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五十四章 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素芹啊,来,喝茶。”阴珠给白素芹倒茶的手都有些颤抖。
田伯南说只要她呆在家里不出门,不被那郭秀才看到,就不会有事的,可她还是忍不住的害怕。
白素芹见婶儿比她还紧张,抬眼看了下沁儿,那眼神在说,你看,婶不是那种不认帐的人,我们一来看把人吓的。
沁儿把头撇过去,装着没看到。
“婶儿,你不必如此紧张的,我来并不是催你还银,是有别的事想跟你商量。”
沁儿真是服了她这大姐了,家里都穷的没几个钱了,还要做好人不催人还债,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哦,哦。”阴珠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
“那个?”白素芹见自己都开口不是来催还银的了,婶儿竟然也不问问她有什么事?这就让她有点为难怎么开口了。
阴珠尽量压抑自己的害怕,让自己看起来像平日里一样,手里绞着丝巾挤着一丝笑来,“素芹,昨晚那个去你家的男人是谁呀?”
“哦,他是郭秀才。”白素芹说起这个到是挺好奇的,“对了,婶儿,昨晚你干嘛就慌慌张张的跑了?”
阴珠心里一慌,笑的更是牵强,“哦,那什么,我看到那男的莫名奇妙的跑到你家东看西看,而且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我胆子又小,一惊慌就跑了,你……别见怪啊。”
“没事。”白素芹笑笑,但心里很纳闷,上次听韩家大嫂说婶儿一人对付余家几人,不像是胆小之人啊,怎么一见郭秀才就吓的跑了呢?
沁儿发出一声冷笑,这女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想卖什么药,也不知道她装什么,她胆子小,骗鬼呢。
八成是认识郭秀才,知道郭秀才来了家里,是要收回房子,怕大姐借给她的银两会反悔,拿着银子就跑。
这女人心思深着呢。
“对了,那郭秀才他跑到你家是要做什么?”阴珠嗓子干燥的问道。
白素芹叹了一口气道:“那是他的房子。”
“什么?”阴珠差点打翻了茶水,“你说你们住的房子是郭秀才的?”
“是啊。”白素芹不明白婶儿为何这般惊恐?
沁儿一脸狐疑的看着阴珠的表情,这女人也是怪啊,她好像很怕郭秀才似的。
“那个,素芹,我……我今天有些不舒服,要不我们……下次再聊。”阴珠捂着胸口害怕的气都喘不上来。
“你没事吧,婶儿?要不我给你去请陈郎中过来?”白素芹见婶儿的脸都刷白了,赶紧过去扶她。
沁儿看这阴珠不像是装出来的难受,心里起了疑,鬼使神差的说了句:“郭秀才染了病,现下人正昏迷着呢。”
“你说什么?郭秀才昏迷了?”阴珠突然抓住沁儿,又惊又喜。
沁儿冷冷的看她,阴珠这才意识自己失态了,干巴巴的说了句:“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兮祸福,昨儿个人还好好的。”
“你好像认识郭秀才?”沁儿问。
白素芹也同感,不管是婶儿昨晚见到郭秀才落慌而逃的样子,还是今日提到郭秀才染病的事,婶儿的表现都太像是和这个郭秀才认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认识。
难道?
白素芹望向婶儿。
“不,我不认识她。”阴珠又一阵慌乱。
“是吗……”沁儿刚想说话,就被白素芹打断,温柔的握住阴珠的手安抚她道:“婶儿,没事,别怕。”
阴珠一脸茫然的望着白素芹,白素芹更是一阵心疼,抱住她轻抚她背道:“婶儿,你人不舒服,我扶你去床上躺会。”
“大姐。”沁儿都不知道大姐在搞什么。
“别说了,让婶儿静静。”婶儿心绪不稳,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提搬家之事,还是等婶儿心情平复了,再慢慢说吧。
郭秀才突然出现,婶儿肯定承受不住。
若换作她,莫将军突然出现,她也会像婶儿一样惊慌失措。
扶着婶儿躺好,见她闭上了眼,白素芹望着阴珠有些怔神,跟着眼眶湿了,泪水从脸颊流了下来。
沁儿气得都要头顶冒烟了,大姐就这么不愠不火的说了几句话,完了就哄人睡觉了?
她是忘了她们来做什么的了吗?
“我们回去吧。”白素芹转过身将眼泪擦了。
沁儿怒意正盛,看到大姐哭了,顿时那心火一下就被浇了个透心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姐,你?你怎么哭了?”
“我没事。”白素芹朝沁儿轻声道,随后就拉着沁儿离开了田家。
沁儿一开始不明所以,直到出了田家,沁儿才反应过来大姐刚为什么哭了。
不是吧?
郭秀才和那女人?
