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音波从喉咙中发出,于耳边回荡,整个人的血液都不由得沸腾起来,错身而过,一拳就朝着李腾飞的脸上砸去。
或许是真言加持的缘故,我的这一拳,正好中了李腾飞的左脸。
我感觉自己打在了一根木桩子上一样,拳骨火辣辣地疼。
我的手疼,李腾飞的脸自然也疼得厉害。他本来已经算死了我的拳路,然而却并不曾想到我居然还会陡然爆发一下,左脸顿时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乌青,像个馒头。
我这爆发性的一拳,似乎有些过重了,李腾飞的眼睛眯了一下,身子颤抖,显然是有些应激性昏厥。不过到底是高手,他很快就清醒过来,左手前挥,防止我趁机偷袭,右手攥紧那法器笏,又朝我当头打来。我拼着被这一击,左手鬼剑递出,朝他大腿扎去。这般悍不畏死的打法,将比我厉害几层楼的李腾飞吓到了,稍一犹豫,往后避开。
然而鬼剑之上,有朵朵引导,刁钻得很,一剑,便扎在了李腾飞的大腿上,血花溅出。
不过我的右手却还是被李腾飞的笏被砸中,仿佛有千钧之力传来,我感觉到自己的骨骼一阵发酸,几乎要裂开了一样。
两败俱伤!
正在这个时候,与小妖一起跟李长老纠缠的杂毛小道突然一声厉喝:“疾!”
我往后退去的瞬间,感觉到有一股隐约的雷意,从雷罚之上,猛然窜起,然后朝着李长老蔓延开来。那个家伙的拂尘一抖,直击而上。那雷意狰狞,然而拂尘如用大海,千根丝线张开,如同肥虫子那特有的暗金色氤氲,显露出平和中正的气息。
这两股力量的对冲,最后的结果是雷意全消,而首席长老的拂尘,被电得跟非主流少年的爆炸脑袋一样,不成体统。
不过就是这一下,李长老将手中的“绵羊毛毛球”一甩,单掌竖立,直击杂毛小道前胸口。
那速度,那力道,那时机把握……
不愧是老江湖,只一下,便瞅准时机,将杂毛小道给一掌击飞。我就只是简单一瞟,发现杂毛小道已经腾空而起,顿时火冒三丈,不管跌倒在地的李腾飞,持剑便冲:“狗日的,弄死你!”我这也是激愤,然而这一剑却也集合了我这些日子来所有的思念和剑意,气势如虹。
然而我快,这李长老更快,四处张开如棉花糖的拂尘如闪电一般,朝我拿剑的左手腕处一拍,击中,然后飞起一脚,将我也给揣飞。
我的后心重重砸在岩壁上,本以为要吐一口血,然而却是软绵绵的。
我回头,原来是小妖朵朵在后面扶住了我。
这小狐媚子也杀红了眼睛,眼睛里闪耀着各种诡异光芒,露出雪白的牙齿,哼说道:“你可惹火小娘了,小娘我要拼命了——火娃!”她高声叫道,火娃腾的一下,窜到跟前来,摇头摆尾。小妖高高举着雪白的臂膀,准备搏命,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这小狐媚子。
是杂毛小道,他口中满是鲜血,人却站得笔直,盯着面前这个肥胖的老道士,突然露出了笑容,大声说道:“切,不就是一柄飞剑么?至于闹成这般模样么?李师叔,这飞剑本来是我缴获的,按照行内规矩,自然也是归我所有。不过既然是李叔您开了口,那么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你若要,拿去便是!”
这话说完,他倒也光棍,从黑暗中将背包拿过来,然后掏出了被我们封印住的那柄青铜飞剑,小心翼翼地前置,递给首席长老。
那老道士怀疑有诈,小心翼翼地接过来,然后将那封印的袋子挑开来,将那一把无柄飞剑拿于手中,正待观察,趴倒在地的李腾飞屁股像是长了弹簧,一下就跳了起来,顾不得大腿还在流血的伤口,口中惊呼道:“我的除魔!”
这真挚的感情,仿佛如同父亲见到了被拐卖多年的孩子。
李腾飞的手一张,那边除魔立刻嗡动起来,然后浑身一顿,倏然出现在了李腾飞的手中。
一剑在手,天下我有,李腾飞的气势顿然强大很多,眼神发亮,脸上也出现了狞笑,盯着我们说道:“你们两个,让我如此难堪,现如今,唯死尔!”
