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陆鸿见了来人为惊奇。
这人,不就是一开始在村口跟踪自己的男人吗?
那个老村妇,会不会也在这里?
带着疑问,陆鸿开始在众村民群里寻找老村妇的身影,想要问她水果的事情。奇怪的是,陆鸿来回看了好几圈,也没看到老村妇的身影。
也许是老村妇并没有参与今晚的祭祀吧。
“咳咳——”
一个壮汉突然苏醒,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便剧烈咳嗽起来。
为了不暴露木匾,陆鸿立马顺着人群倒地,混于其中。
借着夜色,壮汉迷迷糊糊站了起来,在他看到人形稻草人的一样,发了疯似的大叫起来,“又来了!他又来了!又来了!”
随着壮汉的叫声,晕倒的村民们逐渐苏醒过来。陆鸿自知自己身上的服装和村民们格格不入,趁着人群混乱,他悄声隐入灌木中。
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依旧在警惕盯着这边。
众村民们醒来以后的表现,和壮汉无异,都是疯狂地喊叫,便慌不择路地跑回村庄。
只有一个二十几岁模样的女人,醒来以后只是呆呆地望着地上的火花,被风吹得四处都是。
夜越深,月光就越亮。
透过清冷的月光,陆鸿看到女人脸上好像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陆鸿只觉得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那究竟是何物。
直到那个女人,瘫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为什么还是来了。
他还是来了,夺走了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份念想。既然如此,那自己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活下来当移动的人血采集器,整日在惶恐中度过吗?
泪水冲刷掉了女人脸上的彩色泥土,露出了她原有的容貌。
皮肤黝黑,却光洁润滑。睫毛又浓又密,双眼极具异域风情,只是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失去了少女该有的神彩。
头上的天堂羽毛平添了几分灵动,手指修长,双腿笔直。
这时候陆鸿突然想起钟歌常说的一句话,少数民族的颜值就是高!
现在正值盛夏,她身上只穿了两片芭蕉叶,用孔雀羽毛遮住了三点。虽气氛诡异,但是从侧面看上去,熟女春光一览无遗,陆鸿还是难免有些热血澎湃。
这身材,这颜值!
要是扔到他们医科大里,估计也是实打实的校花。
正在陆鸿想入非非的时候,女人站了起来,朝着村庄的方向叩了三个头,“以前都是被动叩头,那临死前,就让我清醒一次吧。”
女人说完,绝望拔下插在头上的银簪子,眼神绝望,刺向心脏。
不好!
这个女人想要自杀!
陆鸿来不及多想,如云狂舞,双袖交扬,一把夺过女人手中的银发簪,“姑娘,你别想不开啊,长那么好看,死了可惜了。”
女人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写满惊恐,“你,你是谁?”
“我啊,来旅游的。”陆鸿避重就轻,漫不经心回答。
“旅游?旅游是什么?”
听了女子的提问,陆鸿只觉得庆幸,这女子连旅游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母语却还是普通话。
要是她还是像之前那样咦咕咦咕的,陆鸿是真的一句也听不懂。
“就是来找你玩的咯,没有恶意的。”
“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女人懒得和眼前这个不正经的陆鸿废话,伸出手,厉声喝道。
“给你可以啊,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想不开。”陆鸿故意把银簪子伸到女人跟前,女人想要夺回的时候,他又迅速藏到了身后。
女人只觉怒火中烧,脸憋得通红:“我想死关你什么事,还给我!”
陆鸿也不示弱,直接站了起来,用手托着银簪子,高高举着。女人使劲往上跳,但因为两人身高悬殊,怎么也够不到银簪子。
陆鸿低下头,看到了女人剧烈起伏的胸脯,好似两对活蹦乱跳的小白兔。
嗯……用小黑兔形容比较恰当。
皮肤虽然黑了点,但是形状饱满,陆鸿不免看出了神。
女人眼里只有银簪子,根本没有发现陆鸿的小心思。
只是陆鸿太高,这样下去,她跳到天亮也不能把银簪子夺回来。
好在,她整日穿梭在森林里,打猎采野果,这点高度也不难克服。
于是,一个矫健的女子把陆鸿当成了一个树桩,三除两下就顺着陆鸿的腰间爬了上去。
女人胸前的柔软紧紧贴在陆鸿结实的胸脯上,陆鸿只觉口干舌燥,浑身发热。但手却下意识地弯了,用最熟悉的擒敌武术放倒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柔弱的女子躺在陆鸿两腿之间,柳眉横竖,气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你!流氓!”
