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较量
交警训他:“胡扯,你看这路上,哪有刹车痕?”
司机苦笑:“刹车失灵,哪有痕啊。”
刹车失灵?又是一次刹车失灵,我想起了上次看到的两车相撞事故,下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孩子妈妈缓过神来,转头向我:“谢谢你啊,谢谢你啊。”她激动得只会说谢谢了。
交警过来了,“哟,是你啊,身手不错嘛,这次你可干了件好事。”
我说:“上次我也没干什么坏事啊。”
交警“呵呵”地笑了两声。
边上清晰地传来“哼”地一声。
好熟悉,我回头一看,一个女人正怒目而视,眼中满是怨恨,周身弥漫着一种阴冷的气息。
正主在这儿呢?我正在想怎么办,那女人面色却一下子缓和下来,阴气随之散去,她恍惚了一下,转身而去。
我回到住处,继续跟唐柔分享我的发现,她也有发现:“这是一个跟我一样的同类。我们有共同的目标和追求。”
我想了想:“她也在寻找一个安身之所吗?”
她说:“对,你一次次坏了她的好事,她对你恨之入骨。”
“可别因恨生爱啊。”
她从身体里面打了我一拳,我的五脏六腑为搅成一团:“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借她之力,为我所用。”
我转着念头,这样做合适吗?公平吗?有没有违反天之道?
她见我不说话,就问:“你不同意?”
我还没想明白,就不搭话。
她似乎有点生气:“你不愿意我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我的脑子似乎坏掉了,反应迟钝。
她又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这个答案我早就有了,坚定地回答:“不是,我喜欢你,一如既往。”
她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说话,又问:“你觉得这样做不好吗:”
我点了点头,尽管我没想明白样做有什么不好。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更不能撒手不问了。
第二天,我又来了路口,开始搜寻那飘游的魂魄。
很快,我就找到了它,在路口东北角,红绿灯杆下,站在那儿,形单影只,木呆呆地注视着来往车辆行人,没有表情,没有动作。
我知道它还在等待时机,但这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流量非常大,车行驶得极缓慢,它没有机会。
人来人往,没有一个人能注意到它,一年前的事故,现在早已从人们的记忆中抹去。来往穿行的人群中不会有人会想到脚下的土地曾经逝去过一个生命,更不会意识到这个曾经存在的生命还在那儿注视着他们,在从他们中选择一个来解脱自己。
看着那一缕若有若无的气息,我竟然产生一丝怜悯。
身体里另一个声音说话了:“我去跟它谈谈吧。”
谈谈好,让这两个同病相怜的灵魂互相倾诉一下吧。
唐柔飘了过去,两股气息纠缠在了一起。
过了许久才分开,唐柔回来了,又回到我的身体,没有说话,看来没有什么好信息。
我就问道:“怎么说?”
她说:“它不相信你能帮助它。”
说实话,我也的确没有想出好办法,我也不能帮它这么样天天生事啊。我说:“是不相信我能治得了它吧。”
唐柔默然。
那好吧,我们来较量一下。
慢慢地,人流减少了,路口渐渐平静下来,这是一种潜伏着危险的平静,暗藏杀机。
我们俩都在安静地对峙着,它观察着路口的行人车辆,我观察着它。
红绿灯交替闪烁,一辆救护车鸣着警笛疾驶过来,它飘了过去。
真要不择手段了,连救护车都要下手。我想:也许是想考验我的能力。
我伸手在空中划了个符,拍了过去,挡在它的前面,它被拦了回来。救护车飞驶而去。
它转头盯了我一眼,目光中含着挑战的神色。
我点了点头:放马来吧。
一辆出租车大概是急着送客人,飞快地驶过来,它升上高空,想要扑过去。
我又拍了一道符过去,把它挡在天上。
出租车呼地开了过去。
它扭转身子,向停靠在路口等候红灯的一辆小车飞去。
小车突然启动,闯过黄线,向正在过马路的行人撞去。
我伸出手指连连画圈,司机扭转方向盘,让过了行人,吱地停在了十字路口的中心。
交警走了过去,司机吓得脸色苍白,神色慌乱地解释着。
一辆公交慢慢地过来了。它又飞了过去。
这次我没再给它机会,取出冥王印,对着它照过去,当时就把它定在当地,动弹不得。
公交车开过去了。
它站在那儿,前后左右地冲撞着,想逃脱冥王印的控制,但就是走不了,只能在原地踢脚挥手,挣扎了好长时间,也无济于事,它终于意识到这是徒劳的,放弃了努力。
呆呆地站了一会,低下头,双手捂着脸,身子一抽一抽的,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怎么办好,要不要把它放出来?
身体的唐柔看出了我的矛盾,说:“要不我过去看看?”
说着,就飞了出去,两个身影又纠缠在一起。
时间不长,唐柔回来了,“她服输了,你收手吧。”
我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问她:“你确定?”
她没有回答,以我对这个小公主的了解,如果是她,这肯定是个缓兵之计,所以她以已度从,也不敢给我肯定的答案。
我试着收回冥王印,攸地一下,那个影子不见了,我四处搜寻,也没有发现。看来是真的走了,孤魂野鬼保处是家,我不禁有些伤感。
唐柔悠悠地说:“一见钟情啊。”
我收回思绪,“说什么呢,我在想它真的这么容易就放弃吗?”
唐柔说:“那我去找找吧。”
一言未毕,人已远去。
我回去休息了。
早上,唐柔回来了,告诉我找到它了,在郊外一处无主的野坟,陪着它过了一夜。劝它不要再做这种事,于人于已都没有好处。它还是不听,说急了,就哭。
我说:“看来,你还没有走进它的心里去。”
唐柔说:“我觉得它并不是冷酷无情之物,也不是以害人为乐,生前应该也是个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女子,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做这种伤害人的事呢?”
我说:“你能和它成为朋友吗?”
唐柔说:“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