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事信,你醒醒。”慕消消不耐烦的皱起眉,踢了他一脚。
没反应。
“有病。”她弯腰拿走他手里的酒瓶,嫌弃的抓住了一只手,用力把温事信往房间外面拉。
平整的地毯被拽起了一层褶皱。
好在他不算重,很容易就被请了出去。
“有人吗?”慕消消扣了扣楼梯,叫楼下值夜的佣人。
但没有人答应。
“来人带你们少爷回房休息。”她又叫了几声,依旧无人答应。
慕消消用力踹了一脚楼梯,转身返回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温事信被吓的颤了一下,又闭上眼睡了过去。
正值夏末,夜里的温度降的很快,冷风一阵一阵刮进房间,门口传来几声重重的呼吸声。慕消消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找了床新被子开门出去。
“冷不死你。”她睨着坐在地上的温事信,散开被子丢在他身上。
翌日,温事信被地上的凉气冻醒,一睁眼才发现自己在这里睡了整夜。
宿醉的酒气再度袭来,他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扶着门框站起身,突然踩到了脚边的被子。
“温亭。”他并没有多想,踢开被子径直走下楼。
温亭正在楼下等着,听见声音立刻站起来去扶温事信。
“我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房睡?”他指着脸上的印子,不悦的问。
“少爷您昨天晚上睡着了,非要去*,谁都拦不住。”温亭拿过热毛巾给他,心惊胆战的解释。
温事信冷哼了一声,“她没有开门?”
“开了,您身上的被子就是慕小姐给您盖的。”温亭摸了摸后脑勺,小心翼翼的说。
“她盖的被子……”温事信想起自己刚才踹开的被子,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慕消消这是在主动关心他了?
他轻咳了几声掩饰内心的喜悦,不自然的别开脸问,“她人呢?”
温亭指着外面,“去散步了。”
“嗯,我出去看看。”温事信忽然站起身,衣服都不换就直接出去了。
衬衣背后满是被压出来的褶子,一反他平时精致严谨的形象。
花园里,慕消消蹲在地上看小蓝给新种的花浇水。
晨光映在她脸上,远远的看过去现世安稳,没有一点攻击力。
温事信拿过佣人手里的花洒,慢条斯理的踱过去,在慕消消身边站定,缓缓开口。
“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她怔住,愣了一下才站起身,脸色不是很好看。
“怎么,我今天早晨还没做什么错事,你就已经拉脸准备要吵架了?”温事信无辜的耸耸肩,瞥了一眼不远处在草坪上跑的正欢的小蓝,又补充了一句,“也没招惹你儿子。”
慕消消冷哼了一声,正要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又被温事信打断。
他低头浇了几株花,若有所思的摩挲着枝叶,随口说了一句,“午饭后去挑房子?”
“嗯?”慕消消顿了顿,只听见最后两个字。
“我承诺过,只要你同意订婚就放你离开温家。”温事信折断一支玫瑰,趁慕消消失神时别在了她耳后,随即满意的喟叹,“你来了以后这些花都长的更好些。”
后来的话慕消消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知道她终于可以带小蓝离开这座宛如梦魇般的院子了。
大抵是心里有了希望,慕消消心情大好,散完步以后便带小蓝回去换好了新衣服,她自己也鲜少的换了衣服
虽然她依旧不看温事信买的那些裙子一眼。
“我们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对吗?”小蓝等慕消消整理东西时端正的坐在床边,期待的盯着她看。
慕消消一阵自责,若不是因为她,小蓝也不会无故被卷进这场争斗中。
“妈妈跟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回到这里。”她蹲下去轻抚小蓝微翘起来的发尾,伸出小拇指,“我们拉钩。”
小蓝向来不喜欢这些幼稚的行为,但犹豫了一下还是鼓着腮帮子伸出手照做了。
慕消消好笑的弹他脑门,“就你最成熟最厉害行了吧。”
温事信原本在楼下准备和慕消消一起用早饭,等了一个小时她还不下来,正要叫人上去看时她突然提了两个大箱子下来。
“你去哪?”他瞬间变了脸。
慕消消莫名其妙的反问他,“我不是要搬走?”
“要去的地方不缺任何东西,况且现在不过才八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温家。”温事信放下筷子,语气又讥讽起来。
“我孩子在这里,我不想跟你吵。”慕消消把行李箱放在旁边,拉开椅子让小蓝坐下。
小蓝看看他们两个,小声替慕消消争辩,“我妈妈是想快些带我去医院……”
他声音本来就小,温事信没听清楚就皱起眉扣了扣桌子,“你说什么?”
小蓝被他吓的一个激灵,低头不再说话了。
“温事信你有病是吗,你凶他做什么。”慕消消也恼了,伸手轻拍小蓝安抚他。
难得和谐的气氛就这么被打破了,温事信早饭吃到一半就离开了,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
“慕小姐。”老管家从一边走过来,尝试着跟慕消消交流,“我们少爷的脾气是有些暴躁了,但您的态度也该稍微改变一下。”
慕消消抬头,礼貌又疏离的笑笑,“谢谢您,但我和他的确没有办法正常讲话,您也看到了,我做什么他都不满意。”
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两个人每天吵到能掀了房顶,好几次他甚至想劝温事信别再执迷不悟了,可偏偏他心里眼里全是这个对他没有任何感情的人。
试问整个温家谁能看不出来慕消消真正在意只有她一直带在身边形影不离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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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事信最后并没有亲自陪慕消消去新家,而是授意温亭带她去了温家名下的一处别墅。
温亭本来就对她有意见,温事信在的时候态度还会勉强好一些,现在只剩他们两个时,他就干脆连话也不开口讲一句。
s市的富人区成片,温家名下的别墅大部分在西区,而温事信和温祚言却住在北区,现在温亭带慕消消来的也是西区。
“慕小姐,这是少爷特意安排的住处,你享有永久居住权。”
一下车,还没等她看清周围的环境,手里的包就被不知从哪涌出来的人拿走了。
“少夫人您好,我是负责这里的管家谈垣,以后会照料您和小少爷的生活。”一个面容清俊的中年男人朝她伸出手,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