片刻,两人才发觉姿势诡异,陆鸿脸一热,一个翻身,从女人身上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我那什么,不是故意的。”
被陆鸿来回折腾,女人早就没了自尽的心,现在她只想狠狠抽陆鸿两巴掌!
“算了,你那么喜欢,送给你吧!”
女人一跺脚,转身就要离去。
陆鸿连忙解释:“你真的误会了,我是来救你们的。不信你看你手上的伤,是不是愈合了?”
女人半信半疑地低下头,手上本应越来越糟糕的疤痕,确实愈合了。
“救我们?就你一个人吗?”
“嗯,相信我。但是我需要你帮我,我刚来这里,很多情况都不知道。”陆鸿收起脸上的笑容,换上了一脸的稳重。
“我凭什么相信你?”
“那你还能信谁?除了我没有被催眠,你还能找到第二个吗?”陆鸿也懒得继续和她绕弯子。
听到催眠两个字,女人愣住了,半晌才低声重复:“你知道我们被催眠的事情?”
“嗯,我不仅知道,我还能反向催眠。”陆鸿点了点头。
“你帮我个忙,我就相信你。”
“什么忙?”
陆鸿摸不清女人的想法,有些疑惑。
女人伸出手,拂去眼角新落的泪花,声音有些哽咽:“和我一起把李奶奶埋了吧,她老人家和我一样,再也没有别的家人了。”
陆鸿望向那被烧地只剩下骨头的人形稻草,点了点头。
因为没有工具,埋好李奶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陆鸿抖落身上的红泥,摘下两片芭蕉叶,一片垫在屁股下,直接坐了上去。
另一片递给女人,“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我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阿妹。”
大约是经过了短暂时间的相处,阿妹发现了陆鸿的好,也不再拌嘴,老实回答。
“我叫陆鸿。”
“嗯。”
“我有个重要的事情问你,你能老实回答我吗?”陆鸿认真地看着阿妹。
阿妹点了点头。
“那个穿着斗篷的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甚至记不清他的样子,那时候我的意识大多都是随着他走的,你说可不可笑?”阿妹笑了笑,眼里却涌出泪花。
陆鸿拨弄着手边的杂草,“那换个实际点的问题吧,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我昨天一天没吃东西了,又帮你刨了一夜的坑,现在有点饿了。”
“村子里才有……”
“那回去吧,饿死了。”陆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阿妹有些犹豫,不是她不愿意。只是她不知道,把陆鸿带回村子里,是否是正确的决定。那个神秘男人来无影去无踪,每次出现,都会有一个人死掉。陆鸿,真的会是他的对手吗?
陆鸿看透了阿妹的担忧,无所谓地拍了拍阿妹的后背:“你放心,肯定不会有事的。不过,要是一直饿着肚子,估计就有事了。”
说完,陆鸿调皮一笑。
看着陆鸿阳光的笑脸,阿妹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自从那个男人出现在神农架,阿妹就再没没见过这样灿烂的笑容。
……
神农架村寨。
刚踏进村寨,村民们看到陆鸿就像是猫看到了老鼠,慌乱分散开来,握紧了手中的枪支,把陆鸿团团围住,神经绷紧,警惕地看着这个外来人。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就是因为之前他们热情接受了一个外来人,从此村庄就遭受到了毁灭性的灾难。
“村长,这是陆鸿,是好人。昨天我们手上的伤,就是他帮我们治好的。”阿妹张开双臂,把陆鸿护在身后,避免自己的族人误伤到他。
陆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大大方方接过话:“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看看你们手上的伤。”
话落,众人纷纷低头检查自己的伤势。
果然愈合了。
被阿妹叫做村长的那个人站了出来,握住枪的手依旧在不停地颤抖:“阿妹,是李宝。”
陆鸿只觉得不知所以然,阿妹却垂下头来,掩面而泣,“所以,我们真的一个也逃不过吗?”
“怎么了?”陆鸿伸出手,想帮阿妹擦掉眼泪。
陆鸿一伸手,村长以为陆鸿是要攻击他们,吓了一跳,扣动了手中的枪支。
“我靠!”陆鸿见状魂都吓飞了。
一言不合就开枪,这是要闹哪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