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杨芊芊的作品就可以看出，她绝对不是一个像袁雯雯一样风格的女导演。
见杨芊芊有问不完的问题，陈导索性提议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聊。
袁雯雯看向苏浩。
苏浩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已经吃饱了，上哪儿都没关系。
于是几人找了个咖啡馆。
杨芊芊一坐下就表达了对袁雯雯的崇拜之情：“袁导，我和我的同学都是你的忠实粉丝。你的每部电影上映之后我们都会反复学习。要是我的同学们知道我能有机会跟你当面交流肯定会羡慕死我。”
袁雯雯一副宠辱不惊的淡然表情。
“其实你的作品风格跟我的风格相去甚远。”袁雯雯：“我不是很建议你看我的电影学习。”
陈导在一旁解释道：“芊芊还小，风格什么都没定下来。是我建议她各个类型的电影都要学习的。”
袁雯雯点点头。
既然是陈导的“教学大纲”，袁雯雯自然不好过多评价。
杨芊芊继续“表白”袁雯雯：“袁导，你跟吕克·贝松合作的这部电影还没上映的时候我就一直很期待。可是国内迟迟没有上映。前几天我来了洛杉矶第一件事就是去电影院看了这部电影。”
陈导：“这个我可以作证。”
袁雯雯含笑点点头，她问道：“那你对这部电影有什么意见嘛？”
杨芊芊刚要说话陈导摆了摆手：“芊芊她的水平也就勉强能看懂这部电影，提意见已经超出她的能力了。”
苏浩玩味地打量着陈导。
“陈导，杨芊芊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女吧？带她来好莱坞见世面就算了，她跟袁雯雯聊个天你都要帮她说话。”
陈导尴尬不已。
杨芊芊看了一眼陈导，见他没有反对，她回道：“陈导是我舅舅。”
“原来是陈导你的外甥女啊，难怪呢。”苏浩半开玩笑对袁雯雯交代道：“那你可得跟芊芊搞好关系，这可是跟陈导拉近关系的绝佳机会。”
杨芊芊惶恐不已。
直到陈导提醒她苏浩只是开玩笑杨芊芊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短短的接触让苏浩明白为何杨芊芊的作品会有那么明显的女性化的视角了。
恐怕她也是个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
杨芊芊不经意间透露的一些拍摄细节也印证了苏浩的猜测。
“……虽然这部电影的制片人就是我堂哥，但是我还是觉得跟制片人沟通好辛苦啊。袁导你真幸福，有苏总给你保驾护航。”
苏浩瞥了陈导一眼，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陈导看出了什么，问道：“苏总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苏浩：“其实也没什么。芊芊的电影我刚刚也看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陈导你指导的缘故，整体作品已经非常成熟了。比雯雯当初的处女作也不差。唯一的问题不知道陈导你发现了没有。”
“哦？”陈导追问道：“什么问题？”
杨芊芊也睁大眼睛看着苏浩。
苏浩：“也许是我男性的视角看问题有些偏颇，但是我总觉得芊芊的电影里表达的东西总是放不开。直白点说就是有些小家子气。雯雯你觉得呢？”
“作为处女作有些缺陷很正常。”袁雯雯并没有打击杨芊芊的积极性：“慢慢提高就行了。”
杨芊芊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见袁雯雯都没有接茬，苏浩笑了笑跳过这个话题。
杨芊芊拉着袁雯雯请教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放人。
回去的路上，袁雯雯偏过头对苏浩说道：“陈导都当面承认杨芊芊是他的外甥女，你居然还说人家的作品小家子气。这不是打陈导的脸嘛。”
苏浩耸耸肩：“其实我是打算抛砖引玉指出杨芊芊的生活经历太少，所以才导致作品小家子气的。”
袁雯雯哭笑不得。
“你还真是在学校当老师当习惯了。”袁雯雯：“杨芊芊的作品有什么问题自然有她舅舅帮她纠正。你操心什么呢？”
苏浩摊开手：“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好苗子一直养在温室里给祸害了。”
袁雯雯闻言收起玩笑：“没办法。我要是有一个陈导这样的舅舅恐怕也无法独立的去创作自己的作品。”
苏浩微微叹了口气：“可惜了。本来还以为是一个能跟雯雯你竞争华夏导演一姐宝座的新人呢。”
袁雯雯莞尔。
本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知道杨芊芊是陈导的外甥女，苏浩和袁雯雯也就在外面碰到的时候主动打个招呼聊两句。
不过苏浩和袁雯雯都发现的问题陈导自己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意识到呢。
这不，在参加一场活动的时候苏浩跟陈导又碰到了。
陈导居然主动提议让杨芊芊进入SY娱乐公司。
苏浩：“陈导你别逗我了。你自己不是有个电影公司吗？芊芊毕业之后肯定签约你的公司，也方便你照顾她。”
“这正是我担心的问题。”陈导说道：“你那天晚上说的话我回去考虑了好几遍。芊芊虽然年纪越来越大阅历越来越丰富，可是作品里的那种小家子气却一直摆脱不了。我曾经试图让她多学习学习一些其他导演，像是袁导的作品看能不能有所改善。可是效果并不明显。”
虽然道理苏浩都懂，但是这个话茬他还真没办法接。
苏浩装起了傻：“这跟让芊芊签约SY娱乐公司有什么关系呢？”
陈导：“我反思了一下，也许正是因为我是她的舅舅导致她创作的时候遇到什么问题都来找我，久而久之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我想着有没有可能让她给袁导当两年副导演，跟着袁导后面学习学习。要是能跟袁导学到一点半点摆脱她作品里的小家子应该不成问题。”
这可以说是直截了当的请托了。
但是苏浩跟袁雯雯毕竟欠了陈导一个人情，再加上陈导又是行业前辈，苏浩还真不好意思直截了当拒绝。
苏浩：“这个事情我还真的回去问问雯雯才能答复。”
“那是当然。”陈导：“我静候佳音。”
回去之后苏浩就跟袁雯雯说了这个事。
苏浩：“雯雯你觉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回头我去给陈导答复。”
“倒也没有什么不行的。”袁雯雯：“要是她有能力就给她多点机会，能力不够暂时跟着打打杂看看也是好的。我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
“所以你是同意了？”
袁雯雯点点头。
本来也没多大点事，袁雯雯下一部电影通知杨芊芊跟组就完事了，结果陈导却搞了一场浩浩荡荡的拜师宴。
苏浩和袁雯雯对视一眼，有种被套路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