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策蓦地抬头，狭长的黑眸微微下垂，眼中带着深深浅浅看不清楚的光影，“那我呢？”
他微微垂着头，温热的鼻息落在她光洁白皙的额上。
“你什么？”沉默了一下，薛止才抬起头，眼中带着丝茫然的情绪。
“喜欢我吗？”江策忍不住笑了笑，压低声音说，“不管是作为朋友，还是别的什么。”
“你很黏人。”薛止蹙了蹙眉，伸出手面无表情推开了他，“我姐姐住哪里？”
“就只有黏人吗？”江策被推了一把，没有生气，跟上她笑着追问道。
“嗯。”薛止点点头，抬起手推开了面前的玻璃门。
身后又没有声音了，江策没有跟进来。
她回过头，隔着玻璃门看他，“你不进来？”
江策垂着眼缓缓走了进来，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垂着，看着好像很低落。
薛止定定看了他一眼，合了合眼说，“唔……你很聪明，长得也很好看。”
江策猛地抬起头，他定定看着薛止，漆黑眼眸微微弯了弯，“所以……这意思是喜欢我了？”
薛止却看着他的脸扯了扯唇角，声音忽然冷下来，“江策，你装的是不是，刚刚没有伤心。”
花花在系统空间看着屏幕上的各种指数暗自吐槽：【当然是装的了，从数据上看，他心情好得很好嘛……】
不过这话薛止是听不到的。
“我没有。”江策走到她面前小小声说，“你不喜欢我，我真的会难过。”
“一个人的情绪变化能这么快吗，你刚刚在外面的时候还在笑，是憋不住了吗？”薛止看着他委委屈屈的脸仰头质问。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江策看着薛止仰头质问的样子，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白软的小脸，“你还没继续说呢，我很聪明，长得又好看，所以呢，所以你喜不喜欢我？”
演技过于拙劣了。
薛止转过头低声说，“不喜欢。”
“怎么可能，我又聪明又好看，你为什么不喜欢？”江策跟在她身后，笑的一脸灿烂。
可以了，能听她夸他两句已经很不容易。
“我喜欢又笨又丑的，可以了吗？”薛止停下来，歪头想了想后才勾起唇角笑了笑，“就像我前男友那样的？”
江策看着她脸上的笑微微怔了一下，又蓦地眼睛一亮跑上前抱住她的胳膊说，“阿止！你笑了！”
笑？
她笑了吗？
薛止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是笑了，可是她为什么一点都没意识到？
明明是想讲这个逗逗他玩儿的……
“玫瑰玫瑰……爱你……”
楼上忽然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录音带声，薛止抬起头看了一眼，头顶是一定十分奢华漂亮的水晶灯，灯顶带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镜子中正好映出了她和江策的身影。
男人环着她笑的一脸灿烂，她脸上笑意未散，挂着一丝她从没有过的轻松笑意。
不是硬挤出来的假笑，不是她不得不笑时露出的公式化笑意，而是……非常非常自然的、发自内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