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木子刚躲过飞来的大锤,还没等直起腰身,那青年已提刀冲上前来,手腕一翻,由下而上,刀尖直向木子的面门挑去。
木子心惊对方动作的迅捷,身子向地上一倒,就势滚了出去。
他快,那青年的动作也不慢,正准备要追上去,水镜、火焰、土山以及数名北洪门人员纷纷从车里窜出,对着拿刀的青年,举枪便打。
子弹密集精准,让青年躲无可躲,在一阵急促的枪声中,青年的胸膛绽放起数朵血花,高举着钢刀的身子剧烈震动几下,随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激战终于在双方的交火中拉开了序幕。望月阁埋土在街道两旁的众多门徒从各个角落里窜出来,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谢文东。
车内。在金眼和袁天仲的全力拉扯下,谢文东的样子看起来虽然狼狈,但还是有惊无险的从车里爬出来,他的脚刚刚落地,身子还没站稳,一只大火炉迎面飞了过来。谢文东、金眼、袁天仲都是反应极快之人,见势不好,不约而同的纵身向旁扑了出去。
嘭!活路重重撞在车体上,发出闷响,接着,呼的一声,轿车的车身串起火苗,火苗蔓延的极快,如同火蛇一般,瞬间将整辆汽车团团抱住,轿车也随之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火车’。
“杀!”在尖锐的呐喊声中,望月阁的门徒全部向谢文东冲去,手中拿着的皆是冷兵器、刀、剑、枪、棍霍霍生辉,闪着寒光、由四面八方向谢文东席卷而来。
如此众多的功夫高手一起围攻,声势也够惊人的,利器破风的呼啸声鬼哭神嚎。金眼咬紧牙关,抬起手枪,连续扣动扳机,一梭子的子弹被他瞬间打光。a
望月阁的门徒伸手都不简单,即使没有袁天仲那么高强,至少也是相差不多,金眼开枪时,众人纷纷抽身躲避,速度之快,身手之敏捷如鬼魅一般,快的令人乍舌。即便如此,还是有私人躲闪不及,身中子弹的冲击,仰面摔倒。
枪中子弹已空,金眼连换梭子的时间都没有,三名青年闪电似的冲倒他的近前,一刀一剑齐出,分便刺。
江湖高手无论实用什么武器,基本都是以刺为进攻的主要手段,在没有必胜的把握时,很少有用劈的,劈为过招时的大忌,声势虽然惊人,动作虽然华丽,但一劈不中,自己的门户大开,容易遭到对手致命的反击。这与黑道上的厮杀不同。
金眼见对方来势汹汹,不敢大意,抽身而退,他刚避开了刀、剑的攻击,在刀剑中间的缝隙中突然探出一只寒光闪烁的枪尖,直向金眼的小腹刺来。枪如蛇芯,又疾又狠,眨眼功夫就到金眼近前。
这一枪刺得恰到好处,正是金眼前力已尽,后力未生之时,再想躲闪,依然来不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利电由金眼身侧劈来,不偏不斜,正砸在那只刺向金眼的枪尖上。
当啷啷!铁器碰撞,火星乍起,枪尖受下劈之力,向下一沉,从金眼的挡下穿过。使枪青年心头大震,扭头一瞧,只见金眼旁边站着一名年轻人,中等身材,消消瘦瘦,一双狭长的眼睛闪烁着精光,在他手中,提有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
啊?谢文东!青年辨认出对方是谁,心血沸腾,顶到脑门,他两眼圆睁,高喝一声,抬腿一脚,将面前的金眼逼退,接着收枪再刺,猛扎向谢文东的胸口。
谢文东虽然没学过武功,但见识过的可不少,而且实战经验也丰富,见对方一枪袭来,不慌不忙,凭借由曲青庭传授他的步法,向旁闪了闪,身如泥鳅,横着滑了出去。在他看来,枪是长兵器,一
枪刺空回招必定缓慢,自己正好可以借着这个空档出招。
可是他小看了用枪的青年,也小看了素有的兵中之贼”称呼的长枪,正当他准备抢攻的时候,青年冷哼的声,腰身拧动,枪身横扫而出。
嗡!枪身挂风,横着打向谢文东的腰肋。想不到对方还有这一手,谢文东无法躲闪,只能立刀硬挡。
当!枪身的百蜡杆与谢文东的开山刀撞在一处。
谢文东只觉得手掌疼痛,臂膀发麻,暗道一声浩大的力气。
不青年见他用蛮力架住了自己这一记横扫,嗤笑出声,腰眼用力,抓住枪尾的手顺势猛的一震,借着枪身的弹性枪头猛震,青年同时大河大喝一声,“出去!”