此话一落,他口中念动经决,手掐剑诀,准备杀上前来。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啪”的一记耳光声响起,这个不可一世的青年才俊,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甩了个懵。
☆、第四十四章 密林迷踪,敌人纷呈而至
这一记耳光,正好甩在了李腾飞的右脸,丝毫不留情面。
清脆而响亮的声音过后,便是一阵吸冷气的嗤声,然后在李腾飞的脸上,瞬间肿现出一片与左脸对称的瘀青来。这一巴掌是来自于自己门派的二号人物,李腾飞有些懵了,手中反扣着的飞剑,不断地颤抖。首席长老到底积威甚重,李腾飞心中戾气升腾,然而却终究是抵不过恐惧,捂着已经变成猪头的脸,声音都变成了哭腔:“为什么打我?”
这胖道人冷哼了一声,说:“我也讨厌打不赢,就叫家长的人!”
这话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话:“我还没有死呢,这里的事情,轮不到你来作主。”听到他的话语,我心中一动,感觉似乎有转机了。不过杂毛小道早就有所预料,虽然浑身疼痛得控制不住地发抖,但是脸上却是笑容洋溢,伸出大拇指,说道:“到底是正宗的修道者,您老人家才是个明事理的人,这飞剑,自打由小侄代为保管之后,除了屏蔽封印外,并没有动任何分毫。您也看得出来,我若是想与你们老君阁为敌,直接将它往那个粪坑里面一扔,过了个三五日,那剑灵必然就会受到秽物所污染,使用不得,哪里能够如现在这般,凶猛狠戾?”
我心中一动,当初我确实有意毁了这剑,一劳永逸,然而杂毛小道借口研究,就没答应。
原来他除了临摹上面的符文,居然还存得有这般的心思。
这老道士看着笑眯眯,像个弥勒佛,不过他刚才的出手,却让我明白,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骨子里,有着足够的坚毅和果决,以及阅历。他会被打动么?我瞧向李旭昭长老,他倒也没有被杂毛小道这一番说辞打动,而是眯着眼睛瞧着杂毛小道。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看来近十年的浪荡生涯,并没有将你给掩埋。不错,没有了师门教导,你的身手和意志,竟然比往日进步还大——不是传闻你的一身修为,全部都给废了么?”
杂毛小道淡淡地摆弄着手中的雷击桃木剑,说道:“我当日在黄山龙蟒一役,修为尽毁,又被逐出师门,本来确实是个废人。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我正好遇到一个奇人,给我算了三卦,其一曰不可归家,遗祸亲朋;第二曰红尘炼心,浪荡随我;第三龙行于野,大利东南——他老人家盗尽天机,方才有了我今番成就。这些年的路,我是一步一步地踏过来的,时间越久,越能够感动于这凡尘世间。最浅薄的事务,也是最动人的真理。故而,我才明了,修真,唯修真我,修本性,修道德,方能有大成就。”
杂毛小道说的这话语散乱,而老君阁这首席长老的脸色,却凝重了起来。
他不理旁边那个双颊肿胀的弟子,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过了好久才问道:“我若将你擒下,你又待如何?”
杂毛小道的嘴角浮现了一丝轻蔑的笑容,说道:“无他,玉石俱焚尔。”
他说得绝决,自有一股惨烈之气,扑面而来。
我心中一跳,知道这老兄所言非虚,他一旦认真起来,说话都是掷地有声的狠厉。李长老却并不是一个怯弱的人,眉毛一挑,语气变重了许多:“我李旭昭活了八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一个小辈,这么威胁过。哈哈,不错,在这中华故里,年轻一辈中,厉害的角色如密林,然而可当翘楚者,算得上你们两个。你们倘若能够活下去,日后的成就必然比我高,不过既然结仇了,我何必留你们的性命?”
杂毛小道却笑了,嬉皮笑脸地说李师叔,你既然没有杀心,我们之间的因果又了结了,你何必还来吓唬侄儿我呢?
老萧这个家伙倒也是个人物,情绪转换自如,刚才还准备搏命,此番又开始亲热地叫起师叔来——只是这李长老都八十来岁了,难道陶晋鸿的年纪,比他还大?不过他这般嬉闹,李长老却也不好唬着脸,轻叹了一声,说我此番捉拿于你,江湖人便会说我以老欺小,不成体统;老道我也是个要脸皮的人,说来说去,倒是丢人;而且我与陶兄,也算是故交,你虽被逐出门,但多少也算是跟他有些情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今天便不插手了……“
这番话说完,他补充一句道:“说到底,还是你小子懂得做人,没有毁了这飞剑。不然便是我答应,我师兄也会拿剑过来砍你的……”
杂毛小道拱手为礼,肃容说道:“多谢师叔成全!”
见李长老板子高高扬起,轻轻落下,旁边的李腾飞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忍不住出言说道:“长老,就这么放过他们,我们怎么对赵局长交待?”
李长老被这二愣子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大声喝骂道:“你需要跟他交待什么?你脑子里面进水了么?白吃了三十多年的饭,什么都搞不懂,回去给我关禁闭半年,再把你送到西北去,吃几年沙子,你这个成不了大器的家伙!”
