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琛拗不过她,阻止只会让她更加的反抗。
让人拿来轮椅,他扶着她下地,明明痛到额际冒冷汗,她却一声不吭。
她不再问他们关于容昱谨的任何问题。
仿佛信了他们所说。
可是她沉默不语地坐在轮椅上时,让所有的师弟们更害怕。
坐着轮椅下了电梯,容昱谨的病房一下子就到了。
而碰巧的是容昱谨这会也醒了过来。
看到段骄阳由师弟们推着进来,他先是惊喜,“骄阳你醒了。”
接着想到什么,脸上又带了怒火,看向师弟团,“她这个时候可以下床吗?”
“你们出去。”段骄阳轻轻地说了这一句。
师弟们一个个乖得跟个宝宝似的不敢吭声,静静地离开病房。
容昱谨见状有些不安,她……生气了?
虽然他之前说,她的怒火他来承担,但是还是舍不得让她生气的啊。
“骄阳……”
段骄阳不理他,就坐在轮椅上,离床边的位置就那么一点,她看着他的伤腿,那里……
容昱谨不敢吭声。
弱小无助地在一边装可怜,他的腿他其实猜到什么结果了。
不过,他自己也没来得及接受这个现实,因为他也刚醒,而这会看到段骄阳,比起自己,他更关心她。
“……为什么那么冲动?”她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水,想要保持冷静。
在进病房前,她已经找医生问过他的状况了。
他……的腿要废很多年,未来就算通过钢钉技术,也不一定能站起来,哪怕站起来,但是长时间的站立,行走都不可能了。
至于奔跑,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一想到他冲动而去,归根究底是为了她,段骄阳便无法不自责。
容昱谨看着这样的段骄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低语说,“因为,那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案。”
“可是你明知道还不到时机!”段骄阳低吼,担忧和怒火夹杂,让她的情绪显得有些焦燥。
“我错了,你别激动。”容昱谨这会也不知道怎么哄,只得先认错。
因为昨天元气大伤,这会他的话语其实也说不快。
而且他自己也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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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麻药作用已经消逝得差不多了,他的脚伤处传来疼痛十分难受。
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伤腿,这个时候如果要求叫医生是不是可以转移她的注意力?
他的想法才冒了出来,段骄阳就看到了他的目光所在。
忽地猜到了什么,她眼神紧张了起来,“是不是麻药过了?”
容昱谨顺着她的话点头,而且还摆着委屈的样子,“很痛。”
做完手术后,麻药失效肯定会很痛的,段骄阳立马就紧张嚷叫医生过来,一时间,病房里就有些人仰马翻。
不管怎么样,容昱谨算是刚刚度过了被逼问的环节。
一番检查过后,医生只说了容昱谨的目前状况不会有生命安危,好好调养。
但是最重要的医学结果却没有说出来。
段骄阳已经知道结果,但是容昱谨却不知道,他只是猜到,这会,他直接地问了出来。
“医生,我的腿……能复原吗?”
病房里突然间就陷入了死寂,医生护士都沉默在一边。
因为在进来之前,医护人员都受到了提醒,绝对不能对容昱谨实话实说。
不仅师弟团是这样的要求,容家那边也是这样的要求。
而这会,容翰毅与妻子也走了进来,“昱谨,你终于醒了,饿吗,妈妈让厨房里做了吃的……”
李淑茵手里拿着保温盒,一张平时里保养得不错的脸,此时看上去却是有几分沧桑。
而且眼里明显有着压抑,用妆容掩盖过的脸部浮肿也依旧让人一下子看得出来。
可是他们都忘了容昱谨可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啊,他之前可是‘鸽子’,救人或是紧急地求生技能都是会的。
自己的腿有没有什么事,他自己本人很清楚。
所以这会,他甚至还能保持着正常的态度看着大家,“嗯?不能说吗?”
李淑茵听到这话眼眶一红,假装没有听到。
“骄阳。”容翰毅试图用段骄阳来转移视线,“你是不是觉得很累,你才醒,医生说你不适宜下地,还是先回病房里歇着吧。”
“是啊,骄阳,我也让厨房煲了你吃的东西,我这叫让管家送过来。”
容翰毅夫妻希望段骄阳能引开容昱谨的视线,可是!!
刚刚恰巧就是为了引开段骄阳视线,容昱谨才把火苗引到自己身上的。
段骄阳看着容家夫妇,看到两老里的求助,只得顺着话说,“谢谢叔叔,阿姨关心,我的确有些晕。”
“那赶紧回病房里去。”容翰毅说这话的时候不断暗示她身后的师弟。
容昱谨觉得这会骄阳离开,晚点她又会‘找他算帐’了。
所以,并没有让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他再次问了一句,“腿骨粉碎了是不是?”
“昱谨!”容翰毅听到这话激动地喊了他一声。
容昱谨看着家人,“我能感觉到,不用瞒着我。”
段骄阳头脑有些晕眩,她也想阻止容昱谨问下去,可是……
“会好的,我们去请世界上最好的医生,现在的钢钉技术很完善了……”
容昱谨看着段骄阳,然后再看了看医生,“所以,我现在的情况具体是什么样?”
残……废了吗?
医生说的是完全的医术用语。
“说人话。”什么大面织粉碎性骨折……
“这腿如果康复的好,短时间的站内和行走没有问题。”医生沉沉地说道。
“也就是……残了,是吗?”
“昱谨,我不准你这样说。”李淑茵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哭泣了,“你只是受伤了,哪里有残废,你别胡思乱想。”
“不能奔跑,不能做负荷的动作,连长久一点的站立都不行,这……不是残废了,又是什么?”容昱谨虽然猜到了结果很糟心,也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被这样判了‘死刑’,他真的有些接受不了。
“我们又不是需要做苦力的人家,我们……”李淑茵想要安慰,可是自己也说不下去了。
她的儿子啊,最骄傲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