“大姐,你也别难过了。”沁儿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大姐,大姐的事只告诉了她一人,她能理解大姐隐藏内心的那种痛苦。
可那女人和郭秀才就真那么凑巧吗?沁儿始终不太相信他们之间会是被生生拆散的一对情人。
田伯南蹑手蹑脚的正要进房间偷银子,突然感觉身后有人,猛地一回头,顿时把他吓得尖叫了一声。
“你……你是谁啊?”田伯南被吓的不轻,尿意上来,竟没忍住。
离卫天闻到一股异味,俊眉往中间一挤,退后了好几步,才回答他:“我是谁不用你知道。”
胆量这么小,还敢出来偷东西。
田伯南捂着档前,原本就霜打茄子一样的脸现在更难看了。
“滚!”离卫天嫌弃的轻喝一声。
田伯南如获大赦,抱着档前的湿衣服就飞跑出去,出门口的时候还把白素芹和沁儿撞了。
楚相坐在轿子里轻轻的掀开轿帘,看了眼王贤明的府上正忙进忙出的收拾东西,放下轿帘沉思了一会,对轿外的廖副将说道:“这王贤明被吏部降了职,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相爷放心,等他们出了京城,我便派人把他们一家全都杀了。”
☆、第两百五十五章 楚相还是冲着玉佩而来
楚相真要被廖副将没脑子的话给差点噎死,问他道:“你杀王贤明一家有何用?”
廖副将:“……”
他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可是对相爷只要不利的事他不是应该杀之,斩草除根的吗?
楚相知道廖副将是个武人,除了打打杀杀之外,半点城府也没有,但好在人对他是忠心耿耿的,于是极有耐心的跟他慢慢解释如何诛心道:“王贤明虽然被降职,对我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但你别忘了,王贤德他手里还有我们想要的东西,那东西一日没拿到,我这心就一日难安,如今皇上也是铁了心与我作对,利用那些老臣对先皇的忠心,整日窝在勤政殿中一边商讨着如何找到九皇子凌天,一边又推行自己的国策,见缝插针,滴水不漏,连我多年苦心经营与朝中大臣建立的那些关系,竟也劝不住那几位大臣看清皇上的真面目,眼看着皇上要将他们收为羽翼,我竟无可奈何,否则也不会让王贤明就这样被吏部降为岭南知县,他离开了京城,脱离了你我之间的掌控,那份密信就更难拿到了。”
不管王贤明是否真效忠于他,他都是有利用价值的。
卫将军的那份密信,关乎他以后的兵权是否稳固,王贤明若真效忠他,他自然会帮着想办法拿到那份密信,若不效忠他,是在跟他迂回要保王贤德一家性命,他也可以利用他们兄弟情深,用王贤明一家做为人质,还怕王贤德他不乖乖交出卫将军的密信?
只是他的网还没铺开,皇上一系列的动作让他措手不及,先是抛出先皇九子凌天之事,后又出了大皇子高烧一事,直到现在,他才发现皇上身边竟多出了一个高手,不但武功超群,而且医术更是了得,太医院未能治好大皇子的病,她几副药就将大皇子治好了。
想到这里,楚相就气得捶胸顿足,皇上好心思啊,竟不显山显水的摆了这么多道在等他。
“廖副将,人我们是要杀,但不是杀王贤明一家,你这样,派几个人装成是王贤明的人,将王贤德一家杀了,我就不信,私带密信出逃的王威还能沉得住气不会现身,只要他去找王贤明报仇,我们就有机会抓住王威,将那密信夺回。”
他相信卫将军的密信还在王威手里,别说这段时间他将所有进御前的奏折层层把关,严防死守,连张字条都送不进去外,就算真的王贤明和王贤德兄弟俩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演了一场好戏,真把卫将军的密信想尽办法送到了皇上面前,以皇上对他的恨意,只要他把卫将军的密信在朝堂公布,足以动摇他的兵权,说不定朝中大臣还会纷纷倒戈与他,何必还像现在费尽心思抛出先皇九子凌天,又对自己的大皇子动下手脚,向他示以警告?
“还是相爷思虑周全。”廖副将闻言真心钦佩楚相的心思缜密,出了这么多事还能临危不乱,将每件事安排好,换作他,他是断断思虑不了这么多的。
“你去办吧。”楚相没有心思听廖副将对他崇拜,他这段时间已经应付的心力交瘁,哪来的周全二字。
若真周全,他就不会被皇上摆了两道。
再掀轿帘时,楚相瞥了一眼,看到王若林正与一小女孩在说话。
楚相不以为意的冷笑了下,一个农家女娃,能得到身份贵重的公子青睐,也是有几分姿色的。
不到片刻,楚相的笑容就渐渐凝固了。
“来人!”
侍候在两边的护卫划一的躬身:“在!”
“出城!”
“是!”护卫们又是整齐的划一。
莫小陌和王若林聊了些话,就目送着王若林一家往南门缓缓而去,直到她与王若林不见,便转身向西门方向走了,出了城,还没走到半里地,她就被两个带刀护卫拦截住。
“小姑娘,我们相爷有请!”
楚相?
他又找她做什么?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两名护卫像拎小鸡崽似的将她拎到了轿子前。
“相爷,人已带到!”
“嗯。”轿子里的楚相不失威仪的嗯了一声。
莫小陌只好跪地:“民女参见相爷。”
“起来吧。”楚相声音略显平和。
可莫小陌却紧张起来,这个楚相没完没了的找她,他到底要做什么?不会还是冲着玉佩之事吧?
“小姑娘,听说前任府尹大人第一次见你时,就送了你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可有这事?”楚相声音极缓的问道。
果然,这楚相还是冲着玉佩而来。
莫小陌心一下提到嗓子眼,手心也跟着出了汗,硬着头皮只能承认:“是,相爷。”
玉佩之事是不可能瞒过楚相的,若她否认了,只怕当场会被楚相斩杀,而且还会连累家人。
现在当务之急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时间。
“那玉佩呢?”楚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