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办公室里的情况果然和沈南预想的一样。
来谈生意的韩国人是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女人,装扮是极具韩风的衣裙,她翘起腿很随意的靠坐在沙发上。
旁边坐着的男人,是她带来的翻译,看不出来国籍,但相貌平平。
而冷皓辰,独自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离韩国美女将近五米的距离。
“少爷,咖啡您现在是不能喝了吧?”沈南看看冷皓辰,犹豫着问。
这个时间点喝咖啡,估摸着他后半夜也不用睡了。
“去倒杯热水。”冷皓辰不动声色的推走瓷杯,朝另一边抬了抬下巴,“给他们。”
沈南点头,在韩国老板面前放下咖啡,用英语示意他们。
“thankyou.”女人抬眼笑笑,看了沈南一眼突然叽里呱啦又说了一堆韩语。
停顿了几秒,翻译才不紧不慢的说,“冷总,不如一起吃晚饭吧,叫上这位很帅的助理。”
沈南,“……”
“少爷,不早了……”沈南自己朝门口挪了挪,提醒冷皓辰。
他可不想变成容祁。
冷皓辰笑笑,点头,“抱歉,我的助理要下班了。”
女人眼里一阵诧异,指着外面又说了几句,说完还朝沈南笑笑。
“现在正是喝酒的时间,冷总都还在这里,助理怎么可以先回家呢。”翻译也看看沈南。
“那既然这样……”冷皓辰弯腰拿起衣服,抿着唇一脸平静的对沈南说,“你带他们去日料店。”
“我?”沈南抖了抖,猛的摇头,“少爷,您都不去我去干什么啊。”
冷皓辰点头,顺手拿了车钥匙,扔下两个外国人,路过沈南时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容祁不在,你辛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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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存以为冷皓辰短期内不会再来这了,毕竟她手头杂乱无章的消息全都变现出冷氏科技非常忙碌。
所以看见身着暗灰色西装的冷皓辰出现在店里时她着实惊讶了半天。
“冷总不工作?”沈依存从阮宁手里接过茶壶,不紧不慢的给冷皓辰倒了杯茶。
冷皓辰抬眼,仰头喝尽自己手里的酒,好笑的问,“‘依存’还供茶?”
“别人倒是不用,但冷少爷喝了这么多酒,是需要解解酒的,免的那位陆医生又来找我的茬。”沈依存推了杯茶水过去,眨眨眼无辜的盯着冷皓辰看。
“陆三思?”冷皓辰蹙眉,他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沈依存耸肩无奈道,“那位陆医生可是凶的很,进门就要找老板,阿宁拦了半天都无济于事,而后他又警告我不要再给你酒喝。”
她说的委屈巴巴,仿佛在控诉一个来闹事的醉客。
冷皓辰却忽然笑了,在心里感叹这个女人的陈府可真是深。
短短三言两语就想挑拨离间。
陆三思是谁,巧言令色的程度不逊于容祁,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欺骂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沈依存。
更何况,这个地方除了沈南以外根本就没人知道。
见冷皓辰沉默着,沈依存眼里闪了闪,低声问,“冷总……你不信我的话?”
“沈老板在s市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生意做的如此风声水起,冷某佩服。”冷皓辰推走手边的茶杯,又给自己倒了酒。
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在茶水里放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沈依存好笑的看着冷皓辰又喝完整杯酒,不禁打趣道,“冷少爷是怕我?”
话说出口她又忙更正了一下,“哦不对,依存失礼了,应该这样说,冷少爷为何要开始提防我。”
冷皓辰单手扯了扯领带,突然勾唇笑了,“沈老板还知道些什么,不妨全部说出来。”
沈依存莞尔一笑,轻咳一声扣扣桌面。
一直低着头的阮宁眼皮动了动,缓缓退出包间。
“不亏是冷家的现任家主,一句话就能分辨出真假。”沈依存起身换了个离冷皓辰不那么近的位子,低头拿了根烟出来。
冷皓辰皱眉,“沈老板抽烟?”
“怎么,冷少爷连这个都管的?”沈依存反问。
“随便。”他眉目轻敛,回到刚才的话题,继续问,“你查了些什么。”
沈依存笑笑,敷衍道,“冷少爷想多了,我只是随便找人打听了几句罢了,少爷不必放在心上。”
“只是打听了几句。”冷皓辰脸上的冷笑渐渐淡去,与之代替的是突然间的阴冷,“连陆三思都查的到,你以为我会相信?”
沈依存却不怕,隐去眼底不可见的笑意,平静的说,“当然不奢望冷少爷会信,只是随便开句玩笑。”
话出口,本就争锋相对的气氛变的更加紧张。
过了许久,冷皓辰才摩挲着木桌上的年轮痕迹开了口,“陆三思,只是一个普通人。”
言下之意,沈依存如果敢在陆三思身上做文章,冷皓辰必定不会手软。
……
两只狐狸相争,到最后也没有套路出对方任何的秘密,反倒是冷皓辰,喝了几杯烈酒后又醉了。
“给他们冷家人打电话来接。”沈依存懒得再管,直接吩咐阮宁处理。
这位传说中心狠手辣的冷家少爷还真是容易醉,偏偏不能喝还次次逞能。
不知他那个管天管地的奶奶看到是不是要被气歪了眉毛。
沈南被韩国老板叫了去,容祁又远在日本,冷宅里的管家只好叫几个佣人和司机一起去。
“冷家来了十几个人来接。”阮宁从外面进来,随口和沈依存说了一句。
沈依存翻看着账本,不以为意道,“怎么不是那个小白脸助理,前几次他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店给推平了。”
“他怎么敢那么做。”阮宁笑笑,回头打量着门外才开走的车,感叹道,“这个冷家,看起来和温家没什么区别,实际上要干净很多。”
“你倒是看的通透,不过也没错。”沈依存长叹了一口气,合了本子给她和阮宁各倒了杯酒,“温事信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敢做,冷皓辰和他比起来还是不够狠。”
“毕竟是被成曼枫折腾的变了心性。”阮宁从沈依存这听过不少温家的事情,也知道温事信幼年时期的遭遇,总是同情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