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听着,心下是惊讶的。
靳长宁小时候是怎么一个人,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现在的靳长宁,做任何事都能独挡一面。不论是投资的眼光,还是做律师所表现出来的能力,或是管理酒店方面所体现的水平,都是不俗的。
不管是婆婆妈,还是靳恒远,对他,都是褒赞有加。
他人是很好,但是,如果你非要说他是烂好人,那肯定是不了解他偿。
也许,他比不上靳恒远,但他绝对也是一个很有个性的男人。
“看样子,你根本就不了解靳长宁。他才不像你说的那样呢。他身手不错,办事能力了得,人又有责任感,又有热心肠,反正,我觉得他好的很……看来,我找你算是找错人了……你对他的了解也不过如此……”
韩润秀闷闷有点不快,以为他们一起长大的,应该会很了解,结果却是这么的浅薄……
萧璟欢一楞,继而干干一笑:
“小时候我们是处过一阵子,后来,我在香港,他在北京的,一年也难得见几面,他人变成什么样了,我怎么知道。反正,在我眼里,他比我哥好欺负多了……”
好欺负?
啊啊啊……
韩润秀深受打击啊!
她眼里的男神,到了萧璟欢眼里,居然是拿来欺负的?
这让她一下怀上了“仇视”感,觉得二姐夫的妹妹,实在是太恶劣了,怎么可以这么抹黑她心目中的偶像?
脸上顿时露出了愤慨之色。
苏锦呢,在边上转着眼珠子观察着这两个妹妹的神情变化。
怎么说呢?
从璟欢的立场来说,她的这种态度是很自然的一种表现。
因为熟嘛!
熟人之间哪会有神秘感?
萧璟欢会用一种比较普通的目光去看待长宁,很正常。
从小一起长大的,不管见面次数多不多,总归来说,他们是亲人关系。既然是亲人,哪会有神秘感。
就像靳恒远,在外人眼里,他是一个神秘莫测的男人,但是,在她眼里,他已经变得很普通。
即便仍会有祟拜之情,但是,神秘感已经不复存在。有的就只有相濡以沫了。
而韩润秀看待靳长宁呢,却是不一样的,一个初陷入爱情的女人,并且还处在暗恋状态下,当然会带上自己的臆想。
两个人只有在相处久了之后,才能接触到对方最本质的东西。
那层神秘也会跟着接触时日久了,慢慢自行消失。
为什么会说谈恋爱和婚姻是不一样的呢?
因为谈恋爱时,有种距离美。
而婚姻,会打破这种美,把两个人好的坏的那些方面,一古脑儿全呈现在对方眼里,美感锐减,那是无可厚非的。
也正是这时,门外头传来了敲门声,她们的讨论也就此告一段落了,是靳恒远在外头喊开门:
“老婆,我来了,请开门!”
新郎倌没有马上冲进来,而是一切按着礼节在走。
“不开不开不开!没红包,哪能随随便便开门……坚决不开啊。”
萧璟欢一听到哥哥的声音,还不等嫂子应话,马上噌的跑上去,以风一样的速度,麻利的防贼似的就给上了锁,然后转头冲她们得意一笑,俏皮的眨了一下右眼。
韩润秀在边上看的目瞪口呆,然后,噗哧转恼为笑了:
哎呀,世上怎么有这么吃里扒外的妹妹的呀!
这一刻,她忽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
人家叫靳长宁作木头,那全是因为他们是亲人啊!
那份称呼中的亲呢关系,正是她该羡慕的。
这么一想开,她立马把刚刚的“仇恨”蒸发了,跟着跑了过去,也兴奋的嚷嚷了起来:
“对啊对啊……首先,得给红包,其次呢,姐夫你得答出三道题,这样,你才能顺顺利利的把我姐给娶走,否则,你就好看了……”
结婚嘛,就得闹一闹的,不闹,那还有什么意思?
苏锦看着这两个妹妹一瞬间内又站到了同一阵营,心头一乐,笑开了花,静静的坐在那里看她们玩儿。
门外头,靳恒远的低笑声也轻轻的传了进来,那心情,是何等的愉快,很爽快的就问了起来:
“红包已经准备好了,请问你们要多少开门红啊……”
“不多也不少,红包里头得装上千金情谊以及全部的家当……不知道新郎倌可有准备好啊……”
萧璟欢对钱不感兴趣,出的难题,有点刁钻。
可是,千金情谊和全部的家当怎么装呢?
所有人都在想:新郎倌会怎么给。
就连苏锦也好奇的琢磨了起来。
“等一下,你让我想想啊!”
靳恒远在外头招呼着人也不知要了什么东西,很是热闹。
没一会儿,门缝下就塞进了一个红包。
萧璟欢却没有自己拆,很懂规矩的拿去给了嫂子。
“快,拆开看看,我哥到底给你什么了?”
苏锦笑着把红包拆开,一看,里头有一张剪成元宝状的空白支票,本该敲章的地方,用钢笔写了四句话。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情比千金重,石烂志不移。”
萧璟欢念了起来,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酸诌诌。我哥居然想用这么四句话、外加一张已经不能用的支票来打发人。嫂子,你说,这能让他过关吗?”
