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我苏靖州何时会说谎!”
沉声一呵,足显苏氏三房家主的气势。
更为甚者,刁傲也笑呵呵道:“小子,当初老子虽然图谋过你们,但眼下官位也丢了,苏氏长房也得罪了,恰好苏三东家够义气,所以我会承苏三东家的情分,帮你这小子杀贼,所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
连着主家和前郡尉都发话了,徐玉瑱不再犹豫,当即起身端杯走到门口,望天呼声。
“狗日的贼种,你等着,我一定要用你的头给我爹娘祭奠!”
弄琴巷,苏氏二房宅院。
相比苏靖州,苏靖弛要烦躁太多,加上他狂妄的脾气,从回来以后,连朱厚在内的所有下人都不敢来搅扰丝毫。
将近子时,苏霓晟来敲门,苏靖弛撂出‘滚’字,苏霓晟犹豫一息,还是推门进来。
“爹!”
“老子让你滚,难道你没听到!”
“爹,三叔此次完全是为了应付大伯,他并没有为难我们的意思!你又何必这样?”
苏霓晟解释,奈何苏靖弛根本不听。
于是苏霓晟把自己寻求江城子路遇霍之武的事说出来。
“爹,三叔自始至终没有把咱们当做对手,否则他为何在我将擅自行事时派人来保护我?还给我说了其中的关键?为的就是不让你掉进大伯的坑里!”
听到这话,苏靖弛一愣,稍稍安静下来。
随即苏霓晟又道:“爹,现在翁离被三叔整治的不敢太过分,大伯一定恼怒无比,肯定会利用贼人再起风波,这个时候正是咱们出力相助的机会…如果您感觉自己出面不合适,儿愿意代劳!”
面对苏霓晟的劝说,苏靖弛忽然发现,有些时候,有些事似乎已经不是自己能理解。
最终,苏靖弛重重的叹了口气,摆摆手,背过身去。
苏霓晟见状,道一声‘爹早点歇息!’自顾离开。
再看苏靖烨。
正如苏霓晟所估测…此时,这位苏氏长东家气到暴怒,苏霓崟、苏霓猋都不敢靠近。
“混账,该死,该死!”
胡乱叫骂连绵不断。
门外,苏霓崟再三考虑后,还是推门进来。
“爹,苏靖州现在逼得翁离不敢出手,我们却不能坐以待毙,否则泰丰商号和粮队的事查清,咱们名声受损,后患无穷!”
“我让你去见黑瞎子,为何他没有杀了刁傲!为何?”
怒气冲来,苏霓崟很是无辜:“爹,儿亲自交代了,钱也奉上了,黑瞎子更是亲口承诺了,哪成想刁傲竟然逃出来了,还在堂上摆了翁离一刀…”
“废话少说,现在…马上…立刻让黑瞎子给我动手,他苏靖州不是把粮食运进临河园了,可以…让黑瞎子动手攻破临河园,将那里化作灰烬,没了粮食,没了依仗,我看苏靖州还怎么和我争!”
只是怒气混淆了理智,苏霓崟心感这么做不行。
可苏霓猋却匆匆进来:“爹,我去办这事!保准不让你失望!”
“爹,不可,黑瞎子要粮食是为了扩大实力,临河园牵连很多,二叔那边态度已经反转,翁离更是指望不住,要是把黑瞎子引来攻袭临河园,稍有差池,您可就脱不开关系了!”
“少啰嗦!”
苏靖烨白日里被打脸严重,左浮、翟松等人被抓,他在郡府官员面前的威风一落千丈,现在只要能毁了临河园,断掉苏靖州一臂,那比什么都痛苦。
于是苏靖烨不再理会苏霓崟,苏霓猋自感受到重用,立刻带着人和银子去见黑瞎子。
同样的…黑瞎子也对刁傲逃走的事倍感意外。
“大当家的…小的今儿个收到风,苏靖州与苏靖烨斗审公堂,翁离因为刁傲反戈,丢名丢份,致使苏靖烨失策中招,由此估测,苏靖烨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还是赶紧撤离,躲开他们苏氏和官府的纠缠,否则就会有麻烦上身!”
张小辫说的实在,可黑瞎子却不愿意就这么收手。
片刻考虑,黑瞎子道:“老子此行是为了粮食,到头来就得那几千两,压根就不够老子塞牙缝…”
“大当家的,见好就收,远远躲开,否则会有大麻烦上身!”
“够了!”
连番的劝诫让黑瞎子心生烦躁:“再给我啰嗦,单单你失手放跑刁傲的事,老子就能宰了你!”
“大当家息怒!”
张小辫感受到威胁,赶紧改口。
深夜丑时,苏霓猋带人来了。
黑瞎子立刻接见:“怎么是你?苏霓崟在哪?”
“我哥就是个废物,屁事干不好,这次由我来办!”
苏霓猋笑呵呵道:“大当家的…之前我哥给你拿了多少?好像是三千两吧…”
黑瞎子不明深意,皱眉不应:“你小子又耍什么妖葫芦?有屁赶紧放!”
“很简单…我来送你粮食…临河园知道吧,里面起码有几万石粮食,只要你敢动手,我保准你能拿到比之前多十倍百倍的银子!”
“临河园?”
黑瞎子迟疑数息,苏霓猋见状,冷笑:“怎么?大当家没胆子?”
“放屁!你个小崽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大当家,瞧你说的,我怎么不想活了?只要你敢做,我保准让你满意!”
说着,苏霓猋掏出一只荷包,里面掉出几个小金锭。
瞬间,黑瞎子的眼睛直了!
临河园。
当太阳重新驱散黑夜,隆冬酷寒气息已经撤去很多,立在临河园的高墙上四面望去,一些灾民已经悄悄离去,返回村落,只等春时一到,重新开耕,再建家园。
“好美的景啊…要是一直能这么安稳宁静,那该多好啊!”
前园的西墙上,陈佚冀望着晨景感慨自语。
这时,耿介走来道:“先生…您怎么在这?早食好了,您快去吃吧!”
由于陈佚冀为百姓治病救命,耿介这些人都很尊重年轻志气的小郎中。
“耿大叔,先给那些病患吃吧,我稍后就去!”
听此,耿介走到跟前道:“先生,我也是见过不少郎中的人,就说您师父…很多时候他都不会像你这样单纯的救人…说真的…你能一分钱不要的待在临河园这么久,我真的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