李腾飞实力很强,装备上飞剑,并不比这首席长老差多少,不过胆子却不大,被训斥一番后,唯唯诺诺地像个小媳妇,低头说道:“我知道了……”
训完自家子弟,首席长老回头瞧着面露笑容的我们,说你们先别高兴太早,我不抓你,但是不代表别人不能够抓到你。杨知修已经派了两位长老,还有好多门派的高手前来,我回去之后,会将消息传出去,以补偿腾飞退出的时间损失。所以,你们……好自为之吧。
听到这话,我和杂毛小道都大吃了一惊——确实,老君阁跟我们没有什么仇怨,倒也没有什么交情。
李旭昭不抓我们,想来也是顾忌不知生死的陶晋鸿的想法。但是他未必会卖我们多少面子,所以这消息,一定是会传出去的。见他们两人转身欲走,杂毛小道连忙上前追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们这儿来的?”李旭昭露出了憨厚的笑容:“门派大秘密,我岂能随意告知于你?”
说完,他仰天长笑道:“荆山已去华山来,日出潼关四扇开……我走了,不过还是希望能够看到你们两个,逃脱生天的精彩故事,哈哈!”
我和杂毛小道、小妖朵朵冲出洞口,只见两人已然翩翩远去,不一会,竟然不见了踪影。
这老家伙此番前来,不但讨回了门中重宝,而且将我和杂毛小道弄伤,折了面子。而且在最后,还卖了我们一个人情。如此的便宜事情,饶是这家伙年过耄耋,也忍不住老怀大畅,美滋滋。听得李旭昭长老的告诫,我们都不敢久留,将身上的伤给稍微处理一番之后,然后赶紧回洞收拾,虎皮猫大人贼兮兮地跑进来,问走了?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没好气地说刚才正需要你支援的时候,你跑哪儿去了?
虎皮猫大人讪笑,说这样的家伙,以前见到大人我,气都不敢大声喘,不过现在大人我体格不行,弄不他了,即使过来,也只是打一壶酱油而已。闲话少说,逃命吧,我刚才瞧了一下那两个家伙的脚程,不出几个钟头,追兵便至。
李长老不说自己是如何找到我们的,这使得我们疑神疑鬼,总感觉到自己不安全了。
于是我们不再久留,朝着西南方向行走。在我们缴获的地图中,翻过眼前的群山,我们将到达闻名已久的旅游名城丽江。再沿着这个方向行走,我们就会达到熟悉的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翻过莽莽的高黎贡山,就能够到达缅甸。在那里,我们能够找到去仰光的路,或者到达李家湖在仰光的分公司,或者直接去缅北的苗寨,都行。
然而当我们走到了下半夜的时候,寂静而黑暗的山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这是脚踩在了干燥树枝上面的声响,在我们左边不远处的一个地方。
听到这动静,一直在快速赶路的我和杂毛小道背脊都凉了起来,黑暗中互看一眼,然后朝着草丛中隐去,而在我们头顶的虎皮猫大人则展翅高飞,于上空中俯瞰情况。小妖朵朵挥手,有植物生长的声音,而朵朵则深呼吸,将自己隐匿起来。
我们很自觉地各自藏了起来,杂毛小道接过我手中的遁世环,激发,然后将我们的气息给掩藏。
屏息,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有一队穿着厚厚冬服的人,从我们来的路上,快速走来。那夜只有半弦月,点点星光,然而因为朵朵的缘故,我却能够将来人的面目打量清楚。在这一队人里面,我看到了茅同真,看到了徐修眉,还有好几个生熟面孔。
不过这生面孔对于我来说算是生,但是对于杂毛小道来讲,却是老相识了。只见他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似乎很激动。
又或者说是紧张。
然而当这只队伍即将从我们前面经过的时候,茅同真突然举起了手,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第四十五章 成精何首乌
这支队伍,在了我们面前不到十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
我和杂毛小道都知道如果直视对方,会给人一种聚焦的不安感,很可能就会暴露,于是只有强忍着抬头的想法,不敢看过去,只得用余光扫瞄。我心中止不住地狂跳,天知道他们怎么会来的这么快,难道他们其实早就已经锁定了我们的方位,在得到老君阁的通报之后,立刻赶了过来的?
那个脑袋上没有几根头发的老者徐修眉,望着举手示意停下来的茅同真,问道:“老茅,为什么要停下来?”
茅同真张望四周,鼻子在抽动,然后点名问了一个人:“夏宇新,有没有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有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瘦高个儿走上前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红铜小风车,放在头顶。
那风车转动,不时散发出微微的黄光。
借着这黄光,我瞧的仔细,这瘦高个儿年轻人,竟然是我们在东官浩湾广场的地下室里,和黄鹏飞、曹彦君一同出现的那个家伙。我大概记得,他和黄鹏飞是同门师兄弟,都是师出于实力仅次于大师兄的杨坤鹏门下,我某次听得曹彦君提起过他,好像是在那次事件不久后就回茅山宗再次修行了,没想到在此地,又见到了他。
他大概是因为跟我们有过交道,故而被杨知修硬塞进追捕小组来的吧?
