了！”
“真的吗？这种痘之法当真前所未闻，能有效？”
“有效没效的这不知道，但我听说也有人种痘了，就难受个几天，但现在都恢复了。”
“这什么种痘之法听都没听说过，而且还尤其凶险，王爷别是被人忽悠了。”
“王爷是什么人，谁敢忽悠他？而且若不是此法可行，王爷何等尊贵之身又岂会涉险？”
“那推行开了，咱们到底种不种啊？”
“……”
外边是议论纷纷，河东王则是已经回了河东王府。
河东王跪在顾老夫人跟前，“儿子不孝，给母亲请罪。”
顾老夫人先是红着眼眶把儿子上下都打量了一番，发现真的恢复好了，无大碍了，这才开始甩脸色，“你还知道回来？连你亲娘的死活都不顾了，还回来请什么罪？”
她这么多年来头一次跟儿子撒泼，学着别人家的老太太要死要活的，结果人家老太太都是百试不爽的招式，在她儿子这里竟然完全起不到效果。
真是气死她了。
河东王笑道：“母亲要怪罪儿子，儿子都受着，但母亲别气坏自己身子，儿子也是因为了解母亲是懂大局的人，这才一意孤行的，并非是不在意母亲的死活。”
“你倒是会好听话哄我！”顾老夫人瞪他，“这次的事需要严谨再严谨，可你竟然这么就做了。”
“这次的事儿子已经非常严谨，儿子也必须要在河东推行种痘之法，唯有如此，方才能够杜绝我河东天花瘟疫的威胁。”河东王道。
“你就那么确信，此法有用？”顾老夫人还是很不满。
“有用。”河东王很确信这点，这种痘之法绝对是对天花瘟疫有抵御作用的。
既然都已经到这份上了，顾老夫人也就道：“你是河东王，既然你觉得行，那就去做吧，只是此法那般凶险，先前外边又有那么多流言蜚语，你想要推行开还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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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8章 生产准备
顾老夫人这话说的没错，虽然河东地界上的百姓们对顾家的推崇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有天顾家反了当地百姓们都会觉得是朝廷逼反了他们王爷，绝对不会是王爷的错。
可是如今要面对的，是前所未有的，以前都没听说过的种痘之法。
这还是要他们亲自去种，要他们的父母妻儿都种，这可就非常的考验人性了。
外边其实已经有不少言论，都在说种痘之法不好他们王爷不会推行，而且王爷不是还当典范自己当众种痘成功了么？
可那是王爷，身份尊贵，也是老天爷保护的人，但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他们命贱，要是万一熬不过去，那一家老小怎么办？
所以他们就有一个心理，让别人先去种，等大家都种了反复确定安全了，到时候自己再带一家子去种。
可谁都不是傻子，很多人都是打着这个主意，都想别人去当那个药罐子。
于是就造成了一种局面，一种大家都不愿意去当那只出头鸟的普遍现象。
不过也有一些百姓是尤其推崇顾知寒这位河东王的，所以义无反顾地支持他，就开始了种痘。
虽然人数不多，可到底是迈出了第一步，河东王也相信，今年河东一定能彻底推行开，只是百姓们需要时间。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快三月份了。
“该注意的老夫都已经写好留下方子，老夫就先回去了。”墨老说道。
“本王对老先生的恩情铭记于心。”河东王给他见了一礼。
墨老并未多言，收拾了东西行李后，就带着姬承玄派给他的护卫，还有河东王加派的护卫一起护送回定北。
墨老抵达定北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多了，慕容妤已经进入了临盆准备期。
这天正在院子里散步，为了让生产的时候体力充沛，打从开春后她就一直都出来外边散步。
姬承玄也早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哪里都不去，就在府上陪她。