他用的是寸劲,以腰部力量为主,双臂的力量为辅,枪尖瞬间产生的爆发力何止千斤。
随着他的叫喊,谢文东倒是听话,受其弹力,整个身子倒飞了出去。
扑通!谢文东足足摔出四米多远,落在地,又轱辘出两米多远,方算停下来。
这个跟头,虽然没让谢文东受到多重的伤,但也摔得他七昏八晕,眼前直冒金星。
那些本是要冲向谢文东的望月阁门徒们见他自己主动飞到自己面前,皆咧嘴乐了,各种武器齐举,作势要一起劈下来。
若是真劈下来,就算谢文东是神仙也会被砍成数段,这时,潜伏在暗中的血杀以及北洪门的精锐人员出动了,上百把枪,从不同的角度几乎同时开火,瞬间,场上子弹横飞,望月阁的门徒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有十数人被流弹扫中,倒在血泊中,动也不动。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望月阁的门徒们被这突然杀出的敌人打得不知所措,乱成一团,原本合击的阵势瞬间被撕扯的粉碎。
趴在地上的谢文东缓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甩了甩晕浆浆的脑袋,抬头向四周观望。
只见不远处袁天仲正以一人之力与三名青年恶战在一处,打得不可开交,金眼趴在自己的左侧,正忙着换子弹,再向远处,木子等人被望月阁的门徒缠上,做近身格斗,冲杀出来的血杀,北洪门的人员也与对方交上火,虽然他们在武器上占了绝对的优势,可仍有人不时地被对方发出的暗器打中,惨叫倒地,同时也不停的有望月阁的人顶着枪林弹雨冲进人群之中,与之做近身搏斗,结果多半被打成了筛子。
整个战场,到处都在交战,到处都蕴藏着死亡,鲜血早已染红了人们的双眼,兽性占据了主宰,人们在尽自己一切所能的至对方与死地。
这是一场谢文东所经历过规模最大的一次冷兵器与现代兵器的交战。
街边的一家饭店内,二楼。
望月阁的四位长老坐在窗边的位置,面带严峻,皆沉默无语地看着外面的激战,枪声,喊杀声,惨叫声也不停地拉紧他们本就紧绷的神经。
看着不少门徒在敌人冲锋时被打成马蜂窝,沈红松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也揪到嗓子眼,他低声说道:“三位,我看这次暗杀的行dong已经失败,不如早些撤退吧!
侯广俭和颜俊伟脸色阴沉地吓人,目光注释窗外,一句话都未说。
曲青庭皱起眉头说道:撤?这次若不成功,以后再难找到除掉谢文东的机会,要撤退,你自己撤好了!
我……看着义正严词的曲青庭,沈红松艰难地咽口吐沫,再不敢多言。
颜俊伟慢慢收回目光,低头沉思片刻,说道:我也觉得应该撤退,说着话,她手指窗外,说道:谢文东竟然在此处埋伏了如此多的枪手,为什么?
侯广俭眼睛眯了眯,眉头皱得更深。
曲青庭心中一震,脸上露出惊讶的样子,惊问道:颜长老认为有人出卖了我们?
哼!颜俊伟哼道:不然,谢文东怎么可能会在此处做下埋伏呢?
是谁?曲青庭两眼冒出寒光,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冷声问道:颜长老认为是谁出卖了我们?
颜俊伟看看侯广俭,瞧瞧曲青庭,再瞅瞅沈红松,说石化,她也不知道自己改怀疑谁。
她幽幽输到:知道我们会在此处埋伏谢文东的,只有我们四人,下面的门徒都是刚刚才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所以,我们四人里肯定有一个叛徒把我们出卖了。
啪!曲青庭看起来放佛已怒不可言,他猛的一锤桌面,腾的站起身,转头怒视沈红松,冷道:是你做的,对不对?
沈红松和曲青庭相识多年,对他异常了解,闻言,他也站了起
来,反瞪着曲青庭,怒道:曲长老,你可不要无的放失,你说是我出卖了大家,我说还是你呢!
曲青庭喝道:放屁!别忘了,谢文东来北京的消息可是由我查出来的!
那也代表不了什么……
他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不亦乐乎。
始终没有说话的侯广俭沉声喝道:不要吵了!说着话,平淡无奇的眼睛突然闪出亮人骇人的精光,分别看了曲青庭、颜俊伟、沈红松三人,幽幽说道:“我不管是谁出卖了我们,总之,谢文东的脑袋我今天是要定了!”说着话,他抓起坐下的椅子,猛的向身后的窗户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