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成了孤家寡人的徒兰察赫逐渐明白羿丹国现在在徒兰察娜的掌控之下,他要是继续待在这里,必死无疑。
诸民安现在仅剩下自保的能力,想护的徒兰察赫安全可能性不大,他干脆提出让徒兰察赫前去昆国请求帮助。
徒兰察赫不知诸民安怎会提出此事,毕竟两国的关系可以说是水深火热,要是昆国那边也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不落水下石都是任意,甚至要是杜维桢前来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这种情况下他怎敢前去昆国。
诸民安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后决定的,他说:“如今这里您要是继续留下去肯定有危险,而除了昆国的其他国家必定不敢盯着公主的怒火收留殿下。”
听到收留两字,一向心高气傲的徒兰察赫狠狠皱眉,但心知这时候不得不低头,还是压下那抹不喜,问:“那你觉得昆国太子有何理由让我留在那里?”
诸民安恭敬道:“殿下稍安勿躁,不管公主在昆国如何一手遮天,您才是正经的储君,羿丹未来的皇上,您能许诺的事情自然也多。譬如,答应和昆国修得百年合好,甚至是以攻占的两座城池作为礼物,让他帮您夺回本该属于您的位置。”
徒兰察赫眼前一亮,也不再抵触了。
诸民安看出来了,就下去安排此事,先让徒兰察赫乔装打扮一番,再派不少手下护送他前往昆国。
即使有求于人徒兰察赫也不想在对方面前表现得有一点点狼狈,但是在两天长途跋涉甚至连住宿都不敢太久的情况下,等到他千辛万苦来到杜维桢身边时,早已不复当初华服衣冠,鲜衣怒马的得意青年郎形象。
看着眼前从上到下无一不显露尊贵的人,徒兰察赫诚挚的表情下是遏制不住的嫉妒和怒气,但还是被他掩藏得很好。
杜维桢眼角轻挑,有些诧异他的出现,且姿态还是如此狼狈,面上不显分毫奇怪,“察赫兄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徒兰察赫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将自己国内的事情挑着说了。
杜维桢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不客气地说:“所以察赫兄是想要我帮你?”
徒兰察赫点点头。
杜维桢突然笑了,眼眸低垂,漫不经心地转着桌上的茶杯,显得有些吊儿郎当,但如此随意的态度丝毫不损他身上的贵气。
“察赫兄觉得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我们两国的关系想必算不上和谐相处吧。”
何止是算不上和谐相处啊,说互不干涉都算是客气了,要是杜维桢不客气些直接说水火不容都是不夸张的。
徒兰察赫更是坐立难安了,但是一想到诸民安信心满满的话,他又自信了不少,将自己的条件明摆在了面上,“以前是我错了,要是维桢兄这次肯帮我。”
徒兰察赫一顿,咬着牙说:“我愿意代表签署投降协议,定期朝贡,成为昆国附属国,且双手奉还山河两城。”
杜维桢心意一动,然后稳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察赫兄可见是十分有诚心的,只是我也做不了主,不如我先安排你休息,过几日再给你答复,可行?”
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徒兰察赫连忙说:“自然可以。”
杜维桢笑着让四喜下去安排了,自己则在御书房召集了王素平等若干大臣。
他将徒兰察赫到来的消息、羿丹近况以及徒兰察赫给出的筹码一一说了出来,大臣们吵得不可开交,有些觉得这是天赐良机,有些觉得徒兰察赫居心叵测,保不齐是陷阱。
结果争执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个结论,只得延后再议。
徒兰察娜发现徒兰察赫消失了是在两天后,也就是他刚到昆国的时候,她留在宰相府的人说里外都见不到太子了。
徒兰察娜也没有多想,甚至有些轻视,她觉得自家皇兄贪生怕死,怕了1自己所以干脆夺了起来,毕竟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会往势同水火的昆国跑。
朝中再无异议后,登基大典再次提上议程。
可是就在这时,孟浮生被提前问斩的消息传来,即将成为新一任羿丹王的公主殿下登时吓得面白如纸,眼中都是怒气和恨意,将底下人打了个半死,还一个劲问着:“为什么现在才说?人都死为什么你们才说?他死了你们活着回来干嘛?都给我去死?”
她每一鞭都毫不留情,一鞭子下去被打到的人立刻就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可是没有一个人敢去劝阻,如今的公主殿下已经风魔了。
等到徒兰察娜打累了,听了动作,仅剩的一个还能保持清醒的跪在血泊中,狂磕头求饶道:“公主殿下饶命啊,小的们在听说征伐大元帅被提前问斩的消息就要回去传消息和营救,可是还不等行动就都被抓起来了,等我们被放走的时候征伐大元帅他早就死了。”
主导了这场绑架案的穆·浑身都是干事的活力·大师兄·生云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无所谓地摇摇头,继续查看账本。
徒兰察娜知道手下肯定没有这个胆子敢欺瞒自己,她恨不得将破坏了她计划之人碎尸万断以供泄愤。
让人将死了的拖下去扔掉乱葬岗,活着的拖回去看造化。
她满身煞气地坐在外面,地上的一大滩血迹也不能平息她的怒火。
孟浮生怎么可能会死了呢?要是她死了她拥有的现在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昆国太子和孟浮生以前不是知己吗,怎么会真的忍心将他问斩?
不行!不行!她要亲自去看看,要不亲眼看到孟浮生的尸体,她不会相信这件事情的!
徒兰察娜一咬牙,手里的茶杯竟然碎了,碎片割破了她柔嫩的手下,登时间鲜血直涌,染红了碎片。
徒兰察娜不顾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的朝廷,直接带着人就往昆国赶。
徒兰察娜一走,那些依附着她的人不成大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