大概是大人们的情绪感染了孩子们，夜哥儿跟姮姐儿都知道他们母妃要生了，毕竟肚子都那么大了。
所以兄妹俩个一有空就过来看他们母妃，也都是哪里都不去。
慕容妤就是在散步的时候，听说了她师父回来的。
“别急别急，师父老人家一路平安回来的，身子骨也健壮得很。”姬承玄赶紧说道。
慕容妤没管他，由着他扶着就过来迎接她师父。
也是远远的就看到他老人家了，慕容妤脸上喜色便掩不住了。
“叫师父受累了。”慕容妤欣喜道。
“不累不累，出去走走挺好的。”墨老看着她肚子说，“应该就是在这半个月左右了吧？”
“嗯。”慕容妤颔首。
“放宽心。”墨老点点头。
“有师父在，我自然放心。”慕容妤笑。
姬承玄也是真的把悬着的心放下，“师父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派人去催了。”
“妤儿不是第一胎了，不用怕。”墨老笑了笑。
“师父别管他，回屋休息去。”慕容妤笑着迎老人家进屋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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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9章 会哄人
“还是家里舒服啊。”墨老坐下来喝茶后，就忍不住有些感慨。
姬承玄立马就问，“师父此番不辞辛苦过去河东传授种痘之法，难道顾知寒还敢不好好款待师父？”
“河东王款待了的，把为师当座上宾。”墨老道。
慕容妤笑，“河东王怎会不知道师父带过去的种痘之法是宝术？师父有此感慨，就是应了那句老话，人家的金窝银窝，都不如咱自家的草窝。”
墨老一笑。
姬承玄也才放心，“我还以为顾知寒敢那么放肆呢。”也问起了这次种痘的事，“那边也给我传了消息，并不是很顺利？”
“是不大顺利。”墨老点头，“不过也不怪百姓们谨慎，此种痘之法亘古未有，虽然咱们确信是可行的，但天花瘟疫百姓们是闻之色变，还需要河东王再想想办法。”
姬承玄道：“他难道就没问，既然这种痘之法那般好，怎咱们定北没推行？”
“河东王没问。”墨老摇头。
姬承玄就酸溜溜看向他媳妇了，“没看出来，他还挺信任妤儿你的啊。”
“不是信任，是他重视河东百姓，知道我是相门嫡女，若非有把握不会请师父跑这一趟。”慕容妤很是淡定。
姬承玄这才满意，但也问起了在定北推行种痘一事。
种痘可以预防天花瘟疫，那肯定是要推行的啊。
“要推行现在就可以，只不过如今正值妤儿临盆，不急一时。”墨老说道，但既然提到这个，他老人家就把河东王遇到的麻烦简略说了一遍。
河东的百姓们都不愿意，都抗拒，这边很大可能也会如此。
“这还不简单，营地里边的兵都得强制种痘，没有种痘的都踢出去，还有正在创办的纺织厂，但凡要招工进去的女工，也全都要种痘，当然，我会作为示范，我会当众种痘。”姬承玄道。
慕容妤本来有些蹙眉，毕竟强制手段使不得，但听到最后，她眉眼也是舒展开来。
种痘是有一定的风险，但对于正常健康的人来说是没有大问题的，因为种痘这件事，她从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试验经历了多次试验，算是很成熟的一项技术了。
比如她自己，便是在姬承玄外出征战那四年里接种过了，要不是夜哥儿跟姮姐儿还小，她也想给他们都接种了。
“据我得到的消息，河东王妃得知河东王种痘，那是哭天抹泪，怎么妤儿听到我要种痘，还很鼓励我一样？”姬承玄瞅着她。
慕容妤朝他一笑，“因为河东王妃不懂种痘好，当然要拦着河东王，但我知道种了痘，以后天花瘟疫就再也侵扰你不得，你会悍勇无比，所以我高兴。”
姬承玄眉眼带笑，被哄得是心花怒放。
墨老看得是好笑又摇头，“行啦，老夫先回去休息，种痘一事等妤儿生产完了，到时再推行。”
“送师父回去。”慕容妤就跟姬承玄道。
墨老还想摆摆手，但看姬承玄显然有事找他说，也就由着他送来竹林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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