我对他印象不深,似乎是一个很低调的人,当日所有的风头,都被黄鹏飞给抢了。被茅同真点名,夏宇新将风车举高,然后收回来,恭声答道:“回禀茅长老,此地确实有妖气停留,如果‘验妖旋灵’所示无错,那么他们应该刚刚从这里经过,只要继续向前,相信他们根本就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了。”
听到夏宇新的话语,茅同真连说了几个“好”字,心情大畅,回头对着徐修眉说道:“自十二月份来,这两个小子借助能在水中呼吸的法器,两次逃脱。几经周转,竟然突破重重包围,跑到了这里来。如果此番再给他们跑了,只怕我们下次抓捕的地点,就要越境,去跟那些整日玩尸体和虫子的南洋降头师打交道了。所以我们务必要在此次,将这二人抓捕归案!”
徐修眉淡淡望着前方的黑暗,嘴角似乎有傲意:“我来了,他们再入水,就跑不了了!”
一个多月的时间,使得茅同真的脸皮越加受挫,听到此言,顿时大喜,拱手说道:“有劳徐师弟了。”
徐修眉摆手谦让,说这是分内之事,师兄无需多礼。
两人一番谦让,然后志得意满,并未驻足,继续朝前追去。待这一行走了好一会儿,我和杂毛小道才从草丛中站出来,我低头看了小妖一眼,知道此刻他们主要是通过追寻妖气,而小妖和朵朵身上,都有草木成精的精怪气息,所以才被追踪查询到。
小妖也是极为明了的,不过她竟然提出,说由她将气息释放开来,将追兵引走。
她这提议引起了我和杂毛小道的一致反对,我笑着挠了挠她的头发,说得了吧,抓不到还好,抓到了,到时候我和你萧叔叔还不拼了老命地自投罗网啊?话不多说,我让小妖和朵朵各自入了六芒星精金项链和槐木牌中,然后与杂毛小道折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此地正处于横断山脉的腹地,山川高耸起伏,林深茂密,路难行,脱离了茶马古道那种现成的路,以及两个朵朵的引导,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我们的速度并不快,奔行了一个多小时,才翻过三个山头。听到远处有缓缓的水流声,我们十分兴奋,跑上前去,发现仅仅只是一条刚漫过脚踝的山中小溪,并不足以将我们的气息掩藏。
不过有水便有源,我们决定朝着上游行进,如果能够有山中暗流,我们或许可以在里面,躲过风头。
即使追兵近在咫尺,但其实我和杂毛小道的心情倒还算平复。要知道,在黑漆漆的夜里,莽莽的群山中,莫说是找两个人,便是找寻一只刻意隐藏起来的军队,那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我们沿着溪流往上行,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突然杂毛小道拉着我的胳膊,朝着旁边的草丛中拽去。我不解其意,不过依然顺势隐蔽起来,刚刚蹲下,便见到茅同真和夏宇新两人从斜里杀出,朝着前方追去。我的心猛然一跳,没想到我们差不多拉出了十多里的距离,居然又被他们给辍上了——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寂静的夜里,我们也不敢说话,只是用眼神交流,不过我从杂毛小道的眼睛中,也看到了迷茫。
难道……大师兄送的那东西,有猫腻?
我看向了杂毛小道紧握在右手上面的遁世环上,这个青铜圈被他激发,不断发出一种与周围炁场相合的气息,将我们所掩盖住,源源不断,毫不停歇。
遁世环没有问题,那么到底是什么,暴露了我们的方位呢?茅同真和夏宇新走得也快,身形飞掠,与林中的草木发出“刷刷”的声响,朝着我们原本行进的方向追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我擦了一把额头上面陡然冒出的冷汗,捅了捅杂毛小道,说那个夏宇新,到什么来头,追踪术竟然这么厉害?
杂毛小道摇摇头,说不知。
他离开茅山的时候,夏宇新入门不过一两年,记忆中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蔫孩子。至于他手中的风车,想来是以前茅山宗一个叫做“千里独行”的前辈所有,是用来追寻妖气的法器,跟孙静她姨奶手中的那颗黑珠子,貌似差不多。
我咽了咽口水,说那徐修眉呢?所谓的水虿长老,到底有什么本事,会说“即使到了水里,也能够将他们给生擒住”的大话?
杂毛小道苦笑,说他并没有说大话,在我没有离开茅山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茅山水性第一的人物了。据说已经修炼出了水肺,能够在水里待上三天三夜,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