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书院,影响了一大波天子门生。”
“她的神器营,更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威力。”
“还有她的石涅矿,要不了多久,便能富可敌国。”
“此女往好里说,确实能安天下,但要往坏里说……”
妖姬也不为过。
众说芸芸下,帐内气氛冷凝。
户部侍郎夏彬再道:“听说贼子斉绗,早在多年前就见过崇明仙人。怪不得他之前要绑闵瑶,可谓是狼子野心早有所迹,诸位!非在下危言耸听。不论那白虎是雌是雄,皆不可留!只有诛之,天下方能太平!”
“你的意思是,那闵瑶能送,但送的不能是活人,而是人头?”
“没错。只有送人头,才是永绝后患。”
“夏侍郎,只要你敢亲口对斉候这样说,那我等就附议!”
“我也附议!”
“附议!”
房吉海环视众人,最后看向夏彬,夏彬惶然,急言道:“为何让下馆去说?难道就不能联名上书?”
礼部侍郎孔琛冷笑:“联名上书?夏侍郎是想拖咱们下水才是真吧?这个时候,谁敢开罪斉侯?”
如今天下武将,皆是斉侯心腹,在场文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自古以来,文可治国,武能安邦,如今邦都没安,就想杀斉侯的未婚妻,是嫌这天下,还不够乱么?
孔琛嗤之以鼻,转身拂袖离去。
左相房吉海也默了默。出了营帐。
转眼,整个营帐内,就只剩夏彬一人,夏彬磨牙,怒红着眼骂:“馆越大,人就越怂,果然如此,既然都不愿联名,那就拖!我就不信大家还能忍多久。”
骂完这句。夏彬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给房相送的是房老夫人的手,还有陈侍郎,送的是爱妾,张重大人家,送的是嫡子,还孔大人,送的严父吧?”
“明明用她一人,就能稳住斉绗。救出所有人,而你等却因惧怕斉文臻,要硬生生咽下这口痛吗?”
没走多远的房吉海,面色骤然暗沉。
转头问长随:“斉绗给夏大人家送的是什么?”
长随战战兢兢道:“是夏大人母亲的人头。”
“竟然是人头?”房吉海倒抽了口气。
同朝为馆多年,大家都知道夏彬是个孝子,怪不得他拼命主张。拿闵瑶换人。
可但凡有理智的,都明白这是斉绗在用离心计!
垂死挣扎,多拉些人一起填命罢了。
那怕他们看到亲人残肢,心再有不忍,也要忍。
说的不好听,连当今皇上都在忍,都在仰仗斉侯复国,那么在这个时候,怎能去杀他的未婚妻?
若逼着斉侯反了。那这天……岂不是要烂更大的窟窿?
……
晃晃悠悠,闵瑶感觉脑袋就好像注了铅,一抽一抽。痛的她牙槽子都麻。
恍惚的,她看到春嬷嬷,然后下意识的问了句:“我这是在哪啊?”
春嬷嬷见她醒来。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着她,喂她喝水。
“娘子,你累了,再睡会吧。”
闵瑶皱眉,心想脑袋重成这样,确实是累着了,连撑眼皮都费劲。
但是……斉文臻还在攻王城,哥哥也去了酒野,要跟漠北敌寇交手呢,她得领着董瑞多做些手雷才是。
意识猛的回笼,刹那间。她就清醒了。
春嬷嬷也察觉到,她身上弓紧弦绷,就像睡迷糊的人,突然醒来一样。
“娘子!奴婢没有害你,你不要怕,再睡会。”说着。春嬷嬷一脸于心不忍的摸出蒙汗药。
一闻到那股味,闵瑶脸色就变了。
“等一下!!”
不能等啊,斉侯说过,从现在开始,三天之内,都要娘子睡着。
春嬷嬷一咬牙,就把蒙汗药吹到了她脸上。
“嬷嬷!!求你了!”
没错,确实是求春嬷嬷,她只是想意识清醒一下,不想当个活死人。
“娘子,奴婢也求你了,只要三天,三天就好。”
春嬷嬷哀求,不是她自己怕死,她是闵瑶去求死!
现在的局势已越来越紧张,不知反而更好,不是吗?