苏锦在微笑。
这四句话,前两句,出自西汉苏武的千古名句,至于后两句,是他应兴而题的,非常切合此刻的场景。
“挺好。我喜欢。”
字也喜欢,诗句也喜欢,心意更喜欢。
重要的是,她才舍不得为难自己心爱的男人……衬心如意了,就该把人放进来。
韩润秀看着掩嘴一笑对璟欢说:“你哥哥啊,还真能投我姐之所好。”
“那是自然的。我哥那贼狐狸,最能攻心了……”
萧璟欢得意极了。
韩润秀嘻嘻一笑:“二姐夫是贼狐狸?”
“对啊对啊,最贼了,动不动就来欺负压榨我……完全没有哥哥的样子,比起烂木头,烂木头更像一个衬职的哥哥……怎么欺负他,他都不会生气……”
萧璟欢做了一个鬼脸。
韩润秀突然觉得自己没法讨厌这个萧家妹妹了,人家率真极了。
“新郎倌,新娘子很满意。我这边算你过了……现在就看你的小姨子给你出的三道难题吧……”
萧璟欢哪知道韩润秀在想什么,嘻嘻笑的喊了出去。
“那就请小姨子出题吧!”
靳恒远在外头答应着。
“好,二姐夫,你听好了啊……”
韩润秀回过神,走过去贴着门板,双眼发光,在那里兴奋的问了起来:
“请问新郎倌,你第一次吻新娘子是什么时候?”
这一问,问得门内的苏锦脸孔不觉一红,门外的靳恒远则是无奈一笑。
而看倌们则翘首而待,都挺期待这回答的,一个个脸上带着笑。
“很久以前,小苏百日的时候,我就一吻订情了……”
哈,话音落下,一下乐翻了房里房外的所有亲朋好友。
好吧,结婚,就得笑,笑着结婚,才是最幸福的。
他自是故意这么说的。
韩润秀捂住嘴,吃吃吃的笑,心里深深的觉得,二姐夫还真能哄人开心。
试问,谁会在五六岁的时候,能对一个毛毛头订情?
话里带着噱头呢!
而正是这噱头,惹笑了所有人。
可这一片笑声,平添的是满屋子的喜庆,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第二问,请问新郎倌,你第一次吻了新娘子之后的想法是什么?”
问题好无聊。
所有人闷声在笑。
若换作平常,靳恒远怎么可能会理会这种问题。
今天不一样啊!
他必须得回答。
并且还应该答得让里里外外的人都满意。
靳恒远静思了一下,而后悠悠然接上了话,撂下五个字:
“偷吻,就是爽。”
噗哧!
都乐翻了!
今天的靳先生,太能爆料惹人欢了。
就连苏锦也抿嘴笑了起来。
萧璟欢则是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韩润秀呢,嘴角都笑抽了。
房外头更是传来了一阵轰笑。
“快说第三问!”
闲闲淡定的靳恒远在门头催了起来。
韩润秀这才止了笑:
“第三问,请问新郎倌,你相亲遇上新娘子时,心里想在什么?”
做新郎倌的,这一次想都不想,就扔出了一个答案,“老子今天不拐她当老婆,就不姓靳。”
彪悍啊!
霸气啊!
令人仰望不止啊!
苏锦看到妹妹冲自己竖起了拇指。
她笑着想像了一下当时那画面。
那天,她故意将他,相了亲,就准备立马登记结婚;他那边,根本就没将到,一听要结婚,早乐翻了天。却还在那里假正经的装圣人。
唉,有道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呢,她是送羊入虎口,老虎吃得那个美。
她是羊,人家是老虎啊!
想想真有点郁闷。
“恭喜新郎倌,三关已过……开门了……二姐夫,我祝你和二姐恩恩爱爱,白头到老,对,最重要的是得早生贵子,三年抱俩……”
门开,身着黑色燕尾服、系着漂亮的领结、内配雪白衬衣的帅气男人,满带笑容的走了进来,看到韩润秀甜甜的在那里祝福,心情大好,转头就给了一个大红包,还道了一句:
“乖,拿红包!”
“谢二姐夫。”
“哥,我也要红包……”
萧璟欢跳过去也伸出了手。
“少不了你的。”
“谢谢哥,祝哥哥嫂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这叫拿人钱财,送句好口采。
靳恒远笑笑,敲了一下妹妹的头,转而来到苏锦面前,单膝而跪,双眸无比热情的睇着自己那位美丽的新娘子,送上了一捧鲜花:
“亲爱的老婆,我来了,趁现在大家都在,我想再问你一句:愿意牵我的手,一起走完这一生吗?”
笑得比花还要美的苏锦,欣然点头,接受了捧花,轻轻柔柔,应下:
“我愿意极了。亲爱的老公,这一生一世,来生来世,我都愿意做你的妻子!”
话,说的极为肉麻。
可今天就该是表现肉麻的日子——再肉麻,说出来都是正常的。
掌声响起,花瓣扬起,男子缓缓站起,牵手新娘,在众人的喝彩声中,一吻深情。
这一刻,如幻如梦的画面,被所有来宾,用手机瞬间定格,成为了他们人生当中最经典的一个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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